對方萬一存了想殺他們的心思,若真動起手來,他們這幾個人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秦王瞧着這一觸即發的場景,自己無事,自己的人還是不敢挪動。
他的心思快速流轉,評估着兩人的狀態和想法。
司空曙的人當着他的面拔劍,言沐竹的人當着他的面動刀。
這兩個人,是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裏?
難不成,還真要動一番手。
言沐竹一圈掃完,又重新看向了司空曙。
他們倆這一對望,現場的緊張又上升了一些。
圍觀的人中不乏見多識廣及目力極佳之人,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認出了言沐竹,和周邊人討論起來。
這一論,又有記性好的,認出了另外兩人就是那日在城門口見過的秦王和北漠太子。
沒一會,有人從剛纔跑開的美人那裏打聽到了他們起爭執的原由。
周圍的討論聲越來越多,儘管他們都好似有意放低了聲音,可說得人多了,這‘放低’也沒什麼效果。
再看樓下歌舞都停了,四周都是好奇圍觀的人,秦王又有點憋屈。
現在這個情況,他似乎兩頭都不能呵斥。
司空曙是北漠太子,不能有半點閃失。
至於言沐竹,看着周圍環境,他大概有點明白他爲何敢直接同司空曙動刀了。
言沐竹聽着周圍的動靜,先司空曙出聲,“太子難不成也是覺得,言某其罪當誅,想治言某的罪?”
秦王聽着他的問話,止了思考緩和氣氛的話語,再次選擇靜觀。
功夫不負有心人,言沐竹的話落入了他們耳中。
理清這其中關係後,衆人更加激動。
什麼!
這北漠人竟然在天楚揚言要治言世子的罪?
還其罪當誅,簡直是大言不慚、恬不知恥、貽笑大方……
同一堆人看熱鬧的時候,大家膽子通常都是最大的。
轉瞬之間,這些看熱鬧的人說出了一堆評價北漠人的美好詞彙,聲音亦是越來越大。
司空曙的護衛聽着周圍的指責,目光兇狠地看向四周,想要呵斥制止。
衆人討論的正激動,一被呵斥,適應過來後膽子更大了。
司空曙掃了自己的人一眼,收到命令的人不甘地閉嘴。
“言世子說笑了。”司空曙被擋住的手恢復正常,終於開了口,“是手下人脾氣急躁,不會說話,還望言世子海涵。”
言沐竹臉上掛着一層笑意,大氣道:“不敢,太子沒有被嚇到就好。”
司空曙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吩咐自己人都退下去。
他一開口,秦王也用眼神示意侍從,將周圍看熱鬧的清走。
大家不情不願地離開,然後換到了更遠一點的位置張望。
這種地方,不好清場。侍從和他們鬥智鬥勇了幾次後,離得遠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了。
樓下歌舞重新開始,一切陸續恢復。
沒了人頭擋視線,沈歸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着茶慢慢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