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涪江,這可沒外人!你別瞎扯!”
蕭涪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的好的,我聽你話。”
“這還差……”
‘不多’兩個字還未脫口,就聽那人又開始不着調。
蕭涪江笑意盈盈的道:“不過,我只聽我夫人的話。”
“你!”
蘇九熙被氣的小臉通紅。
她徹底後悔當時草率的答應那條件,誰能想到,蕭涪江與她熟絡了,竟這般風流孟浪。
蕭涪江在一旁失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慰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你若是不喜歡,我不說便是。”
蘇九熙瞪了他一眼,不願再理會他。
此人巧舌如簧,與他爭論下去,怕是也不會佔理的。
此時,遠處的鐘聲,噹啷一聲響起,在谷中迴盪出陣陣的迴音。
媒婆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趕來。
她臉上已經掛滿了細細的汗珠,“你們倆快跟我來!”
蘇九熙被拉走,好奇發問:
“婆婆,這是怎麼回事啊?”
媒婆解釋道:“這是每年的射箭大會,你們啊,剛剛好趕上。”
蘇九熙道:“射箭大會,那是做什麼的?”
媒婆來不及迴應,走的腳步更迅速了。
“快走快走,贏的人,谷主可以許一個心願。”
射箭大會的現場十分隆重,絲毫不亞於凡間界。
射箭大會總共有三項。
第一項男子要將女子耳邊所夾的花朵用箭射落。
第二項按女子所射中的箭靶環數來分勝負。
第三項爲騎射,在距離十米開外的地方架馬射中方可。
第一個項目,明顯就是大數額淘汰別人的,到了後面纔可計分。
蘇九熙不解,谷主同樣是女人,爲何谷中制度依然是男尊女卑。
難不成,是生前的思想太過於根深蒂固,以至於坐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也無法磨滅它所帶來的影響。
用女人當靶子,也虧她想的出來。
蘇九熙沒什麼興趣,也覺得耽誤時間,便同蕭涪江說:
“你第一箭就假意射偏吧。”
蕭涪江挑眉,“爲何?”
他好奇的看着步射現場,有很多男人看着就像家中的寵兒,不經風霜,對武藝更是一竅不通。
偏偏他們還蠢而不自知,非要嘗試一下,弄得現場血色飛濺。
蕭涪江道:“你不信我?”
蘇九熙緩緩搖搖頭,“我不想看這種場面而已。”
中場傳來一陣尖叫,箭差一分擦過花朵,耳朵直接被射了個透穿。
蘇九熙肩膀一抖,沒忍心看下去。
蕭涪江眼中閃過一絲寒冷,“這谷主太過於狠毒,不是說贏者可以有一個心願嗎?”
“你想幹什麼?”
蘇九熙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就是要同她說明,取消這狗屁的射箭大會!”
蕭涪江一字一句的說着,聽得蘇九熙心中一驚。
“這樣恐怕會引起懷疑。”
趁小妖怪還未回來,她們暫時不會被發現。
蕭涪江輕輕一笑,“說好了,速戰速決。”
蘇九熙心中淡淡悸動,她的身體屬實撐不了太久,可蕭涪江竟然比她還要上心。
蕭涪江將一隻海棠花穩穩的落於她耳邊,輕聲說道:
“相信我。”
那聲音低沉帶着沙啞,激起人筋骨陣陣的酥麻。
她自然相信他。
大概是一起闖蕩生死間所產生的情分,讓二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到了不可動搖的地步。
蘇九熙沒有同其他女子一般閉上雙眼,而是直直的對上蕭涪江的眼睛。
她明白,他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嗖—
箭不帶一絲拖泥帶水,從耳畔嗖的一聲閃過,帶來一陣清風。
即使花瓣距離她頭髮短短几毫,可仍然沒有帶斷她的一根黑絲。
砰的一聲。
箭心正中花蕊,牢牢的打在後面的木板上。
谷主眼神一動,近些年來,頭一次看見如此精準的箭法。
蕭涪江嘴角揚起一笑,一雙桃花眼中滿是肆意張揚。
他走到蘇九熙身邊將弓箭交於她手中。
“到你了,蘇九熙。你可以嗎?”
他皺眉,黑眸直直的望着她。
“不可以就同我說。”
她自己的情況自己再清楚不過,可是爲了穩定他的心,蘇九熙只能緩緩點頭。
不管結果怎樣,盡力一試吧。
平日裏最爲簡單的步射,如今卻連拉弓都有些喫力。
視線突然模糊,靶中的紅點也在她眼前形成好幾個倒影。
蘇九熙腳步往後退了幾步,咬緊牙關,手指已經被生生勒出好幾道血痕。
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蘇九熙手指剛要一鬆,卻被一股溫熱團團包裹住。
脖頸處落下一陣均勻的氣息,將她七零八亂的內心歸於平靜。
“別緊張,我幫你。”
少年的聲音低沉且和煦,將她緊繃的心情緩緩鬆懈下來。
星星點點的熱氣散佈在她的耳根,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嗯。”
蘇九熙輕輕點頭。
在蕭涪江面前,可以完全不需思考別事,只需要把一切交於他即可。
弓箭被向右移開了一點,隨即蕭涪江猛地鬆開她的手。
同一時間,箭被飛射出去,正中靶心。
蘇九熙恍惚的觀察了一會,見射入靶心的精準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時間,她像是力氣被抽走一般,身子有些癱軟。
蕭涪江察覺到反常,支撐起手臂將其扶住。
蘇九熙覺得這等親密的姿勢有些不妥,硬撐着剛想起身,卻被蕭涪江緊緊禁錮住手臂。
蕭涪江恨鐵不成鋼,“你都這樣了,還逞什麼強啊。”
說罷,蕭涪江毋庸置疑的將少女,整個人都置在自己身前,給她提供支撐。
蘇九熙也無力再去反駁,被蕭涪江小心放置在一塊石頭後。
衆人譁然一片的不滿聲響起。
谷主紅脣挑起,甚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