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容姑娘,你看這街中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可同我說。我來付錢。”
幻容眨了眨眼睛。
“白公子,可當真?”
白川燁一笑,“自然。”
容容歪了歪頭,遲疑道:“可是你不是說你身上未帶銀子嗎?”
白川燁目色停了停,想不到容容竟變得有些聰明瞭。
“我家中是商行世家,賬房都連通,可以賒賬的。”
白川燁用摺扇輕輕拍了一下容容的腦袋,寵溺的笑笑。
容容歡脫的幾乎要蹦起來。
“那太好啦,來城中這些時日,我還未好好逛逛。”
走着走着,幻容腳步停留在賣畫像的攤錢。
畫中的老虎紅身黑紋,鋒利的爪子似是要抓破畫紙,模樣好不威風。
“白公子,我之前也曾收養過一隻小老虎。”
說到這,容容目光變得漸漸暗淡下來。
“只不過那隻老虎不同這普通老虎一般,兇猛至極。”
白川燁聽後心頭一顫,問話時袖口不由得緊了緊。
“不知那隻小老虎在姑娘心中是何等印象?”
容容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說道:
“有印象又有什麼用呢,它已經不知身在何方了。”
攤位的老闆看二人談的甚歡,忍不住發問,“姑娘,這老虎畫像掛在家中辟邪效果甚好,要買一張嗎?”
辟邪?
老虎纔是最嚇人的生物,總跟她搶雞腿喫。
幻容搖搖頭,轉身離去。
白川燁跟在容容身後,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情也沉寂下去。
他有一個衝動,恨不得立刻伸手抓住她,將真相全盤托出。
然而,指尖馬上要觸碰到的時候,容容突然轉身。
白川燁被嚇了一跳,迅速將手收到袖子裏,藏在身後。
容容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些詫異,圍繞他轉了一圈。
她眉目中滿是疑惑,墊腳對上他的眼睛,笑盈盈的問:“白公子,你藏什麼呢?”
白川燁眼神有些含混躲閃。
“沒什麼,是個祕密。”
“祕密……”
幻容端了端下巴,掃了他一眼,如好兄弟般拍着肩膀安慰道:
“跟我一個不熟的人還有祕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分析。”
容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白川燁:“……”
小姑娘盯得他頭皮發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出口。
白川燁脣齒間咀嚼着字句,不自覺的便流露出。
“其實我就是……”
“讓一讓!讓一讓!!!”
一陣踏馬聲離去閃過,千軍萬馬飛奔而來。
白川燁心頭一顫,條件發射的一個轉身抱住容容,將人牢牢的護在懷中。
只差一分,軍隊擦身而過。
幻容怔然的不敢動,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怎的,她的心跳如擂鼓。
不過,第一次與他近距離接觸,竟覺得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容容擡眼看着,眸間滿是純然無辜的模樣。
白川燁回過神來,緩緩收回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容容也莫名的渾身不自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便轉移了話題。
“好。”
白川燁的手心早已經滲出了汗珠。
回來後兩人的氣氛有些尷尬,進入客房便各自轉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蘇九熙剛剛打算品嚐一下北武城特色的點心,卻被眼前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吵架了?”
蘇九熙不由得嘀喃出聲音。
身旁的蕭涪江倒是撿了個笑,“蘇九熙,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自從醉酒一事過後,蕭涪江便時常叫她的大名,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忘記當日之事。
她越強烈的想要反對,他就越甚。
蘇九熙在心中默默白了他一眼,回懟道:
“小將軍很閒嗎?明日我們就要去輪迴窟中了,那裏面危險重重,破上之力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怕什麼?不是還有蘇小姐在嗎?”
蕭涪江笑得譏誚。
“我前陣子查閱了很多書籍,想得到破上之力的人不在少數,最後卻也都勞而無功的回來了。”
蘇九熙淡淡嘆息,“破上之力還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
蕭涪江順手捏碎了一個花生米,碎屑掉了滿地。
“蘇小姐倒是很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迷信。”
“成敗在此一舉,自然是要上點心。”
蘇九熙塞入一塊點心,不再理會他。
蘇九熙好奇容容與小老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躡手躡腳的趴在容容的窗邊觀察情況。
容容正坐在妝臺前,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九熙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到她的身邊,聲音幽幽的響起,“容容,你與白公子怎麼了?”
幻容像是在深思什麼突然被打斷,被嚇得一愣。
她戰術性的摸摸頭,道:“……沒什麼。”
“居然還不同我說。”
蘇九熙將頭別在一處,佯裝生氣的樣子。
容容如同幽靈般將頭偏在蘇九熙身前,笑的毫無威脅力。
“小師妹,我爲你許了一個良配。”
“什麼?”蘇九熙有些懵,沒有聽懂她的話中之意。
“我說,蕭涪江與你好生搭配。”
容容趴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
幻容的聲音不大,卻像在蘇九熙耳邊放了一計響雷。
蘇九熙急忙解釋道:“容容,我們只是盟友。”
“我倒是覺得他與你若是能配成一對,甚好甚好。”
幻容一臉壞笑道:“況且,我覺得蕭涪江對你有意。”
蕭涪江那樣一個綿裏藏針的人,偏偏還生了一對桃花眼,看誰都一副深情的模樣。
蘇九熙:“?”
蕭涪江對她有意?
怎麼可能?
“容容,你想多了。不管有沒有意,等回到臨南城,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蘇九熙頓了頓,“我們之間可能唯一共同的目標就是殺掉楚豐然吧。”
“楚豐然一死,怕是今生都沒有再見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