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深邃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他身上的落寞的寒氣清晰可見。
沈檸霜白皙的手摸上他冷硬的下頷線,摟上他的脖頸,墊腳在他的脣角處落下一吻。
隨後,嬌美的面容上露出歉意一笑,“抱歉,是我的錯,我一時忙忘了給你回信,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無論多忙都會給你回信,你可以跟我發泄罵我出氣,別憋在心裏氣着自己。
我是個冷漠冷心冷情之人,從來不會愛人,喜歡這樣的我你會很累,我沒法同等迴應你對我的好,這樣的我也配不上你對我全心全意的愛,你應該多點愛惜自己。”
頓了一會,沈檸霜又輕聲問道,“我會學着改變,你願意原諒我嗎?”
或許還沒達到像他愛自己,那樣去愛他。
但心裏的感覺不會有錯,害怕他受傷,害怕他出事……她心悅他,心裏有他。
過了好一會,蕭承厲仍是沉默不語。
沈檸霜也不逼他,扯脣笑了下,拉着他到牀榻邊讓他坐下,“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我到外室休息,你身體不舒服就叫我。”
蕭承厲的前二十幾年本就不幸,他需要全心全意愛他的人。
而自己做不到,配不上他對自己的好。
在沈檸霜要擡腳離開時。
蕭承厲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將人扯到懷裏,雙手圈住她的身體不讓她逃離。
他鳳眸微微泛紅,語氣低沉沙啞,“阿檸,我從未怪過你,我剛纔只是有些委屈想讓你哄哄我罷了,可我見不得你皺一下眉,你難受我會心疼。
真正的愛,就是願爲對方付出一切而不求任何回報。我不會奢求你要回報我同等的愛,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還有一點你說錯了,你對我很好,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最好最好的人。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不會愛我不夠愛我都沒關係,我來愛你就夠了。”
“你這個傻子!”
沈檸霜的杏眸蒙上一層水霧,因爲心疼他前22年沒人愛的悲慘遭遇,也被他對自己孤注一擲的愛情而感動。
沈檸霜轉身親了上去,將人推倒躺在榻上,杏眸一片赤誠,對上男人泛紅的鳳眸,一字一句道,“我也會學着愛你,我們是彼此的救贖。”
在燭火通明的屋內。
沈檸霜緊咬下脣,兩月未見,兩人都熱情似火。
他俯身在沈檸霜耳邊,低沉邪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讓人不自主的被蠱惑,卻生不出絲毫抗/拒。
沈檸霜半被蠱惑,半自知理虧想補償他,也不再收/斂。
她喜歡安靜,這個院子也偏僻,平常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
沈檸霜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蕭承厲忍不住親親抱抱,心心念唸的人就在懷中,彷彿置身仙境。
這一刻的所有擔心、委屈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蕭承厲露出討好一笑,手上的動作變/輕。
沈檸霜睏倦眼睛都睜不開,“好多了,你也早點睡吧!”
“好!”
天色漸漸露出白魚肚,沈檸霜累極了,很快沉沉睡去。
蕭承厲在她額頭、眉眼、鼻子、最後停留在紅脣上,輾轉反側久久不願離開。
過了好一會才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一隻純白色的玉爪的海東青,在屋頂上空盤旋,發出獨特的叫聲,“唳!唳唳!……”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蕭承厲聞聲,瞬間睜開鳳眸,起身穿好衣物,在沈檸霜額上落下一吻才推門出去。
在屋頂盤旋的海東青見到他停止叫喚,俯身朝他衝下,來撲哧着翅膀停在他的肩膀上。
蕭承厲看完信,還帶有蒼白的俊臉彷彿鍍上了一層寒霜。
通天閣參與刺羅剎門主的三位手下傳信稟報——無回谷刺殺失敗,羅剎門主手裏有失傳百年的‘雷震子’,那晚三人被炸傷,其餘人皆炸死。
他的眼眸晦暗,握着信紙的手指攥緊,青筋突兀,骨節泛白。
羅剎門主他到底是誰?
江湖上沒人見過羅剎門主的真容。
蕭承厲只知道五年前的戰事與他脫不了干係,這次的逐鹿之戰也是他暗中推動。
而且,他還查到雍王手裏的火炮也是羅剎門主給的。
羅剎門主費盡心思想攪動天下亂局,可他一介江湖人,沒有朝堂上的勢力,天下大亂於他又有什麼好處?
沈檸霜在他開門出去也醒了。
她穿好衣物出來,見蕭承厲彷彿遇見了什麼難題,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蕭承厲將書信遞給她,刻意斂下身上的冷意,淡淡道,“雍王的火炮是從羅剎門主那裏得來的,他身份神祕,故意挑起天下大亂,不知他是何人,究竟什麼目的。”
“別擔心,查到不到就順其自然,總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我會製作火炮,誰敢將火炮用在戰場上,我們也用火炮炸回去。”
“阿檸,你也會製作火炮?”
蕭承厲知道她用‘火炮’毀了雍王的火炮,但沒問過她怎麼得來的火炮。
“火炮的製作方法很簡單,等你身體恢復,我就教你。”沈檸霜撫上他毫無血色的薄脣,心疼地落下一吻。
他日夜兼程,昨夜又幾乎一夜未睡,休息得太少,他太累了。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還累不累?再回去休息一會?”
“我沒事,只要和你在一起永遠不會累,一輩子甘之如飴。”一語雙關,蕭承厲一手摟着她纖細的腰肢,一手置於她腦後,繼續這個吻。
這時,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阿檸,阿檸,我找到如意郎君了,我不會嫁給厲王殿下當側妃的。”
蕭承厲聞言,高大的身體猛的一僵,神情冷冽地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