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沖喜王妃想守寡 >第3章 祖傳狐狸精
    趙凝凝被薛婆子和丫鬟瑞雪扶着回凝露院,沐浴更衣。

    這身子着實弱了些,方纔在豐宜閣費了些精神,眼下便虛弱地沒有力氣,只能勉強倚在不雞翅木雕花牀上,微微喘息。

    方延輝雖不是蠢人,可到底纔剛二十歲的年紀,經不住激,幾句話下來便氣血上頭,非要撕破臉面的回家裏給他的寶貝柔兒討名分。

    薛婆子端了碗熱薑湯過來,撩開青紗帳,溫聲道:“姑娘今日受了驚,雖是天熱,可那水裏還是涼,喝碗熱薑湯發發汗吧。”

    趙凝凝本想自己喝,手上卻沒有半分力氣,只由着薛婆子拿細瓷勺,一點點餵了進去。

    薑湯又熱又辣,夏日裏喝很是要命,偏這具身子底子太差,虛寒發冷,熱熱地喝進去反倒好受些。

    “姑娘莫要嫌老婆子嘮叨,二姑娘這事辦的實在不地道,那方公子是打小就跟您定下婚事的,她如何能做出那般事。姑娘您方纔還在堂上主動跟方家公子退婚,幫她爭名分,您未免心太善了。”

    薛婆子絮絮說着,容長臉上皺紋都深了些許,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愁容。

    原主身邊,這位薛嬤嬤是見事最明白的,人也忠心。

    可原主從前被“溫柔可親”的姨娘庶妹迷了心竅,耳朵眼裏聽不得身邊的丫鬟婆子說她們母女半個不好。

    薛婆子偶有提點,還被她訓斥了好多回,說她當奴才的心思不正,離間主子的姐妹之情,後來一意孤行,和陸柔柔一起嫁進方家,都沒把薛婆子當陪嫁帶過去。

    陸凝凝一個久經社會大染缸的cbd精英,實在爲天底下有原主這麼單純,又容易被pua的人感到驚奇。

    她那一輩子都將單純善良,親小人遠賢臣進行了個徹底。

    陸凝凝雖不知道自己怎麼陰差陽錯地投身到了陸姑娘身上,但既然讓她替她活一回,那她就有責任守護好身邊對她好的人,至於欺辱她的,她也絕不會放過!

    她衝着薛婆子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握上了薛婆子的手。

    “嬤嬤說的是,從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想左了,今日落水生死一場,才漸漸明白,往日裏嬤嬤跟我說的話甚是有理。”

    薛婆子一怔,甚至都準備好了被訓斥,聞聽此言,一雙垂墜的眼睛頃刻落下淚來。

    她如同一個盡心輔佐皇帝鞠躬盡瘁多年,只聞貶斥從不重用的臣子,一朝得到認可,頗有幾分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氣勢。

    “姑娘!您總算是明白了!奴婢一片肺腑之言,只盼着姑娘好!二姑娘的事,您不找她算賬也罷了,絕不能幫她出頭!”

    陸凝凝拿自己的帕子遞給薛婆子擦眼淚,蒼白瘦弱的面龐難掩清麗。

    “爲何不找她算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要還手!她陸柔柔和方延輝幹出此等下作之事,哪裏將我放在眼裏,一旦露出一點風聲,我便是這滿京城的笑話。巴掌打在了我臉上,這筆賬我自然是要算的!”

    薛婆子見她生出了這般心氣兒,激動得連眼淚都不流了眼神直髮亮,握着陸凝凝的手不住地抖。

    “姑娘既如此想,那剛纔何故還要爲二姑娘求名分?”

    “方延輝這般流氓放蕩的貨色,就如同沾在鞋子上的泥巴,絕沒有爲了還當寶貝似的捧着的道理,定是要退婚的。玉屏縣主眼高於頂,難道真會下聘娶陸家庶女做兒媳?”

    薛婆子掩不住的激動,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姑娘落了回水,醒來竟想得這般通透,可一會卻又憂心起來。

    “姑娘心氣兒是好的,可方公子雖不遜,但縣主對姑娘很好,有縣主護着日子未見得過不好,如今咱們要斷了方家的親事,只怕日後姑娘的姻緣……”

    滿京城都知道富平侯的長女,是個颳風怕被風颳走,下雨怕被雨點子砸破頭的藥罐子,管家理事一概不能,詩詞歌賦一概不通。

    若非自小跟方家定了親,只恐這輩子要老死家中,誰會聘這樣的人回去做媳婦。

    “姻緣自有天定,哪怕一世不嫁,守着母親留下的莊子也能過活。若所託非人,只怕下場更慘。”

    “姑娘家哪有一世不嫁的?”

    薛婆子正爲這事爲難,瑞雪從外頭急三火四的進來。

    “姑娘,不好了!玉屏縣主來了,還帶了一條白綾,在豐宜閣裏鬧起來了,說要勒死二姑娘,省的她丟人現眼。姨娘找人來遞話,求姑娘去救命呢。”

    陸凝凝喝了暖烘烘的薑茶,原本正犯困,聽了這話一下就來了精神。

    這哪是什麼不好,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

    “你且去豐宜閣回一聲,就說我傷心過度,體力不支,回來便暈了過去,現在正昏睡着,旁的一概不要說。”

    瑞雪這丫頭,跟原主一般單純,並不明白姑娘爲什麼叫她撒謊,可這丫頭聽話,小腿捯飭得飛快,又跑去送話。

    長宜軒內。

    場面鬧得十分難看,陸柔柔跪在地上柔弱不能自理的直哭。

    玉屏縣主臉色陰沉,指着那對母女絲毫不留情面地破口大罵。

    “你們祖孫三代,除了勾搭男人就沒別的本事了?趙貴兒,你以爲沒人知道你的底細了?你母親賤籍出身,能攀上將軍府做外室。你一個硬擡進族譜的庶女,往自家姐夫牀上爬,做了這富平侯府的貴妾。你這閨女,現在妄想到我方家做平妻。可真是長進!”

    趙氏臊得臉色通紅,心裏罵了玉屏縣主祖上十八代,她雖是妾侍,可這些年來名聲極佳,哪有人會這般劈頭蓋臉這般羞辱她?

    趙氏倒在富陽侯懷裏,哭得近乎暈厥。

    富陽侯心疼壞了,冷臉直言道:“縣主,您尊貴勢大,卻也不能如此折辱我妻女的一番真心!”

    “呸!真心?你富陽侯要是沒權沒勢,你懷裏的妖精會對你真心?我兒要是沒權沒勢,你家二丫頭,會勾搭未來姐夫?別給你家裏這大小兩個狐狸精遮羞臉了!我要是家裏出了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早一根白綾勒死她了,省的敗壞門風!”

    富陽侯氣得一雙虎目瞪得溜圓,絡腮鬍子氣得上下亂顫。

    有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可爛在肚子裏,你好我好大家好,她憑什麼要翻到明面上,捅破了讓大家都不自在。

    “我女兒不規矩,你兒子就檢點了?你怎麼沒拿白綾把你兒子勒死?跑到我家裏來耀武揚威,這是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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