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仙峯山腳的宗門起初建立在禁仙峯腳下時,確實有警示弟子要向善的目的。
但隨時間流逝,很多宗門沒有維持住自己的本心,傳說也成爲那些宗門弟子嗤之以鼻的故事。
更加諷刺的是,如果有凡人唸叨什麼“善有善報”,反而會遭到變本加厲的對待。
這幾十年來,王望塵走過了不少地方,除了想要進行研究外,他也是在確認自己目標的可行性。
確實有不少心存正義的正道修士,不然鎮天宗也號召不到這麼多人。
但這麼多人和整個修仙界相比,實在是太少了。
修士人人都向更高的境界攀爬,卻只有極少人能攀登到那個境界,無數位於底層的修士或多或少積累了不少壓力,他們一邊想方設法弄到更多資源,一邊尋找途徑釋放自己的壓力。
因此嘲弄別人和壓榨別人屢見不鮮。
王望塵和菲拉曾以平民的身份進入過某些城鎮,盤剝和作弄屢見不鮮。由於修仙者殺死一個人太容易了,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忍氣吞聲。就算想進行反抗,也只能去尋找有正義感的修仙者,能成功申冤的凡人是幸運兒當中的幸運兒,很多人都死在了申冤的路上。
就算沒有妖族,沒有約束的宗門也會一步步將世界拖入這個深淵,讓社會陷入無休止的停滯。
王望塵手中圓球的原理雖然簡單,但這上萬年來,從來沒有人做出過類似的東西。就算有人做出類似的東西,也不敢拿着這東西反抗修仙者。
柳香明顯對這突如其來的失重充滿疑惑,她朝王望塵喊道:“你這東西敵我不分,真想讓我們墜落地面嗎?”
王望塵沒有回話,只是向下看去。
柳香順着王望塵的視線向下看去,鎮天宗的飛舟驟然停止墜落,沒有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變成一堆燃燒的廢銅爛鐵。
鎮天宗的飛舟竟然奇蹟般找到平衡,在距離地面幾米處懸停,重新飛上天空。
菲拉先前釋放的機械傀儡立了大功,它順利進入駕駛室,接入飛舟的運行網絡,重構了飛舟飛行的靈力流動。
王望塵旋轉身軀跟着柳香他們穩穩站在了飛舟結實的甲板上。
跟着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可疑的魔教修士,他們剛一落地就惡狠狠地看向王望塵,再次朝王望塵發動近身攻擊。
在他們看來,王望塵之所以收起石塊構成的結界,大概是支撐結界的力量不足,王望塵只能被迫放棄撐起的結界,改用另外一種方法進行防禦。
王望塵使用的道具敵我不分,落在地面上的王望塵已經插翅難飛,只要衝過去要他的性命即可。
然而,王望塵之所以故意落在飛舟上是有原因的。
數個魔教修士與飛舟擦肩而過,繼續向下墜落,狠狠砸在地面上,他們遙望飛舟向上遠去。
他們搖搖晃晃站起身,確認自己的身體情況,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重新將靈力匯聚到身體周圍,騰空而起。
這邊意味着,王望塵他們應對魔教修士進攻的壓力大大減小,面對衆多的困難時,化整爲零往往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王望塵操控鏡子排列在自己身前,原本還想釋放遠程法術的元嬰修士被迫收起心思,改用最原始、最爲粗暴的方式一決勝負。
忽然有個魔教修士感覺到身前傳來一陣寒意,下個瞬間,菲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身前,不費吹灰之力地刺穿魔教修士的胸膛。
不必計算修士上下逃竄的路徑,對菲拉而言是莫大的加強。
有王望塵的道具在手,就算魔教修士想要蹦躂,也蹦躂不了多高。
柳香也看出王望塵的意圖,指揮自己的白色劍意剷除發動攻擊的魔教修士。
王望塵再次掏出手槍,虛幻的靈魂手臂爲他的手槍換上識隱彈,躲在鏡子盾牌後放冷槍,協助菲拉和郭雪清除飛舟上的魔教修士。
戰鬥沒有持續多久,菲拉的槍法快準狠,招招直擊要害,一旦被她找到破綻,憑她雷厲風行的進攻和手中那近乎可以無視修仙者防禦的長槍,定叫敵人有來無回。
柳香發現菲拉的殺敵的速度比她還要快,心態有些炸裂,她可是堂堂大乘期修士,位移修仙界頂端的存在,怎麼一個小小元嬰期的修士比她效率還要高。
柳香不由地集中起精神,想要和菲拉分個高下。
最後,柳香以耗費不少靈力的代價成功捍衛住了自己大乘期修士的尊嚴。
後續飛上飛舟的魔教修士見遍地屍體,象徵性地嘗試發動了一下攻擊,便遠遠飛到一邊。
但是他們視線並沒有在王望塵他們的身上,而是遠遠看向供奉祕境出口的宗門殿。
柳香站在甲板上,定睛向那個方向一看,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狼狽地從祕境入口逃了出來,他披頭散髮下的黯淡梅花印記微微發光。
停在空中的魔教修士宛若思索了一會兒,分出一部分人攻向從祕境中跑出來的獨孤閃電。
柳香感慨道:“不愧是獨孤家的家主,竟然還能從迷宮中跑出來。他傷的很重,恐怕抵擋不住攻擊,你有沒有辦法支援他?”
柳香已經站在飛舟甲板的邊緣,她想一躍而下,前去掩護獨孤閃電,但看到虎視眈眈的魔教修士,又有些猶豫。
說話之際,幾個機械傀儡從獨孤閃電的下方竄出,撲向了襲擊香獨孤閃電的魔教修士。
在剛纔的戰鬥中,菲拉也在不斷召集完成任務的機械傀儡過來,想用它們的力量牽制住麻煩的魔教修士。
現在它們可謂來的剛剛好!
獨孤閃電深吸一口氣,發動千梅萬花體的能力,先下手爲強砸碎了一個魔教修士的腦袋,協同飛來的機械傀儡在幾個魔教修士的封鎖圈中開出一條道,冒着強烈的法術,飛上了鎮天宗的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