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月將門關上，轉身進了屋。
曹豔的鼻子冷不防被門一撞，痛得整張臉都是麻的。
“啊啊啊……夏思月，你是故意的！”
跟她一起來的女人看到曹豔五官扭曲，湊上前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曹豔推開女人，將怒火發泄到她身上。
“滾，別挨着我！就你這廢物，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哥也不會選你！”
真以爲她那點心思，誰不知道似的！
女人被曹豔用力一推，差點摔到地上。
她穩住身體，一臉震驚地看着曹豔。
“你——”
她隱藏的這麼好，也能被發現。
曹豔不屑是掃了下女人：“每次看到我哥，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丟下這句話，曹豔轉身便離開。
……
曹豔離開夏家後，直奔她哥單位。
“哥，夏思月不想見你。”
曹年握着開水壺的手一頓，數秒後，問道：“有沒有看到他男人？”
曹豔搖頭：“聽軍區大院的人說，她男人沒有回來，你說她會不會是逃回來的？”
曹年用白癡的眼神盯着她：“你腦袋是用來做配飾的嗎？你逃路，會帶着小姑子嗎？”
曹豔：“……”
大意了。
這邊發生的事，夏思月是一無所知，她此刻正往房管局走去。
大黃搖着尾巴跟在她後面。
一到房管局，夏思月開門見山道：“叔，有房子賣嗎？”
中年男子正在看報紙，聽到聲音，擡頭一看，見是個年輕孕婦，他將報紙折起來放桌上，笑了笑問道：“你要多大的房子？”
夏思月手裏有一萬多塊。
“四合院多少錢一套？”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漫不經心的神色頓時認真起來：“你要買四合院？”
夏思月微微點頭：“有這個想法。”
中年男子一板一眼說道：“我這裏有三套四合院，有兩套在城西，價格分別在一萬到一萬五左右，還有一套在城南，價格要稍稍便宜一點。”
城南相對而言，位置要偏一點。
要看到房子，才知道值不值這個價格。
夏思月問中年男子：“能帶我去看看嗎？”
中年男子看了下時間：“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早上八點，你來房管局找我。”
離開房管局，夏思月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曹年。
她當不認識，眼皮都沒掀一下，繼續往前走。
曹年看到人，微微一愣。
同是下鄉知青，爲啥她一點也沒黑，而他的幾個好友卻像逃難回來似的。
看到人走遠了，曹年立刻追上去：“夏思月，你挺着這麼大的肚子，居然敢到處亂跑，你男人呢？他怎麼不陪你上街？”
聽到這番彆扭式關心，夏思月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看着曹年：“你是在關心我？”
曹年轉過頭，冷哼一聲：“你聽錯了，我怎麼可能關心你？
我只是覺得你男人太不作爲了，他居然由着你亂跑，難道他不知道孕婦一個人上街，很危險嗎？”
夏思月上下打量着曹年。
好像是剛認識他一樣。
曹年被夏思月看得渾身不自在，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你，你看什麼？”
曹年盯着夏思月的臉看了幾秒說道：“不喜歡她，以後別搭理就是。我想問一下，當年爲什麼拒絕我？”
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個泥腿子？
夏思月看到曹年眼裏的執着，覺得他在某些地方跟夏斌很像。
她輕輕一笑，張口說着霍言的好：“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喜歡長的好又成熟穩重的。”
曹年不服氣地說道：“我也可以爲你變成熟。”
夏思月切了一聲：“算了吧，聽我娘說，你一年要相親好幾次，從這些舉動看來，你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我。
我拒絕了你，你只是覺得沒面子而已。”
被夏思月當面揭穿，曹年的臉頓時僵了幾分：“我，我只是相着好玩。”
夏思月不想聽這些：“這是你的事，你不用告訴我。”
看到夏思月要走，曹年擋在她面前：“你以後還回婆家嗎？”
“現在還不知道。”夏思月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這次曹年沒再追上去，他盯着夏思月的背影看了許久才離開。
路上。
夏思月問大黃。
【剛剛怎麼沒叫。】
【主人，他對你沒有惡意。】
夏思月也感覺到了，不然也不會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他讓曹豔傳話，估計也是想問清楚，當年被拒絕的原因。
……
經過紡織廠時，夏思月從空間裏拿手錶看了一下。
五點半，剛剛好。
她站在人少的地方等劉靜。
廠裏的人差不多走光了，還不見劉靜，她去問門衛：“叔叔，劉靜還沒出來嗎？”
門衛是新來的，他不認識夏思月，夏思月也不認識他。
門衛對劉靜印象深刻。
“她還沒回去。”
夏思月說了聲謝謝，又繼續在旁邊等。
五分鐘後，劉靜怒氣衝衝往外走。
夏思月立刻迎上去：“娘，誰惹你生氣了？”
劉靜看到夏思月出現在這裏，怒氣少了一半：“你怎麼來了？”
夏思月親暱地挽着劉靜的手臂：“我有事跟你說。”
路上，夏思月把買房的事跟劉靜說了一下。
“買房好啊！錢夠嗎？我這裏還有三千塊。”
夏思月手握那麼多物資，怎麼可能要父母的錢：“不用，夠了。”
劉靜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又去黑市了？”
夏思月搖頭：“沒有。斌斌有個朋友是專門混黑市的，找他賣貨，我不需要去黑市。”
劉靜眉頭緊蹙：“斌斌的朋友就沒幾個靠譜的，乾脆我去找熟人幫你銷貨。”
這年頭物資緊缺，只要有人脈，貨一下子就能銷完。
夏思月相信程剛：“我見過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兩人邊走邊說，快到家的時候，大黃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主人，你小叔跟一個女人在約會。】
夏思月一愣。
難道是小嬸？
【走過去看看。】
大黃領路，夏思月走在後面。
劉靜疑惑地看着夏思月：“這不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