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正經的小生意，也都是賺個辛苦錢。
當下開了隔壁的門帶韓塵幾個進去看看。裏面的屋子打開，一股沒人住的味道。
說是三間屋子，其實三間裏面空蕩蕩。連個歇腳的凳子都沒有。
廚房裏面的竈臺也是殘破不已。
“這屋子多久沒人住了？”韓塵捂住糯糯的鼻子，又讓以沫站在院子裏面就好。
黃老頭沒說的是從同門搬走就沒人住。
在附近廠裏上班的年輕人愛住筒子樓裏。沒人喜歡住在這樣的房子裏。
“幾年吧。”
韓塵問了一下蘇以沫和阿鐵的意見，兩人都覺得還好。
他們這樣的租樓房反而不合適。
帶院子的小屋是最好不過。
韓塵看大家都沒意見，便去和黃老頭講價。
看多了阿飄們的鬼伎倆，如今再看活人眼珠子一轉，韓塵已經覺得這些都是小兒科。
“我這屋子大，十塊錢一個月吧。”
韓塵看了一眼屋子，嘆了一口氣吐槽：“大叔，這屋子久不住人陰森森。
裏面什麼都沒有，再這樣下去一場颱風過來，房子都要被吹塌。
房子嘛，自然是有人氣纔會旺。你問問你同門的意見吧？
久不住人的房子容易招不乾淨的東西。也就我們幾個大男人火氣旺纔不怕。”
黃老頭心裏一動，他家住在隔壁。最近兩年家裏也不順當。
老人家都會相信風水一說，人氣就是最好的風水。
“那你說多少錢？”
韓塵伸出一隻手，“五塊錢。五年之內不能給我漲房租。”
黃老頭一聽不樂意。“拉倒吧。五塊錢還五年不漲房租。”
“大叔，你打聽一下工資也不過三十幾個錢一個月。我給你這破房子整理好了，你再給我亂漲房租租給別人。
拿我當冤大頭呢。”韓塵字字句句在理。
黃老頭一時也找不到租戶，只有像韓塵這樣做小買賣的才願意租這裏。
但是周邊集市上的小生意人，要麼就是住在附近。要麼也是每天家裏往返。
思索了片刻，見韓塵也不開口。
“那好吧。你們也要時常有人住這裏。”
黃老頭想到了風水，不免叮囑韓塵。
“這是自然。往後夏天雨水多，也就難往家跑。”
說定了價錢，韓塵還是和黃老頭簽訂了租賃協議。
原本黃老頭說不用。
大家都是一張嘴上下兩張皮，誰會耍賴不成。
韓塵非堅持要籤協議，最後兩人也便籤訂了協議。
將協議內容寫了下來，約定好租金的時間。
韓塵當場跟蘇以沫要了五塊錢，交給了黃老頭。
“阿鐵，你去把阿水阿兵喊過來。再去買掃帚回來打掃衛生。
我跟你嫂子去找飯店問看看要不要收海蠣？”
“好，老大。咱們不是做海蠣餅嗎？還要賣海蠣嗎？”
“海蠣餅用不了多少海蠣，以後村裏人都可以去敲海蠣。我得要找飯店每天供應他們海蠣。”
韓塵所在鎮子有一條狹長的海岸線，那裏盛產石頭海蠣。
等到生意鋪開了，也可以養殖海蠣。
不過不是現在。
阿鐵應了一聲便出門去找阿水他們。不過心裏卻是對韓塵佩服不已，不是所有人都能做老大。
前些年打架鬥毆是一把好手。
收手不幹一心賺錢，腦子也比旁人靈活。
阿鐵決定以後只跟着韓塵做事情。
蘇以沫也想要留下來打掃衛生，卻被韓塵一把摟着肩膀。
“這裏這麼髒，我留下打掃衛生吧。”
“讓那三個臭小子幹活，你就是咱們這裏發號施令的人。”
蘇以沫鼻子裏哼了一聲，嘴角抽出了地圖。
“我發號施令你聽嗎？”
“糯糯聽。”小糯糯出行根本不帶腿，只要乖乖的趴在韓塵肩膀上。
“對，我也聽。”韓塵拉着以沫的小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蘇以沫想想韓塵這麼兇狠長相的一個人進去，容易被人以爲是去砸場子。
少不得自己跟着緩和一下情緒。
一家三口朝鬧市裏面走去。
韓塵挑選的並不是國營館子，卻也是原本私人後來充公，現在又是私人的館子。
這樣的餐館注重品質。
進去後。
韓塵還沒說話，倒是蘇以沫上前拉着一個看起來和善的大姐聊天。
一問才得知這個大姐的男人就是飯館的廚子，公公婆婆是餐館的老闆。
去年纔要回來自家的餐館。
大姐聽說蘇以沫兩口子是過來推銷海蠣，原本想要不搭理他們。
這裏去菜市場也近，什麼海蠣買不到？
還要專門送上門？
不過大姐瞧着蘇以沫乾淨的眼神，充滿希望的微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
哎，女人長得好，連身爲女人的自己都心動。
“等着吧，我去喊我家男人過來看看。我也不懂後廚的事情。”大姐讓蘇以沫三個人坐着等一下。
她進了後廚喊了自家男人出來。
隨着大姐出來的大哥，穿着一身白色的廚師服。
不同於張一毛肥肥的樣貌，這個大哥乾瘦乾瘦。
個子不高不矮，就是太瘦。像門口的電線杆，脖子特別的細。
走過來問韓塵，“你們賣海蠣？”
“我們是小泉村的，出產石頭海蠣。”韓塵將自己帶的鋁製飯盒打開，裏面是剝出來的海蠣。
還有一個鋁製飯盒裏則是帶殼的海蠣。
“我姓黃，你們叫我黃師傅吧。你們小泉村那邊的海域出產的石頭海蠣是最好，這些品質不錯。”
黃師傅拿起海蠣看了看，就知道這些海蠣品質比菜市場好上不少。
“這個怎麼賣？”
“我可以每天供貨過來。你提前一天說第二天要多少貨？
帶殼的要多少斤，不帶殼的要多少斤？”韓塵將自己的供貨模式告訴黃師傅。
現在的廚子都是每天起早去菜市場買貨回來。
韓塵說的確實每天給送到店裏，這倒是稀奇的供貨模式。
“都要不帶殼的吧。帶殼的我還要自己回來剝。”
黃師傅想了一下，這樣省去很多事情。
而且菜市場的品質不能一直保證。
“帶殼的有帶殼的做法，你把帶殼的海蠣放到篾子上蒸上幾分鐘。
拿出來後，讓客人剝開蘸調料喫。這喫的是海蠣的一個原滋原味。
再則你把蒜末調味淋上只有一個殼的海蠣裏面，放在鐵絲網上烤着喫。”
韓塵說的是後世的喫飯，他也利用職務便利和其他阿飄遊蕩人世。
最喜歡的就是坐在燒烤攤子上，看着俊男美女的喫着燒烤喝着啤酒。
每次都和阿飄們待到月亮快下崗才依依不捨回去。
黃師傅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五大三粗長的跟打手似的漢子。一開口就是一道道創新菜譜。
“厲害啊，兄弟。大兄弟怎麼稱呼啊？”
黃師傅兩隻手緊緊握住韓塵的雙手，眼裏相逢恨晚的神情快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