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沖喜王妃想守寡 >第77章 閹割王爺
    軍情如火,半刻也耽擱不得。

    連給陸凝凝使性子的時辰都沒有,她端着個空空簸箕坐在廊下,聽着外頭兵卒們大軍出動時,威武震天的聲響,那點子煩躁怨懟還沒來得及發作,憂心忡忡又捲土而來。

    武將的娘子,當真不好當,動輒便要日夜懸心。

    只盼着這場戰亂,早些消停,能過上安生日子。

    “王妃進屋歇息吧,眼瞧着要起風了。”銀枝出來扶她。

    陸凝凝不自覺蹙起秀眉,“方纔在膳房我依稀聽着,他們說什麼梁王?”

    “是梁王殿下突然做主攻打奕州,結果被圍困了,王爺帶着人去救呢。”

    陸凝凝眉頭間的川字更深了,“這梁王素日裏口碑不錯,朝裏朝外不是常誇他有聖祖皇帝之賢,怎麼會這般冒進?”

    銀枝低眉收拾桌子,“梁王浩浩蕩蕩而來,想來是不想無功而返吧。”

    是了,梁王本就是來接替顧成澤的兵馬元帥之位的,如今顧成澤死而復生,又大破叛軍,他自然是心急了。

    陸凝凝坐在椅子上,擰眉瞧着外頭,這時候正動亂着,反倒有些不好貿貿然走了。

    萬一有個不慎,跟梁王爺似的,巴巴的自個兒去給敵軍送人頭,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薛婆子端了喫食進來,見四下無人了才露出些許不耐煩來。

    “王妃也不能許王爺納了那衛姑娘,瞧她那樣窈窈窕窕的,又生了個水蛇腰,看着像個不安分的,真要是讓她到府裏做側妃,指不定生出什麼事來呢。”

    陸凝凝聽着薛婆子的抱怨,心裏有些無奈。

    薛婆子是有大齊女性的考量,思量着納妾最好全納老實本分的,不作妖,不惹禍,最好也沒什麼姿色的,如此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偏偏陸凝凝無論是風姿綽約的“姐妹”,還是呆呆笨笨的“姐妹”都不想要。

    ……

    梁王爺徐向良,被稱之爲朝中之肱骨,未來之明君,被俘虜之中,確實很有氣節。

    罵沙啞了嗓子之後,一口唾沫,吐在了叛軍首領慶良辰的臉上。

    “呸!目無法紀,狼子狼子野心的敗類!等朝廷的大兵壓境,你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慶良辰披頭散髮,面有刀疤,腰上別兩把腰刀,看着十分凶神惡煞,令人膽寒。

    可自打進了門,便一言不發,等這位尊貴的梁王爺罵足罵夠了,衝他臉上吐了唾沫,才壞笑着有了一點反應。

    只見他一臉壞笑,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唾沫,一點不落地攆在指尖,一對虎牙笑得越發放肆。

    他嘿嘿一笑,把手上的唾沫反手抹在了被綁在柱子上,不能動彈的梁王殿下臉上。

    梁王打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六年,金尊玉貴的養着,什麼髒的臭的全不用親自動手,哪裏見過這個。

    被自己的口水糊在滑膩的臉上,那溼涼的觸感,讓他猶如一隻炸了毛的雞,拼命使勁撲騰了起來,但終究因爲被捆得太緊,掙扎不出來。

    “你放肆!”

    梁王拖着沙啞的嗓子剛破口大罵了一句,就被人猝不及防地往他臉上吐了一口。

    梁王:……

    他整個頭皮都炸了起來,嘴上氣得都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地哆嗦。

    周圍圍着的叛軍,像盯着一隻戴宰的羔羊一樣盯着他哈哈大笑。

    “呦~尊貴的王爺,被吐一口就啞巴了?那要是被尿泡一泡是不是得去尋死啊?”

    梁王簡直哆嗦得不成樣子,他本以爲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誰知道被活捉後,竟到這步田地。

    “哈哈哈哈,瞧他怕的那慫樣!”

    “你怎麼能說王爺怕呢,人家喫着百姓的肉喝着百姓的血的時候,可滋潤着呢,怎麼會怕呢?瞧瞧,養的細皮嫩肉,比女人還白。”

    梁王恨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想辯駁,卻清楚地明白,自己此時回嘴只會激怒這羣叛軍。

    臉上黏黏糊糊的感覺,像是一條毒蟲,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慶良辰轉身坐在虎皮寬座裏,捋着嘴上的胡茬,用那雙鷹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卻讓梁王感覺到了極其濃烈的危險,看似平靜無波的一張臉,不知正醞釀着什麼腥風血雨。

    “大哥,要我說,咱們就把他吊起來,吊在城樓上,看狗朝廷的人敢攻。”一個禿頭壯漢大聲道。

    “那也太便宜他了,要我說,就把他摁在茅房裏,給咱死去的兄弟延壽報仇!看這孫子還猖狂不猖狂!”

    “甭管怎麼樣,先砍他幾刀,讓兄弟們出出氣!”

    叛軍你一言我一語,誰說的話,都讓梁王膽寒,心裏陣陣發涼,原本白潤的麪皮,立刻就化作了一灘蠟黃。

    當朝王爺,還是王爺裏最露臉的,什麼時候見識過此等手段?

    他心裏止不住地暗罵:顧成澤啊!顧成澤!你他孃的還不快點來,本王當真是要死在他們手裏了!

    梁王越是怕,那些敵軍們越是興奮得厲害,一個個臉上泛着一層光。

    “大哥!兄弟們出了那麼多主意,你覺得哪個好?還是咱們一樣試一遍?”其中一個壯漢粗聲道。

    慶良辰打了個哈欠,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對外頭問道:“方纔抓來的幾個太監,有人張嘴了嗎?”

    壯漢不耐煩地鬧道:“咱們說怎麼懲治這王八王爺,問個熊太監作甚?”

    底下有人回話,“啓稟主上,有一個撒口了,就是他。”

    一個顫顫巍巍的小太監被推了上來,梁王渾身緊繃,生怕是自己身邊的近臣泄露了什麼要緊事,可一低頭瞧見不過是個給自己打洗腳水的小太監,這才放鬆下來。

    慶良辰卻笑開了,“就是你小子在淨事房待過?”

    小太監磕頭如搗蒜,尖細的嗓子抖得不成樣子,“待過三年。”

    “哦,那學會怎麼閹人了嗎?”

    小太監兩股戰戰幾乎跪不成個,“會……”

    慶良辰忽然大聲樂了起來,從虎撲寬椅上站起身來,大聲笑了起來。

    “兄弟們,咱們成日裏在犄角旮旯窩着沒見識,今日想不想看看,皇宮裏是怎麼閹人的?”

    他說着話,眼睛死死盯在了梁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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