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勝平坐起身,癡癡瞧了半晌,口乾舌燥道:“好看。”
“大傻熊。”錢佳麗媚笑着攀上葉勝平的脖子,將他撲倒,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買衣服時,店家還送了贈品。”
葉勝平探手進衣服開叉處,心不在焉道:“什麼贈品?”
“……”錢佳麗妖里妖氣的把氣氛烘托到位,關鍵時刻卻突然害羞了。宛如那剛剛化形的狐狸精,有勾漢子的魅勁兒,就是沒修煉出勾漢子的臉皮。
她不說話,葉勝平哼出個疑問:“嗯?”
錢佳麗推着葉勝平的肩膀尷尬起身,撩了撩頭髮,竟一本正經起來。就是說的話挺不正經的,“其實不是送的,是我自己買的。那個……,套。”
葉勝平疑惑:“套?什麼套?”
錢佳麗視線下落。
“啊——”葉勝平驚得忘了合嘴。
他對錢佳麗就是親親摸摸,口頭上耍耍流氓。那方面的心思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可也就是想想,沒有動真格的打算。
錢佳麗覺得話講到這個份兒上就可以了,沒必要再往下說,再往下說好像饞他身子似的。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葉勝平清了清嗓、坐起身,也擺出一副正經模樣:“這事兒不急,你爸你媽那兒還有變數。”
錢佳麗穿上罩衫,羞惱離去。
葉勝平追她下樓,嘰嘰歪歪解釋一堆:“我肯定想,我做夢都想。但我怕最後你說萬一真沒走到一起,你女的你喫虧呀!我不是保守嗷,保守點兒也沒錯,就是我、我不想你因爲這事兒,將來跟你老公你倆……”
錢佳麗把住臥室門,賭氣道:“咱倆分了我再找!我就說我沒處過!”
“這不太好瞞吧?”葉勝平乾笑兩聲,“讓人發現了,你不擎等着吵架麼?”
“謝謝你替我考慮。”錢佳麗忍無可忍甩上了門,“滾!”
關了臥室燈,外面客廳燈還亮着,毛玻璃門映出葉勝平的身影。
錢佳麗躺在牀上等葉勝平走,她好去洗手間卸妝。
過了半個小時,葉勝平還在外面晃來晃去。
錢佳麗等不了了,穿上拖鞋拉開門,噘着個嘴、瞅都不瞅葉勝平一眼,腳不離地宛如一臺拖拉機‘突突突’開往洗手間。
葉勝平斜靠在門口,“生氣啦?”
“沒生氣。”錢佳麗對着鏡子仔細卸眼妝,“就是有些下不來臺。”
葉勝平以頭抵牆,做面壁思過狀。在錢佳麗洗完臉,拿起牙刷準備刷牙時,葉勝平忽而靈光乍現,‘大聰明’道:“寶子!我給你洗腳吧!”
錢佳麗滿口牙膏沫子,蹙眉斜眸葉勝平。
葉勝平自以爲在解決問題:“給你面子啊!讓你下得來臺。”
“你上去睡覺吧。”錢佳麗吐掉牙膏沫子,“我過會兒就好了。”
“別生過夜氣呀——”
“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
“沒生氣纔怪。”
“我沒生氣!”錢佳麗踮起腳尖,拽着葉勝平的耳朵喊:“我!沒!生氣!”
葉勝平掙脫開,不悅地揉耳朵。
葉勝平見她紅了眼眶,趕忙換上笑模樣。
錢佳麗垂眸噘嘴,聲若蚊蠅道:“明天不買貂了,讓你二哥傳回家,說你有錢給對象買貂沒錢借三哥買房就不好了。”
葉勝平撓了撓頭。
錢佳麗的懂事得讓他心疼,不禁懊惱人姑娘這麼好、自己還惹人生氣。
“大哥晚安。”錢佳麗伸手撥開葉勝平,蔫頭蔫腦回了房間。
關燈,撲上牀,興奮的直打滾。
熊玩意兒!不信你今晚能睡好覺!
這些年葉勝平許給錢佳麗物件都落實了,因此錢佳麗一點也不擔心貂會飛。一夜好眠,早上醒來就忙着挑衣服、化妝。
葉俊民的結婚對象是她未來二嫂,妯娌之間初次見面,錢佳麗鉚足勁兒想豔壓對方。
牀上擺滿備選衣服。
錢佳麗試來試去卻改了主意。
選的白色短t,牛仔包臀裙,配一雙黑色粗跟鞋,走起簡約氣質路線。
畢竟她是去建交的,不是去樹敵的。
先富有親和力的籠絡住對方。
這樣以後即便大嫂、三嫂不待見她,還有二嫂與她共進退。
錢佳麗頭腦風暴了一番,認爲自己不僅不笨、反而非常聰明極了,這會子自豪得要死。
仔仔細細化完妝,選了對兒小號珍珠耳環。
今天不戴金鐲子,戴優雅的窄皮帶手錶。
摸着空嘮嘮的脖子發愁,這一身打扮戴金項鍊太違和。
翻翻找找,找出閒置許久的銀鏈。
搭是能搭,但錢佳麗嫌銀鏈便宜、掉她身價兒,思慮再三還是放了回去。
珠光寶氣的首飾盒裏,竟沒有一條白金項鍊。
錢佳麗迅速確立了人生下一階段目標:攢錢買條白金項鍊!
葉勝平癟着肚子、頂倆黑眼圈,坐在沙發上看她竄達來、竄達去,興致勃勃的竄達了一個小時沒有結束的意思。
葉勝平等不起了,去熱了昨晚的剩菜喫。
喫完悄咪咪出門,給錢佳麗買了豆腐腦。
錢佳麗以塗了口紅爲由,拒絕喝豆腐腦。
葉勝平:“口紅擦了,喫完再塗。”
錢佳麗:“我不!”
葉勝平:“聽話給買新口紅。”
錢佳麗:“大哥幫我拿個勺。”
葉勝平和葉俊民約在皮草城見,錢佳麗下了公交車就愣住了。
葉俊民身邊站着的是佔明明???
葉勝平顯然也是不知情的,“那是你同學?”
“佳麗!”佔明明笑着奔她而來。
錢佳麗還在發愣。
葉勝平在後面輕輕推了她一把。
錢佳麗這才反應過來,張開雙臂與佔明明緊緊擁住,一激動還掉了幾顆金豆子。
葉俊民吊兒郎當走過來,衝葉勝平一揚下巴算是打招呼。
“這你準備的驚喜?”葉勝平眉弓上揚,點點頭:“挺驚喜。”
錢佳麗拿出紙巾吸眼角的淚,“你倆。”怕花妝,仰頭控了控,才繼續難以置信道:“你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