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脖子站在邊上喊，幾個小年輕被她軟萌萌的聲音給吸引過來。
幾個從青陽市過來的客人，坐在了桌子邊要了幾碗花生湯配海蠣餅喫。
韓塵注意到他們抽的煙不同，不是現在那些滿大街的紅梅，紅塔山、白沙煙。
而是走·私過來的七星，萬寶路以及對岸最出名的長壽香菸那一類的。
韓塵知道在青陽市那裏有幾個碼頭。
那裏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悄悄形成了大的黑市商業圈。
什麼海外的香菸、手錶、電器和藥品。
特別是布匹和衣服之類的。已經在這裏形成了產業鏈。不比深市和花市的差，甚至布匹的批發比深市要出名多了。
形成了國內最早的服裝城。
包括一些阿志需要用的東西，在祥芝碼頭的黑市都有。
只有你想不到不敢想，沒有那裏買不到的東西。這也是韓塵早先想要過去的原因。
有了空間。
韓塵自然會更大膽。總不能讓穿越大軍的阿志，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當炮灰去。
韓志兵回來了。
韓塵讓韓志兵幫自己炸一會，他則坐在了青陽來的那幾個人桌子前。
跟那幾個人套起了近乎。
裏面有個叫劉寶塔的人話很多，似乎沒有什麼心機。
對於韓塵的問話，也是有什麼說什麼？
連碼頭那裏的模式都告訴了韓塵。
韓塵留心打量了其他幾個人，見他們並無不高興的意思。
當下表示自己有心朝這方面發展，和這幾個人熱絡的聊了起來。
劉寶塔一頭黃毛，穿着花襯衫花的沙灘褲。耳朵上夾着一支七星香菸。
呼啦呼啦的一碗花生湯喝下去，手裏拽着海蠣餅啃。
“我跟你說，你到祥芝鎮跑碼頭有什麼事情找我。我來罩着你，在祥芝鎮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
劉寶塔半眯着眼睛斜瞅着韓塵，嘴角的牙齒刺啦的吸了一口。
見韓塵沒有什麼反應。
小眼睛一瞪，單眼皮上揚起來。
“怎麼你不信我啊？阿兄，不信你問他們幾個。在祥芝我要是辦不成的事情，他就沒人給你辦的成。”
旁邊的幾個人點頭，“劉哥說的對，他老丈人是祥芝鎮長他們那個村莊的。跟那鎮長家也就隔了幾家遠。”
韓塵忍住笑意，眼角微微擡起。
“劉老闆，我現在還沒本錢。你說就這一箱七星水貨也得幾千塊錢吧？”韓塵爲難的看着劉寶塔耳朵上夾的七星。
劉寶塔將耳朵上的煙拿下來。掏出火柴刺啦一下子，點了煙猛吸了兩口。
吐出一圈菸圈。
又掏出一包放在桌子上面，讓身邊的幾個人拿着抽。對着韓塵下巴一擡，“試看看外菸味道怎麼樣？”
韓塵拿了一支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好煙。”
這時候沒有假煙一說，在沿海地區流行外菸。基本都是從祥芝和臨近幾個有碼頭的鎮子出來。
都是水貨。
不過。
韓塵知道沒有本錢。
他的錢根本不夠走一趟。
就拿七星來說，一箱就是五十條。
這一箱都要兩三千塊錢，哪來的本錢去進貨？總不能只買一箱吧？
第一次。
韓塵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劉寶塔轉頭呸了一口唾沫星子。瞧着韓塵攤子上生意不錯，但是收入不高。
都是幾毛錢，最多也就一塊多錢。
搖頭。
對於劉寶塔來說，擺攤子賺的那是生活費。不能算是賺錢。
“就你這攤子上賺的錢，能夠喫飯還是喝酒？也就養家餬口的辛苦錢，還得讓你女人跟着你受累。”
韓塵苦澀一笑，並沒有點手裏的香菸。
“沒辦法，咱們嘉禾市比起青陽市在這方面還是差很多。
跟韓塵又閒聊了幾句，劉寶塔臨走的時候留下了自己家裏的電話號碼。
還有他在祥芝鎮上的一個聚點地址。
隨手在紙條上寫下了地址和電話。“你要是有賺到本錢去祥芝，可以到這裏找我。
即使我沒在那裏也有人會找我。不過最好去之前給我先打個電話。”劉寶塔話多愛吹牛。
他總覺得韓塵這小子將來是個人物。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他願意跟韓塵交好。
韓塵接受了劉寶塔的心意。
看到劉寶塔掏錢，韓塵伸手阻攔他。
“今天的早餐我請客吧。”韓塵捏着手裏的字條，不讓劉寶塔幾個付錢。
劉寶塔對着蘇以沫和糯糯擡了擡下巴。
“別。你這小本買賣，帶着媳婦孩子多辛苦。咱們又是頭一回見面，免得讓媳婦擔心。”
在桌子上留下了三塊錢。
劉寶塔和他的幾個朋友離開。說是要去嘉禾市的遊輪碼頭去看看。
遊輪碼頭有海外的船隻靠岸，韓塵也想去那裏。
將三塊錢拿了起來，韓塵走過去遞給了蘇以沫。
以沫接過來放在自己的包裏。
“怎麼了？”
看到蘇以沫疑惑的表情，韓塵不自覺的摸了一下下巴。
“他們做的生意。我很有興趣。”韓塵並沒有多言。
蘇以沫擡頭再看那幾個人，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蹤影。
以沫沒有講話，沉思了許久。
她收拾了髒的碗去洗，洗乾淨了碗拿回來。
又幫着收錢和裝海蠣餅。
“阿塵，你要是覺得可以就去做。”
蘇以沫對於韓塵的決定，絲毫沒有反對。總是義無反顧的支持他。
韓塵多嘴問了一下，“萬一要是虧了呢？”
“重新開始唄。”以沫脫口而出。
做生意不都是這樣嗎？
以沫本家在廣陵之前生意做的很大，和外祖的莫家也是屬於江南的大家族。
不過後來因爲種種不可抗拒的問題，兩家的人也都分散在各個地方。
蘇以沫想着寄回家的信，應該有回信了吧？
韓塵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說出重新開始這句話。
“以沫，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成功。”韓塵鄭重承諾。
他要的也不過是一份堅信和支持。
海蠣餅攤子上生意又開始忙碌起來。
蘇以沫和韓塵也沒空再講話，倒是小糯糯揹着小手。
小短腿不停的走着，嘴巴里還時大時小喊話。“糯糯家的海蠣餅哦！
好喫的海蠣餅！
好喫的馬蹄和花生湯！
還有好喫的蘿蔔絲餅！
歡迎阿公阿媽來喫哦！”糯糯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講的都開始翻白眼了。
差點這幾句話沒把她一口氣送走。
喘了幾口粗氣，糯糯雙手抱着杯子。
兩隻圓溜溜的星星眼轉來轉去，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放下杯子後，糯糯用手背擦了嘴巴。
“哎呀，賺錢不容易啊。”糯糯小大人一樣嘆息一聲。
咦。
那個人在做什麼？
爲什麼把手伸到別人的口袋裏？
糯糯想不明白？
但是看到前面那人口袋裏掉出來一塊手帕。還有一包手帕被黃毛給拿走。
“眼鏡叔叔，你的手帕掉了。”
糯糯使出喫奶的力氣，奶聲奶氣的大喊。
小丫頭經常喊。
所以這麼一聲出去。
黃毛拔腿就跑。
後面有人反應過來開始追。
“抓小偷啊，抓小偷……”
集市上一片混亂。
糯糯迷糊了。
大家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