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樣,讓她嚐嚐餿飯的味道而已。”

    溫玉禮衝溫南燕莞爾一笑,“想當初我落魄的時候,你不也是想拿餿飯招待我的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且讓你母親先嚐嘗被人欺凌的滋味。”

    溫南燕瞪大了眼。

    “王爺分明派人看守了母親,你竟敢趁着王爺不在強闖進母親的住所欺辱她?父親還並未休掉母親,她仍是晉國公夫人,你即便身爲郡主,她也是你的嫡母!你怎麼敢……”

    “怎麼不敢?”溫玉禮冷笑着打斷她的話,“當初我爲正室,你爲側妃,你都敢以下犯上欺壓到我頭上,如今我欺負你母親你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很心痛,很氣憤?可惜啊,你如今什麼都做不了。”

    “溫南燕,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只准你踐踏別人,還不允許別人報復回來?你不服氣是嗎?不服氣憋着,要不是你肚子裏這個種,你以爲你還能站着和我說話?”

    “我當初就該早早解決了你。”溫南燕盯着溫玉禮,目光如淬了毒的冷箭一般,“你這庶出的賤人!當初要不是看你和你那死鬼娘可憐,我與母親也不會容許你們活這麼久!”

    “你聽聽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讓我們活着有多麼慈悲爲懷似的。你們當初難道不是覺得我與母親沒有任何與你們抗衡的能力,就像就像你們手中的玩物,可以任意擺佈,任意踩踏,閒來無事就以欺壓我們爲樂,藉此滿足你們那變態的優越感,如今你以這種口吻和我說話,真可謂沒臉沒皮到了極點。”

    溫玉禮冷嗤一聲,“你想靠着孩子力挽狂瀾是不是?我不得不送你四個字:癡心妄想。你不是很心痛你母親如今過的日子嗎?既然是親母女,你就該陪着她一同體驗,等你離開祁王府時,我接你回去與她團聚可好?一日三餐都不會少了你們的,泔水管夠。”

    “你這賤人休要得意忘形!我們走着瞧,你且看看我生產之後會不會被掃地出門,即便我回了國公府,父親也不會讓我被你肆意欺凌,你休想把我踩在腳下!”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噢對了,若是你真被王爺掃地出門,又擔心落在我的手上被我欺辱,你還可以選擇自盡,你放心,我對你的屍體可不會有什麼變態的想法,你要真那麼有骨氣,我管埋。”

    話音落下,溫玉禮轉身便走,不再與溫南燕多說。

    溫南燕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怒上心頭,拔下頭髮上的簪子,便想衝出院子,可護衛眼明手快,哪裏能讓她出去,她一隻腳都還未邁出去,便又被攔下。

    溫南燕衝着溫玉禮的背影咒道:“溫玉禮,你會不得好死!你想讓我死,門都沒有,你一定會比我先死!”

    護衛們望着她的歇斯底里,只覺得聒噪。

    這溫側妃如今和從前還真是判若兩人,從前有多麼溫柔,如今就有多麼兇惡,在祁王府裏當差這麼久了,他們也是頭一回見她如此猙獰。

    可見她曾經有多麼善於僞裝,如今落魄了展露出的本性,實在是令人難以直視。

    溫玉禮也並不理會溫南燕的詛咒,在她看來,越是沒用的人才會叫囂得越狠,溫南燕如此激動,只不過是爲了掩飾內心的恐懼罷了。

    遠離了溫南燕的院子,再也聽不見那聒噪的謾罵聲,離開的路上又碰見了蕭元祁,他叫住了她。

    “玉禮。”

    溫玉禮轉頭看向他,“王爺還有何事?”

    蕭元祁道:“母妃今日跟你提的事有些唐突了,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他所指的,自然是淑太妃讓溫玉禮再嫁他一回的事。

    他思來想去,因着暫時留下溫南燕的事,溫玉禮正在氣頭上,在這種節骨眼上跟她提和好,無異於更惹她反感。

    於是他選擇了以退爲進,“本王知道,你不想回來了,那麼今後的日子你要好生照顧自己,若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儘管來找本王,我會盡力幫你。”

    “多謝您的好意。”溫玉禮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客套話,便邁開了步伐,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元祁望着她筆直又瘦削的背影,忽然便是有了一種感覺:她與他之間,就像是此刻的距離一般,似乎越來越遠了。

    他很快便將這樣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不會的,他與她之間還未結束,或者應該說,他的追求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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