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他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再次觸碰到他的底線。
隨即,他盤腿坐於牀榻上,硬生生將剩餘的破上之力融入體內。
卻不想,剛剛進入,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上頂去,他整個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蕭至玄聽到了屋內的動靜,急忙趕進去。
“哥,你這是幹嘛呢?這麼心急會遭到反噬的。”
蕭涪江緩緩抹掉嘴邊的鮮血,他心急,他不想在等了。
事情進展到這個成都,相比這點反噬,對他而言,壓根不算什麼。
“無事。”
蕭至玄問道:“哥,到底怎麼回事?”
幾日的疑惑纏繞在心尖,可卻遲遲等不到蕭涪江的答覆。
蕭涪江一笑,“你覺得呢?”
“那個女人是蘇小姐吧。”
蕭至玄淡淡的說着,他雖不像蕭涪江一般一眼便能認得出來。
可他也不傻,仔細回想,也只有蘇小姐,才能讓蕭涪江這麼亂了方寸。
“哥,即使是蘇小姐,我希望你也要以自己的身體爲重。相信蘇小姐也是同樣如此的想法。”
“她來到這裏,一定是迫不得已,越到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前功盡棄啊。”
蕭涪江慢慢仰身躺在牀上,事情的道理,他都懂,可他控制不住。
經派出去人查到,距離和親大典只有十天的期限,他不想在等了。
“你知道魔域爲何會被世人所忌憚嗎?”
“啊?”蕭至玄沒想到蕭涪江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爲何?”
蕭涪江面對着天花板,勾脣一笑。
“……因爲強大。”
“也正是因爲強大,才讓楚豐然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破上之力,說白了就是一股力量而已。然而當武力達到頂峯時,靠的往往是心境。”
“哥,你不要衝動行事。”
蕭至玄面上浮起一陣擔憂。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關鍵時刻,就看你夠不夠狠心逼自己一把。”
蕭涪江起身,對着那香囊端詳了許久。
“很多人便停止在了這一步上。”
“年少輕狂凡事尚無止境,人老珠黃才悔暮色蒼茫。”
蕭涪江望着月光,生生嚥下了所有血氣。
“我還年輕,我不想輸。”
蕭至玄嘆了口氣,“這怎麼能叫輸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涪江指尖把玩着蘇九熙的髮絲,沉吟了好一片刻。
“若是沒有了她,輸贏還重要嗎?”
他苦笑一聲。
“無論怎麼樣,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一定要護住她。”
容容趴在窗邊,爲蘇九熙細細的檢查着傷口。
“燙的這麼嚴重,怕是要留疤了。小師妹,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倒水怎麼還會。”
容容一臉的愁雲。
“沒事。”
蘇九熙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
一個兩個人把她當成瓷娃娃,她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容容,你後日隨我去一個地方,我有驚喜給你。”
蘇九熙輕輕彈在她的額間,“臭丫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什麼驚喜?”
容容捧着臉,一臉傻笑的看着她。
蘇九熙道:“告訴你了,那還能叫驚喜了嗎?”
“那後天的事,那你爲什麼今天就告訴我了?”
容容一臉幽怨的晲着她,“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蘇九熙失笑,“怪我了唄,我說的太早了。”
“自然是怪你,你若是告訴我驚喜是什麼,我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容容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這麼大度啊,容容。”
蘇九熙佯裝着啓脣,幻容瞳孔放大的盯着她,甚至都不敢呼吸。
上下脣觸碰的一時間,她聽到的卻是—
“想什麼呢,不告訴。”
蘇九熙如同川劇變臉般,讓幻容的笑容僵硬的呆滯在臉上。
“小師妹!”
容容一股氣憤上頭,慢慢將身子貼到她身上,“那你給我點提示可以嗎?”
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她知道小師妹最無法拒絕這種樣子了。
“不可能。”
蘇九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將她打回了原型。
“順其自然,一切自有安排。”
天還未亮,蘇九熙便一大早起牀便爲容容梳妝打扮。
容容長相嬌憨,且沒有什麼攻擊性。
蘇九熙就按着可愛一點的風格去爲她打扮,頭髮盤成兩個雙丫髻,胭脂輕輕點綴在臉頰兩側,整齊的劉海覆於額前,藍色的眼眸忽閃忽閃,宛若一汪清泉。
嬌嫩欲滴的花瓣脣配上淡粉色的紗裙,顯得她整個人靈動又可愛。
“小師妹,打扮的這麼隆重,到底是什麼驚喜啊。”
容容雙手抓住頭上的兩個丸子,似是很不習慣的樣子。
“隨我來就是了。”
蘇九熙拉起她的手,出了門外。
蕭涪江端坐於馬背,把玩着一個匕首,似是已經等了她們很久。
“久等了,小將軍。”
蕭涪江懶洋洋的甩了甩鞭子,示意讓她們上身後的馬車。
郊外竹亭幽靜隱祕,且地理位置偏僻,路人很少有人經過。
容容將頭探出,能隱隱約約的瞥見前方有一個竹亭。
馬兒忽而停下,蕩起一陣起伏,幻容心中一驚,“小師妹,到地方了嗎?”
蘇九熙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容容,我們就送你到這裏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
“啊?”
容容不情願的扯着蘇九熙的衣袖,左右晃了晃。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想離開小師妹。”
“去吧,容容,前面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你。”
蘇九熙爲她整理了一下儀容。
“傻丫頭,有些路,是需要你自己去走的。”
蘇九熙說着說着眼眶有些酸澀,她用力眨了眨,將那股溼潤眨去。
幻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總會有成家生子,養兒育女的那一天,她心中雖有不捨,可也要學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