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魏無風垂頭在孫芸孃的脣上輕輕一啄。

    剛纔喂她喝了些粥,又哄她服下了藥,現下睡熟了,一副乖巧的模樣,可愛得讓他想蹂躪一番。

    可惜,她現下太過虛弱,經不得再折騰了。

    也怪他,沒預料到那突厥將軍的獨子竟會做出這等無腦之事。

    在戰場時,那人就是個只會給突厥軍添亂的草包,只當他蠢,只是沒想到能蠢到此種地步。

    可這樣就想讓自己陪葬?

    真是異想天開。

    自孩童之時,爲了活下來,他便學會了鳧水,無事時還會去池塘底練習憋氣,這點河水怎會難得了他。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這條河的水速湍急,他只能先憑着水性順流而下,天冷,河水又冰涼刺骨,幾度凍得快扛不過去。

    等到了水速平緩的地方,他剛費勁游到了岸上便體力不支地暈厥了過去。

    醒來之後,卻被一戶漁民所救。

    耽擱了一天一夜,有了些力氣便急着去找芸兒。

    半路上竟碰上了一組御林軍。

    大概是梁恆差人尋他來了。

    可還未待他上前相認,就聽見幾人一臉悲痛地討論着梁恆已經擬旨封他爲丞相了,誰知竟會出了這等差池。

    他腳步一滯,立馬藏了起來。

    心頭暗罵着梁恆這個背信之徒,竟暗自策劃用聖旨把自己困死在京城。

    看來這一次,他是非“死”不可了。

    所以後來他只能繞着遠路放了些暗號找到了長柏。

    把出京的一切事務交代妥當,便先行去了郊外侯着。

    誰知上了馬車芸兒竟已是昏迷不醒的模樣,瞬間就急了眼。

    待長柏解釋了半天,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芸兒日夜不歇地在河邊尋他受了涼,加上悲痛過度暈了過去。

    當即心口便疼得如刀絞一般。

    一路精心照顧着,喂她喝藥,幫她擦拭身體。

    直到她昏睡了兩日才退了燒。

    甫一醒來就一臉萌態地問自己如何躲得過黃泉路上的孟婆湯。

    芸兒竟愛他至此…

    便是死也值了。

    待到她撲在自己身上哭夠了,他纔將一切誤會解釋清楚。

    順便告訴她馬車是往江南去的,果然,她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

    他就知芸兒定會喜歡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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