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個雜種呢?現在是不是躺在地上起不來?”
何耀甚至都沒有問“是不是躺在牀上起不來”,因爲他很清楚,榔頭哥絕對不可能讓張恆睡牀的。
這傢伙只有睡地板的份兒!
“雜種在這問誰呢?”
張恆把手機接了過去,笑着問道。
“嗯!?”
電話那邊,何耀和向楠三人臉色劇變。
“你,你怎麼……”
何耀實在沒有想到,張恆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能笑嘻嘻的把榔頭哥的手機搶過去接。
“我怎麼了?”
張恆笑道。
“你是太關心你爺爺了,所以特意給你爺爺打視頻電話看看情況?乖孫子,爺爺都被你給感動到了。”
“看在你這麼關心爺爺的份上,爺爺就給你看看吧。”
說着把手機隨手遞給邊上一人。
“給我孫子看看他爺爺現在過的啥日子。”
那人馬上舉起手機後退幾步。
看到監室裏,張恆竟然一個人睡三張牀,而且還專門有人給他扇風驅趕蚊子,而自己安排的對付張恆的人:榔頭哥,赫然竟在給張恆捏腳,何耀喉頭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噴出。
“怎麼樣?看到了吧?爺爺過得好得很,乖孫子千萬不要掛念哦。”
張恆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忽然想起什麼。
“哦對了,乖孫女也在旁邊吧?也讓她看看,爺爺在這裏住得習慣得很。”
話沒說完,忽見視頻畫面一陣天旋地轉,緊跟着“啪”的一聲,視頻電話斷線了。
顯然是何耀暴怒之下,把手機給砸了。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耀用力抓着自己的頭髮,崩潰嘶吼。
向楠的臉色也是無比的難看。
她做夢也沒想到,張恆進了滿是笑面虎手下的看守所,不但半點事都沒有,而且還過得跟個大爺一樣。
“真是一羣飯桶!”
她咬牙罵道。
隨即,她寬慰何耀。
“何家主倒也不必太過生氣,反正只要咱們滅掉了鍾家,張恆失去了依仗,就是一隻不足爲慮的螞蟻,咱們怎麼揉捏他都可以。”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內心還是比較着急的。
因爲張恆在看守所沒有受到威脅,那麼就不可能與她達成交易,而她這一趟來陵南,第一要務固然是要幹掉張恆,以及向鍾家報復,但救出羅烈的哥哥羅浩也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如果拖到那時候,縱然能夠救出羅浩,只怕羅浩也已經被關得成了個廢人了。
匆匆離開了何家,向楠馬上來到張恆所在的看守所,再次通過沈燦的關係,獲得了探視權。
坐在張恆對面,看着這傢伙一臉賤兮兮的笑容,向楠真恨不得一刀把他給戳死。
她強壓火氣,將一疊資料遞到張恆跟前。
“你也不用太過得意,看看這些吧,這是你謀害何志飛的罪證,人證物證俱全,你抵賴不了的。”
“你現在過得很舒服,但很快你就要換地方了,就算你不想換,也是必將要進監獄的。”
“也許進了監獄,你依然可以過得很舒服,可是你真的想要在監獄待上十年二十年麼?甚至只要我們運作得當,你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那是你想過的日子麼?”
張恆打量着向楠,讚賞的點了點頭。
“我不得不說,羅烈還是有眼光的,起初我以爲你只是他的一個情人,比較得他信任罷了,現在看來,你能力也是有的。”
向楠聽他這話似乎有妥協的意思,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那麼我們說回交易的事情,只要你放了羅總的哥哥,我這邊……”
話沒說完,就被張恆給打斷。
“只不過你能力雖然有吧,但是不多,而且總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其實你挺蠢的。”
聞言,向楠臉色一變。
她還沒來得說什麼,張恆就繼續開口。
“你蠢就蠢在,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而把敵人的位置擺得太低,難道羅烈沒有教過你,把敵人的位置擺得太低,會死得很難看嗎?”
“你自以爲抓到了我的痛處,自信滿滿的來找我談判,你真當我是傻子?我會相信我放了羅浩,你們就能放過我?”
“另外,你的威脅,對我來說也毫無威脅,因爲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馬上就要出去了,而且這個案子都不會提起訴訟。”
前面的兩句話,還讓向楠陷入反思,但後面這句,直接令她輕蔑的冷笑起來了。
“真是癡人說夢!要說有人能夠幫你暫時逃出去,我信,但是這個案子的事情你想擺平?你以爲你……”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敲門聲。
“探視中止。”
不等向楠問什麼,就有兩名執法人員將張恆帶了出去。
向楠眼見他們並不是帶張恆會監室,而是往出口方向走去,內心“咯噔”一聲,趕緊也跟了上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最最最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