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牧言盯着包紮好的右手突然開口道:“會留疤嗎?”
葉楚將醫療箱放好:“你覺得呢?”
牧言垂眸動了動手指:“是先生給我留下的標記嗎?”
葉楚深吸一口氣:“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多給你留幾個。”
牧言笑了笑沒再說話,眼神瞥向那副放在桌上的畫表情僵了僵:“畫,要我給你掛起來嗎?”
葉楚拿起畫自顧自的掛在牆上:“不需要,你出去就行了。”
牧言撇撇脣站起身來,眉梢微挑:“先生,我算了一卦,這幅畫福禍參半,有點危險吶。”
葉楚沒搭理,只當這是牧言爲了讓自己扔掉這幅畫耍的手段。
葉楚敷衍的回道:“噢噢好,我就喜歡找刺激。”
牧言驀的笑了,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勾着脣笑吟吟的說道:“這樣啊,確實很刺激。”
“呵呵,爭取下次更刺激點,沒事兒了就請你出去。”
“嗯……”
牧言無奈的打開門走了,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葉楚站在原地盯着沒有玻璃框保護的畫愣了一下,莫名感覺畫裏的那隻玫瑰花正在凋謝。
葉楚蹙眉想看清楚,那幅畫又恢復了正常
他只當自己看岔了便沒再管,坐回牀上準備取手機卡。
突然看到一條陌生短信。
陌生號碼:說好的再見一面呢?
葉楚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安淺。
安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放在古代他就是妲己。
當時自己公司正跟km公司有競爭關係,甲方給出的酬勞豐厚,而且這個大項目做好了對公司非常有利,甲方會從兩家公司選一家方案更優秀的。
安淺就是km公司安排進來的臥底,安淺又乖又聽話,將葉楚的生活起居照顧得非常到位,是非常合格的情人,葉楚一次喝醉標記了他,然後便再沒打過野食,葉楚曾一度以爲會跟安淺一直這樣下去。
但很不幸,這件事被他發現了。
他給了安淺兩套房一張卡,足夠多的錢讓他洗清標記,但是安淺說什麼也不肯走。
他的任務沒有完成,甚至還傳假情報害得km競標地皮失敗,還有意無意的給葉楚透露km的底價,葉楚也沒懷疑,只當安淺運氣好猜中了。
最終葉楚念在安淺沒做什麼的份上選擇跟他做朋友,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親密接觸,最多喫個飯。
葉楚按了按眉心。
葉楚:你想幹什麼?
安淺:「賣萌jp」
安淺:你現在有時間嗎?
葉楚:有。
安淺:見一面吧。
葉楚:地址。
安淺發了一個別墅的地址,葉楚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買給安淺的房子。
安淺自薦作爲拍賣品出現在那裏,目標很有可能是蘇硯,畢竟安淺根本不缺錢,只是被自己截了胡。
葉楚換上衣服,白色t恤和牛仔褲休閒又年輕,他剛打開門就碰到剛準備出門的牧言,他手裏提着一個黑色袋子,看見葉楚出來眼神有些躲避的將手裏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
“你……出去嗎?”牧言開口道。
葉楚翻了個白眼:“廢話。”
“我順路,送你吧。”
“你知道我去哪兒嗎?就順路。”
牧言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先生,蘇硯不讓你單獨出去的,我送你,到了之後分道揚鑣,你更方便躲開蘇硯眼線。”
葉楚詫異的盯着牧言看了看:“喲,你算出來我要幹嘛了?”
牧言撇脣嘚瑟的湊近葉楚:“先生的心海底針,我算不出來,先生可以告訴我。”
葉楚真是受不了牧言隨時隨地貧嘴的功夫。
“行了,走吧。”
葉楚走在前面,牧言笑了笑連忙跟上。
到了門口管家攔住了葉楚。
“楚楚少爺這是要去哪兒?我讓司機送您吧。”
還沒等葉楚開口牧言便湊了上來:“不用了,我送他。”
“可是……”
牧言不耐煩的摟着葉楚肩膀大搖大擺的出去:“別可是了,有我在蘇硯放心得很。”
牧言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突然回過頭:“我勸你們別再偷偷跟着我,當然,如果還想看煙花那就跟上來吧。”
管家臉色一黑,僵硬的站在原地。
葉楚笑了笑大概猜了出來今天上午牧言出門時發生了什麼事,蘇硯居然沒有發火,牧言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嘛。
葉楚走到車庫,拉開車門將黑色袋子扔在後座上,器械撞擊的聲音有些沉悶,葉楚坐上副駕駛瞥了一眼黑色袋子。
“想知道里面是什麼嗎?”牧言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不想。”
牧言失望的撇撇脣:“好吧。”
葉楚將地址給牧言,一路都沒有說話,牧言面無表情的樣子莫名有些嚴肅,葉楚也沒什麼好說話的,到了目的地牧言才展顏一笑。
“事情辦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好不好?”
葉楚挑眉笑了笑:“行。”
牧言似乎有些驚喜:“好。”
葉楚根據輕車熟路來到別墅門口,正要輸入密碼的手頓了頓,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
是遠程操作的,門後並沒有人。
葉楚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跟兩年前一般無二,玄關旁的酒架上裝滿了好酒,每一瓶都是葉楚的心頭好,葉楚突然有種想帶走一兩瓶的衝動。
所有的傢俱和位置都沒有絲毫改變,葉楚自來熟的坐到沙發上。
二樓臥室的門開了,安淺穿着睡衣走了出來,他似乎剛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頭髮,從樓上微笑着走下來。
“葉先生,你好。”安淺優雅落座,漂亮的人舉手投足皆是風景。
“你好。”
安淺坐在沙發上給葉楚倒茶,醇香的紅茶跟在吳家喝的一模一樣。
葉楚盯着安淺未乾的頭髮有些礙眼,安淺很會撒嬌,也很容易感冒,每次洗完頭髮就會纏着葉楚幫他吹乾。
安淺見葉楚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他笑着問道:“怎麼了嗎?”
“過來,我給你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