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界禁止亂學法術 >第11章 第十一章炊火
    謝淮看到謝棠出來,正翻看着手上一張小紙,他眉眼柔和了一瞬,上前道:“阿姐,我們快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謝棠嗯了一聲,“確實很晚了,那我們抓緊些,帶上奚奴就走吧。”

    謝淮眸光一暗,本想阻止,但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溫和笑笑:“好,那快去吧。”

    謝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麼覺着,這小黑蓮笑得有些怪。

    她看不出個所以然,身契給了謝棠,萬悅樓就不認他了,奚奴只能隨他們走了。

    接完奚奴,出萬悅樓,很快就回到了謝府。

    和來時一樣,他們準備悄悄爬牆回去,只是,謝棠看着傷痕累累的奚奴,犯了難。

    。

    謝淮很適時地站出來:“阿姐,我揹他過去好了。”

    謝棠挑眉,樂見其成,就由他去了。

    青媣原身是貓,爬牆是她爲數不多的技能之一,來時回時都很輕鬆。

    謝棠憑着原來身體素質的基礎,也算是手腳伶俐,悄然落地。

    反觀謝淮,身上揹着人,還能翩然落地,不見侷促。

    謝棠看着他止不住上挑的嘴角,偏瘦弱的身體以及剛剛從他背上下來的更爲瘦弱的奚奴。

    他是不是……還挺開心的?

    “那邊是不是有聲音!”

    “什麼?快去看看!”

    謝棠剛想開口詢問,耳邊傳來侍衛急促的喊聲。

    不遠處的腳步聲混亂,竹林急急晃動,謝家護衛黑色的袍角,火把的火光,隱隱綽綽。

    “被發現了,快,趁他們還沒來,快走。”

    謝棠匆匆低聲囑咐,趕忙回身往後走。

    剛剛卸下奚奴的謝淮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輕聲道:“阿姐,他們後面也有人來。”

    謝棠聞言看了看前方,果然看見有微弱火光朝這邊過來。

    “他們怎麼知道的?”

    “謝府護衛之間有自己的溝通方式。”

    謝淮仍拉着她,補充道:“在阿姐來之前,我在他們手上吃了不少虧,但是阿姐來了,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謝棠一臉我聽你瞎編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請阿姐閉眼。”

    謝棠依言照做。

    一股溫和的力量順着手腕蔓上她的手臂,一路向上,很快,謝棠腦子裏傳來一道聲音,“阿姐,放鬆。”

    那股力量一直來到她識海,平靜的海面波紋輕漾。

    謝棠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流失,但他動作柔和的不可思議,所以沒有激起她的反抗。

    “聽錯了吧,沒有人啊。”

    “許是野貓跳進來了。”

    等謝棠回過神來,發現那兩批人已經到了他們身前,但是卻沒發現他們。

    “走吧走吧,去同七衛長講一聲,換個地方接着巡邏。”

    又是一陣腳步聲,侍衛們走了,再次恢復平靜。

    “你幹了什麼。”謝棠掙開他的手,退離他。

    “別冤枉我,阿姐,我只是借你的靈力用了隱身咒,”少年燦月般的眸看向謝棠,一如既往含笑“我自己靈力不足,難以支撐,所以借了阿姐的。”

    “……你當我不會嗎?”他居然有靈力,也是,都是重生的了,有靈力怎麼了。

    “情急之下。”

    “……如此,快些回去安寢吧。”

    她其實對謝淮說的半個字也不信。

    誰知道這小黑臉想幹嘛?

    “那祝阿姐好夢。”謝淮溫聲。

    月華鋪灑在他纖長的睫羽,澄淨的眸倒映着明月的一角,他靜靜看了她許久,霎時間,曜黑的眼中光輝無限。

    “你,也好夢。”

    話出口,謝棠就暗抽自己一下,美色誤人。

    隨後領着青媣奚奴,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阿姐,不可讓外男與你同住一屋檐下。”本應走了的謝淮突然出聲,“即便,他很小,很瘦弱。”

    謝棠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地回他一句:“他,他與青媣居一處。”

    青媣:?

    謝淮又綻開笑顏,月華再現。

    謝棠:……

    青衣少女狼狽離開。

    說是奚奴與青媣同住,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他與青媣同一張榻,她將院子左側的柴房簡單收拾了一下,但她翻了半天也只多了牀被子,只能草草讓奚奴湊合一下。她本想再出去多偷張被子,但奚奴嚴詞拒絕,說什麼也不肯。

    索性也不需住幾晚,謝棠便樂得輕鬆。

    她瞥了眼低頭不語的青媣,再看看幾次拒絕自己好意的奚奴。

    兩個討厭的小啞巴。

    今天對於奚奴,委實算是大波動了,在他平平的人生裏。

    晚上在萬悅樓,黃霸天心情不太爽利,打他出氣,他沒忍住還了手,就被壓去負二層打挑戰賽。

    這次他打得尤其狠,狠到他以爲自己活不下去了,偏偏有人來救了他。

    他自出生起,腦子就有一道聲音,他說自己天生之才,卻不生慧根,一直罵自己沒出息,好天資都浪廢了,可他越是這麼說,他就越不想聽他的。

    今天他讓自己同那女人走,他也不想聽。

    沒想到那女人不按套路出牌,拿走了他的身契,他不得不走了。

    但他想,他心裏一直是想出去的。

    次日清晨,青媣起得早早的。

    謝棠的住處雖清減,卻還是備了一處私廚,翠裙女子坐在竈頭前,容姿端麗,面上無甚表情,她忽然支起下巴,淡眉微蹙。

    過了許久,似是下了決心,她埋首在一堆麪粉間勞作起來,倒水、和麪、揉麪、捏糰子,她做得甚是熟練,身上衣服還是灰撲撲的,看起來沒換,但是手和臉收拾得乾淨,腰間繫了件抹裙,天青色,也是灰撲撲的。

    她的手倒是出奇的巧,那幾個麪糰在她手底下被捏成了花狀,栩栩如生。

    她將幾個糕餅擺放整齊,放在了烘爐裏,然後人坐在竈頭後面,小心地扇着風。

    糕餅熟的很快,大概一刻鐘,香味就慢慢溢出來了,青媣將它拿出來,又刷了層蛋液,撒了點芝麻,接着烤了一小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糕餅都擺好,還精緻地摘了朵花放在盤子中央,端着糕餅,去到了謝棠房前。

    可惜謝棠起得不早,門庭寂寂,裏面燈光昏暗,她也不敢貿進。

    不過雖然謝棠的門沒進去,她倒是碰到了同樣早去的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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