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不到他們在哪失蹤,是死是活,又或是落到誰的手上,她想着齊王會有線索。
無論任何時候,將帥落到敵軍手上,不管是否配合敵軍妥協,對戰爭百害而無一利。
若是妥協城池丟了,君王追究責任,與逃兵罪論處,按律當斬。
不妥協則將帥被殺,將士士氣低落,而且,沈將舟在沈家軍中的威望極高,能救則救吧!
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阻止雍王派兵攻打西門關,沈檸霜先不打算去西門關,暫且留在雍州解決西門關的後顧之憂。
不然,西門關被前後裏應外合兩面夾擊,即使西狄、雍王不攻城,只要守住西門關兩邊出口,裏面的人彈盡糧絕,西門關定守不住。
沈檸霜帶着鐵手、驚雷二人,剛找上齊王的車隊,只見齊王的車隊插了齊字的旗子。
大搖大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京城來的大名鼎鼎的齊王殿下。
齊王剛踏入雍州,經過山路常有不長眼的山匪攔路劫財,他仗着人多贏了,但時不時就受一場驚嚇,任誰都頂不住會精神崩潰。
他不堪其擾,聽取身邊侍衛常廣的建議,插了自己的封號的旗幟,一路上都無人敢劫,不長眼睛的山匪攔在他前面了,都要給他讓了路。
與他隨行將士們提議他們在雍州不可太高調,就怕引來殺身之禍,希望撤掉旗幟,低調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與趕往西門關的沈家軍匯合,他們才安全。
可插了旗幟後山賊紛紛讓路,齊王也認爲所有人聽到他的威名就沒人敢動他,勸後,無果。
沈檸霜帶人隱身在側邊的林中,見齊王這麼大張旗鼓,忍不住咒罵道,“這個蠢貨!”
這不是京城,是戰亂將起的邊疆,途經叛賊的地盤還這麼大張旗鼓,真是找死!
果不其然,齊王的隊伍再往前一百米轉過彎後。
雍王帶着幾個侍從,早已在前面等着魚落網,等齊王的隊伍靠近,雍王庶長子蕭琰帶五千兵馬從一旁的林子中現身。
齊王那邊只有兩千人,兵力差距太大,這裏是雍王的地盤,他的人又多,而且還有十架‘煙囪’對着他們,他們猜測這東西可能跟煙囪一樣冒濃煙,將人薰到淚流滿面。
他們眼中的‘煙囪’其實是大炮,只要齊王他們敢反抗,雍王一聲令下讓他們開炮,此處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鐵手小聲問道,“王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救人?”
沈檸霜冰冷的杏眸微眯,眸光晦暗,冷聲道,“爲何要救!讓他死在雍王手裏最好。”
齊王從馬車裏掀開簾子探出頭來,一眼就認出了雍王,心裏暗道不好。
雍王沉聲道,“齊王,本王早已在此恭候多時,還請移步府上‘做客’。”
他故意咬中‘做客’兩字,不難聽出對齊王的殺意。
齊王見自己被人團團圍住,下馬車的腿腳不由得發軟,他強裝鎮定地說,“雍皇叔,蕭曜的死與本殿無關,你要找就厲王尋仇,是他殺了世子,雍皇叔喪子心切,一時過激做錯了事,無可厚非,待本殿稟明父皇,他一定會寬恕您,本殿也會求父皇爲您主持公道。”
形勢比人強,半點不由人,齊王想跟他周旋,維持表面功夫,保住性命再說。
雍王不屑冷笑,沉聲開口,“齊王,別跟本王來這一套,他的賬本王自會再跟他算,這一趟你不去也得去!”
話音剛落,他的手下紛紛上前,將手中的劍架在齊王等人的脖子上。
他娘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沈妙玲也被人從馬車裏押出來,纖細白皙的脖子被利劍劃出一道血痕。
她淚眼婆娑地看着齊王,第一萬次後悔爲何要跟着齊王來西疆。
很快,齊王一行人被架走。
驚雷看着前方跟煙囪相似的東西,小聲詫異道,“那是什麼?怎麼長得像是煙囪”
“火炮。”沈檸霜早就注意到前面的火炮,更厲害的熱武器她都用過,這時代威力小又笨重。
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是不足爲奇。
原主沒接觸過戰場,所以,沈檸霜對這時代戰場上的武器不甚瞭解,見驚雷這麼說,問道,“你從未見過這東西?”
驚雷搖頭,“沒見過,但好像聽說過,只是不太確定是不是,傳說這火炮的技術在前秦朝出現過,一百年後的今日已經失傳已久。”
古代的火炮,在現代武器面前攻擊力微乎其微。
但在冷兵器時代,擁有火炮,不論攻城掠地,只是兩軍對壘,則有如神助。
任憑你武功再好,在火炮面前一樣無可奈何。
這是雍王的祕密武器,花了不少精力才造出二十架火炮。
這便是雍王造反的底氣之一。
可雍王的火炮遇上她,註定沒機會用在戰場上。
齊王等人被押走後。
雍王下令命蕭琰率領五萬將士,先護送火炮趕往西門關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十萬沈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