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的小表情沒有逃過韓塵的眼睛,韓塵這會只想快點做好喫的。好去地裏喊蘇以沫回家休息。

    韓塵知道自己在小房間裏藏了五六斤的麪粉,這是他平時喫獨食的。

    打開了小房間門,韓塵驚呆了。

    裏面有米和麪粉,豬肉也有十來斤,以及一籃子的雞蛋。

    還有幾棵的芒果樹。

    各式的蔬菜種子,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摞在一起。韓塵知道這些都是阿志爲自己備好的。

    應該是阿志打向自己的米粒大小的東西。心裏默默感謝了阿志。

    韓塵拿了麪粉去廚房裏開始煮。

    煮好後將青菜面片湯盛在碗裏,開始喂糯糯喫。

    “粑粑,好喫。”

    糯糯乖巧的張嘴,啊嗚了一大口。

    大大的眼睛因爲好喫眯成了月牙兒。

    乾瘦的臉頰上可以看出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那糯糯多喫一點。”

    “嗯嗯,我可以喫這麼多。”糯糯兩隻手做了一個對比的手勢。

    一個比糯糯腦袋還大的碗出現了。

    喂完糯糯吃了一碗的麪湯,韓塵將餘下的麪湯裝在大碗裏,放在了籃子裏面。

    “糯糯,去找媽媽。”韓塵抱起了糯糯。

    糯糯緊緊的抱着韓塵,頭搭在韓塵的肩膀上。

    嘴角扯的大大的在笑,口水順着笑的嘴角流下來,浸溼了韓塵的衣服。

    粑粑有在抱糯糯哦,跟別人家的粑粑一樣。

    韓塵在遠處看到了地裏那個瘦弱的身影,心裏緊了一下。

    蘇以沫個子不高,只到韓塵肩膀下面一點。嬌嬌軟軟的身體,說話的聲音都是軟糯軟糯的。

    幹起活來沒有力氣,經常被村裏的婆娘們取笑。說是韓塵娶回來一個花架子。

    韓塵的父母看不下去這個懶惰的兒子和沒用的兒媳婦,早早的將他們二人給分開單過了。

    每每看到這樣,韓塵的母親一副還好早分家了的表情。

    兒媳婦生的是丫頭片子,將來又是一個賠錢貨。

    在韓塵所生活的這個地方,女兒長大嫁人是要帶走一筆嫁妝的。

    兒子長大結婚是娶媳婦賺嫁妝的。

    若是誰家生了幾個女兒,那麼可慘了家裏連個蟑螂螞蟻老鼠都不會有。

    連這些小蟲子都覺得你家太可憐了,怕看到忍不住回窩裏拖點口糧送過來。

    現在的韓塵抱着糯糯,覺得女兒真香。

    “以沫。”

    蘇以沫正蹲在地裏拔草,一邊拔草一邊抹着眼淚。

    有些草太深了,好幾次用力拽草的蘇以沫,都被草拽的摔了好幾個跟頭。

    隔壁地裏的嬸子看到笑的直不起腰來。

    在大聲嘲笑蘇以沫,說她的力氣還不如什麼都不喫的野草。

    蘇以沫天生就是力氣小,她也沒辦法啊。

    在聽到韓塵喊自己的聲音,蘇以沫打了一個寒顫。

    “糯糯。”蘇以沫朝女兒走過去,她怕韓塵打糯糯。

    要不是有了糯糯,蘇以沫早就一包老鼠藥將自己和韓塵給了結了。

    這種日子過的太沒希望了。

    蘇以沫在家裏還藏了一包老鼠藥,好幾次都想將老鼠藥拌到她和韓塵的粥裏。

    不過是想到糯糯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太痛苦了。蘇以沫最終留了韓塵一條命。

    韓塵還不知道自家屋裏藏着一包老鼠藥呢。

    “以沫,我和糯糯吃了午飯。這是給你帶的面片湯。你快點去喫吧。”

    韓塵走近放下糯糯和手裏的籃子。

    眼睛扭向了別處,聲音裏面帶着顫抖。

    韓塵多想抱着蘇以沫,跟她說聲對不起。多想說自己想她了。

    可是韓塵不敢。

    怕蘇以沫以爲他是神經病。

    蘇以沫不可思議的盯着韓塵,可他眼神都不帶給自己一個。

    是的,生了韓塵嘴裏的賠錢貨。

    他又怎麼能給自己好臉色?

    擡頭太陽掛在正中央。

    今天韓塵有病,否則怎麼會給自己煮麪片湯?

    蘇以沫不相信韓塵,但是不會跟自己的嘴巴過不去。“哪來的麪粉啊?”

    “我,偷偷藏起來的。”韓塵不敢多說什麼。

    蘇以沫點頭,端起碗裏還熱乎的面片湯開始喫。

    吃了一口,蘇以沫就愣住了。

    韓塵的手藝什麼時候這麼好?

    蘇以沫早上就沒喫早飯,這會肚子早就餓了。當下也就坐在田梗子上吃了起來。

    韓塵坐在以沫的旁邊看着她,以沫面色有點白裏透紅這個紅卻是被太陽給曬的。

    長長的睫毛就像林間的晨霧,小巧的鼻子像熟透的櫻桃。嘴巴像個小貓咪一樣不停的在咀嚼。

    韓塵的心裏一陣暖流淌過,前世是被牛屎糊住心拿去蒸烤了嗎?

    守着嬌妻和女兒,還整天去打架鬥毆。

    碗很大,蘇以沫喫到一半喫不動了。

    打了一個飽嗝。

    糯糯咯咯的笑了,“麻麻,剛纔糯糯也打飽嗝了。”

    蘇以沫伸手摸了摸糯糯瘦弱的小臉蛋,“糯糯喫飽了嗎?”

    糯糯給媽媽看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你看,我裏面好多面片湯。粑粑還沒喫呢.”

    蘇以沫慌張的看着韓塵,囁喏的說道:“對不起,我···”

    韓塵知道蘇以沫喫飽了,直接的接過蘇以沫手裏的碗。

    蘇以沫瑟縮了一下,她怕韓塵將碗扣在她頭上。

    將她按在田梗子裏打一頓,村裏的老爺們就是這樣打媳婦的。

    雖然韓塵還沒打過她,不過韓塵長的很兇。一身的腱子肉,個子又高大看起來很兇狠。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蘇以沫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韓塵端着自己的碗喫的很香。

    “韓塵,這是我喫過的。”

    “我媳婦喫剩下的,我覺得味道特別好。”

    韓塵衝着蘇以沫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見鬼了。

    蘇以沫竟然從韓塵的眼裏看到了柔情,這個男人又有什麼新的想法嗎?

    蘇以沫看着天空裏耀眼的太陽,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韓塵喫完了將大碗放進籃子裏,讓蘇以沫帶着糯糯回家。自己留下來拔草。

    蘇以沫並不敢走,不做聲的坐在田梗子上。

    一臉疑惑的盯着韓塵,想要看韓塵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以沫,房間裏面還有面粉和油。我好像不記得鎖門了。”韓塵見蘇以沫不動,只好出言騙她。

    蘇以沫騰的一下子站起來,“那我趕緊回去。”

    走了兩步回頭攙起糯糯的手,“糯糯,跟爸爸再見,咱們先回家。”

    糯糯手裏拿着狗尾巴草,擡手對着韓塵擺擺手。“粑粑,再見。”

    “糯糯再見。以沫,下午你就待在家裏,不用過來。”

    “好。”慵懶的聲音飄落在空中。

    韓塵一米八六的大高個,結實粗壯的肌肉。

    在南方這個地方顯得很特別。

    加上又是一臉兇悍的長相。

    屬於你家孩子哭鬧不休,只要家長不小心的說了一句。“韓混子來了。”

    孩子趕緊的擦了眼淚,閉上了嘴巴不再哭鬧。

    小孩子聽到傳言,韓混子嘴巴一張能把人脖子咬斷。

    路過地裏的村民看到韓塵都認爲這小子今天是吃藥還是忘記吃藥了?

    小泉村地處東南沿海,這裏多屬於沙土地。

    韓塵在拔草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種些什麼了。

    這地裏的草拔不拔都無所謂,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賺的第一筆錢,去租別家的牛來耕地。

    沙土地種植胡蘿蔔最好。

    除了胡蘿蔔還有很多其他的蔬菜可以種植,這裏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所以各式的菜蔬在這裏四季皆可種植。

    看了一眼自家田地裏隨風飄揚的雜草,裏面依稀可見幾根瘦黃的莊稼。

    韓塵丟開手裏的雜草走出了田地,順着田梗子朝兩公里以外的內海走去。

    村裏人瞧見了嗤笑不已。

    “韓混子這一家子是打算喝西北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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