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知道蘇以沫的孃家也是一個大家庭。心裏不免想到她們看到照片會接受自己嗎?

    自己看起來確實有點像以沫的父親。還有個子壯實了點,皮膚黑了點。

    鬍子拉碴了點。刮完後,一片清茬。

    哎,只比以沫大了五歲,卻被人認爲和以沫相隔了二十歲。

    “以沫,我怕家人不接受我。”

    從來不知道自卑的韓塵,這次竟然自卑。

    蘇以沫笑了起來。

    “你是怕被人說怎麼這麼老吧?”

    呃,媳婦扎心了啊。

    “我十幾歲就被認爲是30歲了。現在25歲被認爲35歲算是還好。

    只是我的媳婦怎麼看都像個十五六歲的學生。”韓塵鬱悶了。

    蘇以沫笑得不能自己,這個大高個的糙漢子越來越好玩。

    伸手捧着韓塵的下巴,“大叔系呢。”

    韓塵低頭在以沫額頭輕啄了下,“不能嫌棄我。”

    韓塵讓蘇以沫在院子裏走走,自己開始收拾碗筷。

    這裏的男人基本都是不幹家務活,幹了活計的男人會被別人笑。

    不過韓塵重生以後要厚臉皮的寵妻,自然不在乎他的名聲。反正他的名聲從小就沒有好過。也不在乎還能差到哪裏去?

    收拾完鍋碗後,韓塵抱着蘇以沫午休。

    本來想要晚上做的事情,韓塵還是沒有放過機會。

    他不想錯過任何和蘇以沫負.接觸的機會。

    蘇以沫竟然全身心的配合了他,這讓韓塵意外的驚喜。自家的小女人總是讓他一點一點的意外和驚喜。

    看着躺在懷裏慵懶的小野貓,額頭的頭髮因汗溼黏在一起,韓塵心裏很暖。

    這樣的日子才真是人生最舒服的吧。

    想到了那個契約,韓塵目光轉向了蘇以沫。未來的十萬年裏,以沫會是怎樣的輪迴呢?

    十萬年?

    要經歷多少個組織家庭的機會?

    不敢去算。

    想到這裏,韓塵的心痛了起來。輕輕的撫摸着蘇以沫的臉。

    他想要這個女人跟着他,只有他一個男人。

    糯糯家的海蠣餅,又增加新貨了。

    韓塵增加了炸馬蒂。這是麪粉做的加粗款的油條。不過面更勁道厚實一點,是馬的蹄子形狀。

    這裏的人都叫馬蹄。

    蘇以沫想着既然增加了炸馬蹄,她也在家裏熬煮了一鍋的花生湯。

    畢竟炸馬蹄和花生湯,纔是早餐的絕配。就跟豆漿和油條一樣。

    這麼一來,推的東西也就更多。

    還好韓志兵偷偷的借了小推車,在村子外面的路上等韓塵。

    看到韓塵推車過來,蘇以沫抱着糯糯坐在了車尾巴上。

    韓志兵揮手喊了起來。“哥,哥。這裏。”

    韓塵收了韓志兵的海蠣,他也知道韓家不止韓志兵一人去敲海蠣。不過韓塵裝作不知道,直接的全部收了下來。

    反正他今天也要去市裏找餐館長期的供應海蠣。

    除了海蠣餅,海蠣還可以做海蠣炸,海蠣煎,海蠣飯,海蠣湯。

    “嫂子。”

    “阿兵啊,喫早飯了嗎?”蘇以沫懷裏抱着糯糯,小傢伙睡得跟個小豬崽子似的。

    只有到了擺攤子的地方纔會醒過來。

    “吃了。”

    “你把這個桶放你車上。裏面是花生湯。”

    韓塵在跟韓志兵說話的時候,阿鐵和阿水也過來了。

    兩人看到韓志兵有點驚奇,不過也沒有多問什麼?在韓家老宅子裏,阿兵人還是不錯。

    他對韓塵好。

    “阿兵,你過來了。”

    “嗯,我幫我哥賣東西。”韓志兵驕傲的說道。

    阿水年紀小,說話不如阿鐵那麼老成。

    看到韓志兵就怕他回去跟家裏人亂說什麼。“阿兵,你回家後不要什麼都跟你家人說。不然我阿水饒不了你。”

    聽到阿水的警告,韓志兵不在乎的笑了。

    “阿水哥,你就看着吧。我心裏是向着我哥的。”

    “那就好。”

    一行人快步的向市裏走去。

    韓塵瞧着天邊好似有幾朵厚實的雲層。心裏暗道可別下雨纔好。

    想到這個天氣,韓塵心裏想到還是在市裏租一個房子。

    以後也不用每天都往家裏推東西。

    直接將爐子鍋,和油麪粉之類的放在出租屋裏。

    來到擺攤子的地方,也才六點多。

    韓志兵和韓塵擺攤子。

    蘇以沫懷裏還抱着糯糯,這個小丫頭起牀的時候都要有一些準備步驟。

    先是聞到了空氣裏食物融合的香氣,糯糯的鼻子抽動了幾下。

    蘇以沫知道自家閨女這是要醒了,瞧見韓塵去公廁打水回來。

    “阿塵,盛半碗的花生湯放着涼。”

    “好,糯糯要醒了吧?”

    韓塵走過來,剛好看到糯糯又一次的鼻子抽動了。眼睛努力的睜開了一下,隨即啓動失敗又關上眼皮。

    韓塵低下頭,用泛青的下巴輕輕摩挲着糯糯的臉頰。

    糯糯咯咯的笑起來,小手開始揮舞着。

    “麻麻,粑粑。糯糯癢。”

    韓塵不說話,只用下巴摩挲着閨女。

    周邊的攤子對韓塵也熟悉起來,這人看着兇狠不好說話,不過對待妻女倒是十足的耐心。

    特別是蘇以沫奶兇炸毛的時候,韓塵總能將媳婦給擼順毛。

    糯糯很快的睜開眼睛,小手捧着韓塵的臉。笑得噴了韓塵一臉的口水。

    韓塵這才停下來,委屈的看向蘇以沫。

    “媳婦,你看我臉上。”

    以沫笑笑的拿出手帕給韓塵擦臉,一面還笑他:“你閨女的口水是美容養顏的。”

    “我媳婦的口水纔是。”

    韓塵不愛笑,在以沫面前例外。

    生意是越來越好了,照今天的生意。

    韓塵知道一百塊錢是沒跑了,韓塵在炸海蠣餅和蘿蔔絲餅。

    韓志兵既要幫忙炸馬蹄,還要幫忙將客人要的東西給包起來。

    有廠裏食堂的師傅走過來,盯着韓塵的攤子看了很久。

    等韓塵這裏稍微不忙的時候,才走過來跟韓塵聊天。

    “小老弟,我是隔壁的茶廠的。你看你能不能每天早上給廠裏送五十個海蠣餅,五十個蘿蔔絲餅和五十個馬蹄。

    花生湯也來一桶。這是我們茶廠的辦公室和幹部餐要用的。”茶廠的師傅長的圓圓的腦袋。只有中間還有一小撮毛倔強的留在那裏。

    其餘的毛髮都光榮退休了。

    這是個大生意啊,韓塵是很願意接這種食堂的單子。可以提前炸好先送過去。

    韓塵算了一筆下來,這樣每天都能有30幾塊錢固定的收入。

    花生湯比較貴些,一小桶要十幾塊錢。

    “好啊,我叫韓塵。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大家都叫我張一毛。”胖子指指自己圓光溜滑的腦袋上一小撮毛。

    茶廠的師傅笑起來眼睛都沒了,抖動着臉上的肥肉。

    這對全民都瘦的嘉禾市來說,實屬是不一樣的存在。沿海的人通常都比內地的更加乾瘦一些。

    “一毛師傅,從明天開始供貨吧?晚點我這裏忙完了去廠裏食堂找你?”

    “好。那我先走。”

    蘇以沫打包了兩個海蠣餅,兩個蘿蔔絲餅,外加兩個馬蹄。將六個用芭蕉葉包起來,拿給了韓塵。

    韓塵趕緊遞給了張一毛,說什麼都讓張一毛收下。

    還說這麼一大早,肯定餓着肚子先喫個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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