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摸魚的我撿到了落魄小王爺 >第十二章 藥堂開張
    第二日天邊曦光微微冒頭時,柳相如就起身了,這時候連早起的勃公子們都還帶着幾分迷糊。

    她的身子骨兒其實還未好,動作間難免會有些被扯到的痛苦。

    但柳相如也不是那種在牀上躺的下去的性子,要不然她昨天就不會東跑西跑的了。

    她今日起的這般早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今天她的小醫堂開張了!

    說是小醫堂其實也算不上,畢竟只是一個莊子裏頭的小大夫。但是,柳相如一想到這件事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勾起,眉眼間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出診坐堂!

    一間屬於自己的,帶着古味的小小醫堂,不是跟着師父穿行於高樓大廈間,也不是跟着師兄弟們擠在一間間格子間裏。

    這可能是重生而來爲數不多的好處吧……

    柳相如擡起手,輕輕拍了拍雙頰,想要抑住自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希望自己端莊點,不要一來就嚇到別人。

    陸望舒從小廚房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柳相如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臉。

    有點可愛。他想着,軟軟得一看就很好揉。

    他也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了,幸好他的面色一向冷淡,此時就算有幾分羞意也看不出來。

    他把手中的清湯麪放在天井中小桌上。

    清脆的聲音驚到了幾隻早起的飛鳥,也引過來了柳相如的注意。

    她面上露有幾分驚喜,驚自然是感嘆於陸望舒起得這班早,喜自然是又不用做早飯了。

    她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過來後,心中又有幾分愧意,雖然不用做飯真的好快樂但是也太打擾陸望舒了。

    她同陸望舒兩人隔桌而坐,早上天邊的曦光並不耀眼,只給早起的人們帶來幾分暖意,散了昨夜的寒冷。

    柳相如看着桌上的兩碗麪,感嘆道:“你起的好早啊。”

    陸望舒垂下眼,默認點點頭。他自在少年時起便養成了晨練的習慣,無論是在軍營還是在這個鄉下小院,無論日曬雷雨,從不曾缺過一日。

    柳相如看着他還未乾的頭髮,水意還未完全蒸發。她這個距離還能微微嗅到清晨露水的氣味。

    “你早上起來練拳嗎?”她隨口一猜,卻突然見了對面那人撇過來的一眼,帶着幾分猜忌。

    “你聽到了?”陸望舒看向柳相如,心中暗暗皺眉,他起來的動靜應該很小,他還特意留意過廂屋。

    那個時候她應該還在睡覺。

    柳相如忙搖搖手,解釋道:“沒有啦,只是我也有早起打拳的習慣,就隨口一猜。”

    “下次麻煩叫我一下啦!”

    柳相如眉眼彎彎,看向陸望舒的眼裏頭滿是信任。

    陸望舒不再去看她,專心喫着自己的麪條。

    “不過啦,我打的應該和你的不一樣。”柳相如接着道,“我的主要還是用來強身健體的。”

    “我原本想着今天起來也打幾套的,只是看起來起得還不算早……”

    柳相如的話語絮絮叨叨的,快要具現化繞在兩人身旁了。

    不過奇怪的事,陸望舒卻一點都不覺得煩躁。

    他第一次在這種紛紛擾擾間用完了早餐,身上也莫名染上了些人間煙火氣。

    從陸望舒住的院子到柳相如的小醫堂的距離並不算遠,且柳相如自己也跟着走過兩次了,就盯着陸望舒有些許擔心的目光出發了。

    她今日起得早,來到的時候自然也早。整個庫房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只偶爾能聽到幾分遠遠傳來的犬吠聲。

    柳相如打開了屋子的大門和窗子,流通下閉塞了一夜的空氣。

    又收拾了下昨天未弄完的桌面,便坐在桌前接着看昨日未看完的醫書。

    不過閒暇時候總是稀有的,待庫房熱鬧起來,柳相如這邊也迎來了幾位病人。

    原本大家對於這位新來的小大夫還有幾分懷疑的,但昨日王三哥回去後自動化身爲小許大夫的“自來水”,很是吹捧了會兒。

    王三哥在莊子裏頭還是有幾分名頭的,他性子憨厚老實,手裏頭手工活作的也好,還在外頭學過鍛打,大家一向是信他幾分的。

    但這次,衆人卻有幾分遲疑。畢竟事關自身健康,而且……用藥不當是會醫死人的啊!

    最後還是有幾人動心了,畢竟這離鎮上的確有幾分距離,而且病着身體不舒服也不好下田。

    索性咬咬牙就向莊頭管事請了半天假,早上來找這個小大夫看看。

    柳相如此時見這麼多人心中也有些詫異,她原想着剛剛開堂願意來的人也不多,需要用時間去熬。

    哪曾預料到王三哥的“自來水”。

    她一個上午就在問診開藥中過去了,連熬藥的功夫都沒有,偶然間她居然有種自己重回上一世在醫院時的感覺來。

    不過這些樸實的漢子應該不會一言不合就捅她一刀。

    她忙中偷閒喝口水時有些感嘆,又想着要向娘子尋個下手來,不說包喫包住,只說能教些基本醫術。

    莊稼人身上的病痛大同小異,大多是些上火的發燒咳嗽,或是些常年重力勞動落下的背痛肩痛。

    她開了幾方藥,時候便到了大中午,好不容易把幾位病人送走。

    她擡手抻了抻個懶腰,舒服地長嘆了一大口氣。

    她站起來走到院中間扭扭腰,提提手,向上蹦躂幾下,舒展下身上有些僵硬的筋骨。

    她走向院門見沒人來想着輕輕掩上幾分,卻突然見到了門前有幾分似人的陰影。

    柳相如動作一滯,有些不解地看過去——門口兩人一站一蹲。

    蹲着的是王三哥,站着的那人看着較王三哥年輕許多,皮膚也白嫩些,一看就沒有如同王三哥一般在太陽下暴曬。

    “許大夫!”王三哥見柳相如出來,忙站起來打招呼,可結果許是蹲太久了腳麻了,起來瞬間朝前撲騰了下。

    還是旁邊站着的男子速速拉了他一把,才讓他不至於摔了個跟頭:“哥!”

    王三哥有些無辜地撓撓頭。

    柳相如聽了男子的稱呼瞬間就明白了站着的那人應該就是王三哥的弟弟王棋。

    仔細看來他的腿站得並不直,有些奇怪的彎曲,看起來的確有些毛病。

    “是來看病嗎?”柳相如問道,她接着打開半掩的院門,朝他們兩人道,“來看病直接進來等就是了吧,外頭怪曬的。”

    王三哥撓撓頭,笑着道:“沒事沒事,剛剛院子裏頭人太多了。”

    “許大夫中午不休息嗎?我們下午再來也一樣的。”

    柳相如淺笑:“來都來了,進來吧。”

    王琪的腿的確如柳相如所想,走起來有些瘸,不過看起來比陸望舒的輕一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但這並不意味着那條腿的傷事就好一些,很可能是這個年輕人性子好強些,他強撐着表現得正常些。

    柳相如讓他躺在屋內的小椅子上,挽起褲腿。

    王棋看起來有些羞澀,拽着褲腿有些不知所措:“這……於禮不合。”

    柳相如皺起眉,還不等他說什麼,王三哥就直接上手給他弟弟把褲子拽了上去。

    常年下地幹活的莊稼漢子的手勁可不是一個白皮書生能比擬的。

    柳相如蹲下身,仔細看向王棋努力遮掩的那條腿。

    看起來還是正常的腿形,只是較旁人瘦弱些,且上面密密麻麻遍佈着些腫脹的傷痕。

    她皺眉看了會兒,直接上手按壓了幾個穴位,感受到肌肉不自覺地收縮,她又看向王棋,確見他眉目也不自覺地皺起。

    “疼?”柳相如問道。

    “嗯。”王棋撇開眼,點點頭。

    柳相如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又朝旁邊一臉心焦的王三哥道:“能治。”

    王三哥剛剛一直在旁邊看着,想說些什麼卻又爬打擾到許大夫,整個人都有幾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

    如今得到這個確定的回答,瞬間心就鬆了幾分,不過……他心中有幾分遲疑,旁的什麼大夫看病不都是要切切脈嗎……

    柳相如看到王三哥面上的不安,還只覺着是他在擔心弟弟身體。

    她清淺開口安慰道:“你彆着急。你弟弟這傷腿時間還不算太久,也只是被外物打着,養幾個療程就好了。”

    柳相如低頭琢磨着要如何下針開藥,才能最快醫好他的腿。

    此時她念起王棋身上有藏着的舊傷未治癒,又伸手把了他的脈。柳相如輕輕皺眉,如她所料王棋的身子其實已經療養地沒有多大問題,只是脈息浮動極大,有驚悸之照。

    柳相如想起他的經歷,輕嘆一聲:心病還須心藥醫。

    突然她想到什麼,又問王三哥:“王三哥你可帶着李大夫給王棋開得藥方?”

    王三哥被問道,有些無力地搖搖頭:李大夫開藥是直接給加藥熬藥的,從不給藥方的。

    柳相如雖已有了預想,但還是有些失望,她到如今也從未見到這個世界大夫開得藥方藥脈。

    她重起了精神,想了會兒診案,對王三哥道:“這腿也不難醫,只是需要那幅針具。”

    “若桐可拿給你了?

    王三哥忙點點頭,卻又面露幾分難色,不言語。

    柳相如心中有些焦急,莫非這裏真鍛打不出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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