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將軍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自然,東漢城也不例外。
遠遠的便看見蕭至玄帶城中將士奉迎在城樓口,百姓夾道相迎。
蕭至玄坐於馬背,身後人山人海立於他的身後,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奪目的銀光。
隨着熟悉的臉龐逐漸接近,他的心中空缺的記憶逐漸清晰。
雖然四年尋蕭涪江無果,但是蕭至玄心中一直有一個肯定,那便是他哥一定還活着。
蕭小將軍怎麼會甘心消失於世間呢?
果然,他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他最愛的人。
蕭涪江笑着逼近他,雖四年不見,可蕭至玄仍是發生了成年人的重大轉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一天會回來。”
蕭至玄伸出手,在陽光的照射下,蕭涪江對上了他的手掌。
清亮的拍手聲響起,餘暉照下,兄弟之間無需多說,只一個手勢便知彼此。
蕭涪江看着一望無際的鐵騎營。
是與他同生共死的將士,更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四年了,依舊是熟悉的面孔,一瞬間,他感慨萬千。
無論何時,他的將士們永遠等着他。
蕭涪江回手攬住蘇九熙的腰,將她從旁邊的馬上,拉到自己身前。
隨即他嘞緊繮繩,勾脣一笑。
揚聲喊道:“將士們,我回來了!”
只短短一句,十萬鐵騎營槍桿落於地面。
在東漢城中槍聲鄭地的聲音,蕩起層層迴音,響徹雲霄。
“恭迎將軍凱旋歸來!”
“恭迎將軍凱旋歸來!”
“……”
這聲熟悉的將軍,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過了。
十多年的默契完全體現在這一瞬,足足十萬餘人,聲音卻異口同聲,如出一口。
炎彥對面着昔日老友也格外親切,一個翻身就躍下馬,跟他們一起打趣逗笑。
蕭涪江抱緊了面前的蘇九熙,白馬揚蹄,從歸朝之路,揚鞭策馬而去。
鐵騎營的將士井然有序的跟在身後,鐵靴浩浩蕩蕩,像是要震破天邊。
方圓百里的林中風吹草動,驚弦之鳥,都被這氣場震懾到。
蘇九熙側過頭,恰好對上蕭涪江的眉目。
蘇九熙對他相視一笑,這纔是蕭涪江的將軍氣度。
“蘇九熙,跟了我,不委屈你吧?”
蕭涪江覆於她的耳邊,聲音低沉。
蘇九熙嗤笑一聲,“委屈也不管用了啊,這麼多人看着呢。我總不能讓你下不來臺啊。”
蕭涪江低聲笑了幾聲,二人貼身,蘇九熙能感受到他震盪的胸腔。
“那可真是多謝公主大人給我的薄面了。”
“成婚以後,我們便浪跡天涯!”
蘇九熙聲音爽朗,“好。”
一連幾日,蕭涪江都爲婚禮操辦,還不允許她參與。
蘇九熙不知做何,只能在房間,安安靜靜繡着婚服。
雖說蕭涪江已經爲她找了城中最好的繡娘,可她依然覺得,怎麼做不是她想要的樣子。
順便給容容的那一份也做出來。
門被吱一聲推開,蘇九熙擡眸,是蕭涪江回來了。
天已經黑了,蕭涪江從辰時便出去了,一直忙到晚上纔回來。
蕭涪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順着她的身邊坐了下去。
婚服的縫製就差一個收尾工作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在大紅色的衣襬上,有些藍色的圖騰。
織龍繡鳳,栩栩如生。
“嘖,這麼好看。”
蕭涪江語氣欠欠的,“想不到敬南公主還有這種生活技能呢,我真是撿到寶了。”
“那當然。”
蘇九熙輕撇着嘴,有些洋洋得意。
“這個可比我繡的團扇好看多了。”蕭涪江回想起當時在冥婚谷中,廢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成了那樣一個美中不足的扇子。
居然還自豪的送給了她。
現在想想,簡直臉都要丟光了。
蘇九熙譏笑一聲,“你不一直都是這樣嗎?蠢而不自知。”
“誒,公主大人。”
蕭涪江一轉身直接將她撲在牀上,“你說我蠢,沒聽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嗎?”
少年目光正視着蘇九熙,她將婚服蓋在臉上。
“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蕭涪江挑眉,將婚服極其隨意的扯到一旁。
他俯身就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一臉壞笑道:“來不及。”
蘇九熙將手啪的一聲,覆在他的嘴上,防止再被冷不丁的親一口。
“蕭涪江,明日你不要找我了。”
雖捂住了他的嘴,可從眉眼間便可以看出他的反對。
他含含混混的說着,態度卻異常強烈。
“爲什麼?!?”
蕭涪江乖巧的低下頭,竟顯得有些委屈。
“你不會後悔了吧?”
蘇九熙無奈的嘆了口氣,“後日就大婚了,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見面。”
“什麼?哪來的習俗?”
蕭涪江向來就是個不羈的性子,能循規蹈矩的舉行婚禮流程,已經是很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蘇九熙指着他警告道:“總之你明天不要來找我了,這是儀式。”
看着蘇九熙認真的表情,蕭涪江也不好在反駁了。
“……那好吧。”
“這纔對嘛。”
話音落下,她就放下了防備。
卻不想,不到一秒後,她的嘴脣就又傳來一股溫度。
蘇九熙無措的轉了轉眸子,還沒反應過來,蕭涪江就已經離開了她的脣邊。
蕭涪江不懷好意的笑,說的理直氣壯的。
“那今天就親個夠!”
“蕭涪江!”
蘇九熙剛起身想逃跑,卻被他拉了回來。
蕭涪江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不厭其煩的低身親吻着她,輕的猶如蜻蜓點水。
蘇九熙望着他精緻的眉宇,猛地拂上他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蕭涪江走後,到了三更天,蘇九熙纔將將把婚服繡完。
她骨頭就如同散架了一般,剛想躺下休息,容容從門縫中探出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