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光了會怎麼樣？”陳念瑟瑟發抖。
“變成負數，一直幹下去，直到積分夠了你才能離開。”系統毫不客氣地提醒她，“建議宿主提高警惕，打起精神做人。這次企圖殺害你的是李鴻海，下次說不定是周德勝或者是周舒雅，還有可能是餘志杉或者是其他人。周邊看中你的錢財，認爲那些錢財不屬於你的人很多。”
“太可怕了！我要怎樣纔算任務成功？”陳念有一種放棄任務的衝動。
“再過九年，等到周笙十八歲成年後把周書傑名下的產業都轉給他，你基本上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當然，任務成功的最終結果是他不會變成反派，隨意殺人。你做好準備回去了嗎？”系統說道。
陳念沉默片刻，才緩緩地回答道：“我，做好準備了。”
白光一閃，陳念又站在了便利店的門口。
陰沉沉的天，淅瀝瀝的雨，不遠的巷子口停着一輛摩托車是即將衝過來撞死她的李鴻海。陳念低頭看了看周笙，不知何時他走過來站到了她的身邊，緊緊地牽住了她的手。
炎熱的夏天，周笙的小手冰涼，一張小臉看起來緊張極了。
陳念在想應該怎麼辦？
李鴻海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裏？周家人不知道周書傑還在外面買了房，她也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事實上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除了周笙還不認識誰。
思來想去就只有餘志杉了。
他爲什麼要告訴李鴻海她住在這裏。難不成是他慫恿李鴻海殺了她，或許還許了他什麼好處？
以毒攻毒。
陳念決定打個電話給餘志杉。
“你好，餘律師。”陳念說得很直接，“你能不能幫我給李鴻海打個電話，告訴他半個小時後，我想和他在公司裏見面聊聊。”
“好的。”餘志杉更乾脆，根本不問陳念想幹什麼，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陳念看看手裏的文具，也不是很重，乾脆提着打車去了傑出科技公司。
從新家到傑出公司略微堵個車，等個紅綠燈就超過了半個小時。陳念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叫一個殺人犯多等她十五分鐘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李鴻海已經到了，前臺小姐把陳念帶到了會議室。
餘志杉也在會議室。
陳念在會議室的一頭坐了下來，和李鴻海、餘志杉形成了割據的三角。
迫不及待先開口的是李鴻海，他張口就來，“你找我幹什麼，是不是想給我錢讓我離開周舒雅。我要的不多，五十萬一口價，明天我就和她離婚去！這死女人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啊，我早就不想和她一起過了。”
“你們倆離不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陳念覺得他真是異想天開，“你想要錢也不是不行，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你這個兒子是個野種，又不是你和周書傑親生的。”李鴻海也不管周笙就坐在那裏，毫無顧忌地獅子大開口，“周書傑死了，你憑什麼就能拿着周家的財產不放？趁早把手裏的錢分一分，對大家都好。我和周舒雅說過了，拿了五十萬就橋歸橋、路歸路，大家以後都沒關係了。”
“你叫周舒雅過來，一起談吧。”陳念淡淡地說道：“別今天你來，明天她來，一人一套說法，我可搞不定。”
“也行。”李鴻海也知道，他今天不可能那麼輕鬆就拿到錢的，乾脆就站起來直接走了。
陳念問餘志杉，“公司股權轉讓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辦好？”
餘志杉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着陳唸的樣子就像個忠心耿耿的律師，“這事財務部去辦的，我聽說昨天就已經辦下來了。”
陳念：“嗯。很好。你叫財務部經理過來一趟，把股權轉讓的資料拿過來給我看。”
“我有10的股權，以前周總答應我的，我讓她們一併辦下來了。”餘志杉突然說道。
“是嗎？口頭答應的，還是有正式的文書？”陳念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孩子了，她在社會上打滾了好幾年，沒那麼好糊弄。餘志杉這話聽着就有問題。”
果然，餘志杉說，“剛畢業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創業，周書傑就承諾我將來給我10的股權，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信你問徐彩月，她和我一起進的公司。”
陳念看完資料，又特意上網查了查。她在傑出科技佔股85,餘志杉佔了10的股份，剩下的5是徐彩月的。根據兩人的說法是周書傑早年答應他們的，但連私下寫的文書都沒有。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這兩人是公司的骨幹，這當口陳念只有籠絡他們的份，根本不好同他們撕開，再則佔股的份額也不是很多，陳念依舊是公司的大股東，她決定暫時忍耐。
“我知道了。把公章、法人章、財務章和這些資料都留在我這裏。”陳念說着看向倆人道：“周家人搞不好還要來公司鬧騰，我的想法是招兩個保安看着公司大門，你們覺得怎麼樣？”
“沒什麼用處。”餘志杉搖頭，“不如就把周總那套老房子給他們算了，直接丟過去讓他們自己撕，還來得省心。至於公司這邊，你名下的股份已經轉好了，他們想鬧也沒辦法。法律上也沒什麼問題，就算他們告到法院都沒用。”
“李鴻海知道我現在住在哪裏。”陳念盯着餘志杉的眼睛看，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來，“他怎麼會知道我搬家了？”
“你和他說的。”餘志杉竟然看向了徐彩月。
“我和他多說什麼。”徐彩月嘖了一聲，滿臉鄙夷的表情，“他這種人，我看都不想看到他。”
徐彩月看向陳念說道：“李鴻海今天來過公司了。你那個新房子搞裝修，當初周總讓行政的人跟的，裝修公司就是樓下那家。房子在哪裏很多人都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李鴻海了。他那個人煩是煩了點，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就想着錢錢錢。我看見他都心煩。”
“要不你也請個保鏢啊！24小時跟着就想當初周總那樣！”徐彩月說着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黯然的表情。
“算了，白白浪費錢。”陳念心道，當初周書傑請了保鏢也沒用啊！指不定又把人坑進去了，她還是別霍霍人家了。當務之急還是先買一輛車吧，再想想下一步怎麼走。
和他們聊完，陳念拿着公司的資料和三顆章去了周書傑的辦公室，結果發現周書傑辦公室裏有一個保險櫃，但沒有人知道要怎麼打開。
只能找個開鎖的人了。
行政的人很快找了開鎖的人上門，打開保險櫃後陳念發現了一個文件袋，裏頭還有一把鎖和兩張銀行卡。
周笙一直跟在她身邊，看見陳念盯着那把鎖看，忍不住就叮囑了一句，“媽媽，你不要去問餘叔叔和徐阿姨了。爸爸既然把這把鎖放在保險櫃裏，肯定是不想他們知道。我們不如回舊家去找找。我知道他有個抽屜，是鎖着的。”
真是個到處都是問題的世界。
陳念頭疼地想，早知道改成做低階任務了。
低階任務肯定沒那麼費腦子，只要給反派愛和溫暖就夠了。
想起反派這兩個字，她看了周笙一眼。這孩子從剛纔起就一直跟着她。李鴻海說他不是她的親生孩子，他的情緒也沒什麼特別的起伏，似乎並不特別在意。
但在很多細節問題上又想得很多。
這是個冷靜過頭的小孩，和他的年紀一點不符。
陳念想想回答周笙道：“嗯。媽媽想先去買輛汽車，買好車我們就去。”走路也有可能被摩托車撞死，陳念決定不憋着了，先去買車，沒車太不方便了。
母子倆去了車行，陳念按照原先的想法全額付款買了一輛黑色的本田雅閣轎車，當天就開回來了。她帶着周笙去了老房子一趟，打開了周書傑的抽屜。
裏頭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有兩本筆記本。
陳念翻開來看了一眼，像是周書傑的日記。
年代有些久遠，從頭開始是在十幾年前。那時他剛上初中，第一次見到原身，語氣膩膩歪歪，看着就是他的初戀。
陳念看了一眼就關上了筆記本。
這東西雖然對她沒用，但她還是打算帶回新家去，免得丟在這個東西被周家人扔進了垃圾桶。
因爲有車，陳念帶着周笙收拾了不少東西帶回了新家。
回到家後，陳念叫人上門把新家的鎖換成了智能門鎖，用密碼和指紋的那種。她有些不放心，怕現在的鑰匙別人手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