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寧沒有告訴你,你的腿現在必須細心養着嗎,還到處亂跑什麼。”
謝珠槿平日裏一向和顏悅色,更是少有這麼沉着臉訓人的時候,至少沈辭雪是從未見過,所以瞬間就被嚇住,也立刻心虛了。
不過沈辭雪知道這件事情是她的不對,所以也立刻陪着笑臉認錯道。
“我知道錯了,珠槿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謝珠槿依舊冷着臉,看起來沒有要理會她的樣子。
這讓沈辭雪瞬間急了,抓耳撓腮了一會後,轉頭向霜雪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霜雪見到這個眼神後,立刻轉過了頭,心中默默道了句,沈小姐你可別看我,我也害怕。
沈辭雪“……”
你這也太沒良心了吧,能這樣見死不救!
心中這麼想着,沈辭雪臉上的笑容卻是更燦爛了些,看着謝珠槿語氣討好道。
“珠槿,你別生氣了嘛,讓我一直呆在房間裏不動,真的會憋死個人的。”
說着,沈辭雪還在霜雪的幫助下,坐到了謝珠槿身邊,然後才繼續開口道。
“還有,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這醫館裏一股苦藥味,我還要一天遍的喝它,真是的人沒喝傻,也即將要聞吐了。”
謝珠槿“……”
謝珠槿幾乎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的就開口道。
“一會就走。”
說着謝珠槿就轉頭看向了霜雪,“去安排吧。”
霜雪“……”
所以少主沈小姐一提到藥這件事,你就要忙着跑路,是不是就很有問題。
心中這麼想着,但霜雪還是應了聲是,就轉身去準備馬車了。
慕丞相府,昏迷了兩天兩夜的慕之恆,在此時才悠悠轉醒,只是臉色還蒼白的不像話。
“珠槿呢?”
聽到慕之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墨雲錦瞬間有些啞然。
同時心中也深知,如果他告訴慕之恆兩人還沒有消息的話,他一定不會安分的躺着,便垂眸輕聲道。
“已經找到了,只是都受了些傷,不太方便移動,所以就,先留在了圍獵場,由醫術最好的太醫照料着。”
聞言,慕之恆皺了皺眉,盯着墨雲錦看了一會,卻沒看出什麼異常來,但心中卻總覺得怪異。
不過慕之恆卻沒有表現出來,在墨雲錦的幫助下坐起身後,還老實安分的任由喬戚給他再次把脈和鍼灸。
慕之恆這副表現,卻也讓墨雲錦更加不安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無力的安慰道。
“你別擔心,慕夫人和辭雪都沒事,倒是你傷的更嚴重些,一定要好好養着。”
慕之恆點了點頭,沒有答話,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間內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直到喬戚給他鍼灸完後,才語氣淡淡的開口道。
“好了,從今天過後每隔三天鍼灸一次,再鍼灸七次就行了。
“不過我要告訴慕丞相的是,你的經脈受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內力還是不要動用的好。
聽到這句話,慕之恆依舊反應淡淡,就好像喬戚口中,內力不能恢復的人不是他一樣。
反倒是一邊的墨雲錦不怎麼淡定了,皺起眉道。
“什麼藥材,我立刻派人去尋。
喬戚語氣淡淡道,“凌清草,還有棲靈脂。”
墨雲錦對醫術雖然沒有往深處學,但也算是略懂。
所以聽到這兩味藥材後,立刻就皺起了眉,好看的薄脣也抿成了一條線。
“棲靈脂好解決,俟清就有,倒是凌清草,我只知道墨寒哪裏有一株。”
聽到這句話,喬戚略微詫異的看了眼墨雲錦,沒有想到這兩味難尋的藥材,會這麼容易聚齊。
不過喬戚也沒有太驚訝,畢竟墨雲錦俟清弟子的身份在那裏擺着,所以便開口道。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還是儘快取來吧,殘毒越早拔除越好。”
說完這句話後,喬戚沒再理會兩人是個什麼反應,轉身離開了房間,剩下沉默的兩個人。
準確來說,是墨雲錦單方面的沉默和憂心。
見此,慕之恆開口道,“算了吧表哥,這殘毒在我體內都已經十幾年了,也不差這會了,沒必要再因爲這件事情去求墨寒。”
墨雲錦皺了皺眉,不贊同道,“若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也就算了,但既然能解決,就不能這麼輕易放棄。
“總之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我會解決的。”
慕之恆也沒有再勸,自家表哥的脾氣性格雖然溫和,很多時候也很好說話,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誰勸也沒用。
沉默了一會後,慕之恆開口道,“不必勉強,表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有點累了。”
微頓了下,慕之恆又開口補充道,“對了,表哥先幫我給珠槿傳個信,如果能回府,還是回來的好,喬戚公子的醫術也比那些太醫好。”
聽慕之恆這麼說,墨雲錦原本還懷疑他,爲什麼剛醒就又困了的心思瞬間消失,整理好表情生怕露出異常的點頭道。
“好,我這就去,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後,墨雲錦又扶着慕之恆躺下,幫他蓋好被子後,才轉身離開。
而墨雲錦不過剛離開不久,慕之恆就睜開了眼睛,動作堪稱迅速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又隨手抄起掛在一邊的衣服換上,推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結果剛雙腳落地,就聽到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喲,不是說慕丞相受了很嚴重的傷,還吐兩口好大的血,現在正在臥牀休息嗎,怎麼我看慕之恆這身手還很矯健呢?
“就是這放着門不走,卻偏偏要翻窗的習慣不好,要改。”
慕之恆驚訝的擡頭,卻見謝珠槿正站在不遠處,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旁邊還站着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的墨雲錦。
只是慕之恆卻看不見這一點了,或者是看見卻顧不上了,滿眼也都是胳膊被吊起,手還被包的嚴密的謝珠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