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剛纔攔下這個人問話才導致他也被突如其來的黑霧捲進來的,那麼他就有責任安全保護對方出去。
他在怨氣來臨的時候將那個學生護在了身後。
祁元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主角受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保護他?
呃,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要保護惡龍呢。
之前在他們世界,他每次一出來,那些勇士們不嘰哩哇啦的提劍衝上來都不錯了,更別說保護他了。
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有人保護他,祁元都能想到那些人扭曲的臉色。
不過說實話,這種待遇還是第一次。
他眨了眨眼,想到自己之前出現在天空時,那些被保護的普通人的待遇,有些好奇。於是頓了一下,收回了向暗處警告的神色。
順勢決定當一個脆弱的被波及的普通人,站在葉渡身後。
在葉渡回過頭來時,祁元還無辜道:“我叫祁元。”
葉渡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追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眉梢鬆了些。
“我姓葉。”
他捏了一下口罩,緊跟着道:
“這裏出了點兒問題,我們需要去前面的辦公樓裏。”
黑色的怨氣纏繞着這裏,想要出去必須去辦公樓內先解決掉怨氣源頭纔行。
他隨手遞給了這個叫祁元的少年一個護身符,才收回目光來。
“跟在我後面。”
“等會兒什麼都不要問。”
祁元乖巧的應了一聲,跟着葉渡沒入了黑暗。
再次睜眼時,兩人又來到了辦公樓前。
這時候趙導師早就已經走了,辦公樓內沒有一盞燈亮着,霧沉沉的什麼也看不清。
然而剛纔的動靜卻表明那隻地縛靈就在裏面。
掌心的紅繩一直髮燙,葉渡眯了眯眼,再轉過頭時神色冷漠。
“你在一樓等我。”
這隻地縛靈有古怪,情緒上像是十分興奮一樣,帶着一個普通人葉渡擔心會誤傷對方。
他準備在一樓畫個陣法,暫時也能保證對方安全。
祁元想到遇到危險時那些普通人的樣子,這時候點了點頭。
“好啊。”
他聽話的出奇,叫葉渡準備了一堆的說辭頓了一下,卻不由對他多了一絲好感。
以往他出任務時,見多了聒噪又難以說服的人,甚至還有不少自己衝上去送死的。
這個學生倒是乖巧。
面色冷漠的男人神色緩了一下,在佈置好陣法之後,看着眼前頭髮毛茸茸的像只小貓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腦袋。
“別怕。”
一樓沒有燈,在說完之後,葉渡就轉身進了電梯。
祁元一個人在黑漆漆的環境裏,神色古怪的擡頭看了眼自己頭髮。
摸頭?
這在人類世界裏是什麼禮儀?
他穿越這麼久,還沒有人動過他頭髮呢。
要是在穿越之前有人動惡龍的頭,那絕對就是挑釁,不用說直接動手就好了。
不過,現在這個人把自己當做普通人,動自己頭髮應該不是挑釁的意思吧?
祁元眯了眯眼,黑暗中一雙眼睛直直看着電梯。
唉,當人就是這點不好。
站着太累了。
惡龍可受不了在下面傻乎乎的一站幾個小時。
看葉渡的動作,估計沒兩個小時下不來。
祁元乾脆坐下之後從包裏掏了掏,掏出了一顆荔枝糖,拆開送進了嘴裏。
隨着荔枝糖入口,祁元慢慢收斂了氣息。
在葉渡無法察覺的地方,辦公樓內的地縛靈四處張望,在發覺自己無法聞到那股讓自己沉迷的香甜氣息之後,不由茫然了許多。
怎麼回事?
下一刻,在嗅不到那令它喜歡的氣息之後,它咧開嘴,陡然之間宛如發狂的野獸一般,又變得暴怒起來。
地縛靈身上的怨氣不斷漫延。
樓層裏的氣溫明顯的降低,甚至比祁元下來的時候還要冷。
然而收斂氣息的祁元卻漠不關心。
這時正上樓的葉渡敏銳的皺起了眉,看了眼手中的紅繩。剛纔在外面時法器顯示這裏並無刺激源,然而地縛靈的氣勢卻一直在變?
他雙眸冰冷的看向走廊裏,一閃一閃的白熾燈像是年久失修一樣,無法承受,辦公樓內所有的門都緊閉着。
忽然之間,一陣刺耳的像是長指甲劃過門板的聲音驟然響起。
葉渡耳邊響起一陣嬉笑聲。
隨着嬉笑聲越來越近,逐漸靠近的腳步也彷彿就在身邊。
就在走廊裏的白熾燈在最後閃爍之後徹底熄滅時,葉渡從背後猛地拔出長刀來,向上一斬。
下一刻,一縷森冷的鬼氣擦過他頭頂。
那隻看似是從地板上跑過來的地縛靈居然在天花板上!
要是葉渡剛纔被它營造的幻象迷惑,這時候人頭恐怕都已經落地了。
這隻地縛靈的智慧程度很高。
一般的鬼物在死後被怨氣支配,除了瘋狂的殺戮慾望外,理智全無,很少會有智慧表現。無論是從實力表現還是智慧來說,這隻地縛靈都和它原本的能力不相匹配。
葉渡提着刀,在地縛靈怨毒閃過時,快速的與對方搏鬥在一起。
同時緊盯着眼前的鬼物。
穿着校服的地縛靈看着像是十幾個人拼接在一起,手腳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在行動的時候,身上更能看出來其他失蹤學生的影子。
唯獨一雙眼珠,是鬼物特有的純黑陰冷。
而這時,這雙眼珠中正泛起暴虐之意,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憤怒發狂。
葉渡眯了眯眼,在一刀刺中地縛靈脖子時,對方卻在天花板上頭顱扭曲成了一個人類絕不可能達到的弧度,迅速的在白熾燈黑暗時又順着天花板爬過去。
一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葉渡迅速跟了上去。
一樓,即使隔着幾層樓板,祁元也能聽到上面踢踢咚咚的聲音。他隔着樓雙眸變化了一瞬,看着上面的場景。
在看到葉渡快要追上那隻長的亂七八糟的地縛靈時,微微搖了搖頭。即使是之前嗅到他的氣息陷入興奮,這隻地縛靈和葉渡的實力差的也挺遠,根本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