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郡主還一直都在喜歡裴渡嘛?”江慎聽着林懷川道蘇長樂跟着王爺王妃去裴府參加了婚宴,但是蘇長樂並沒有與裴渡說上話。

    “那是自然,這個丫頭認死理。”林懷川瞥了他一眼,繼續道,“那天王妃將她帶回來之後,誰知道她不僅將人認了出來,還把去他房間的路給記住了,可是後來裴府一直都沒有什麼事,直到裴夫人第二年小產,王妃才帶着她再次去裴府探望。

    “她心裏面憋着心思,但卻誰都沒說,我雖然和她是青梅竹馬,這事她也是後來纔跟我說的。那天王妃將她帶進了裴府之後,她便偷偷地溜走,往裴渡的房間裏面去,誰知道她根本沒敢進去找人,只能偷偷地站在旁邊看他。那個時候的裴渡根本就不受待見,更何況當時裴夫人小產,所有人都覺得他很可疑,覺得是他爲了自己獨子的地位,這才下的手,心思十分陰毒。

    “況且裴渡那時候根本就不跟我們有接觸,一天連裴府的門都不出,外面對於他的風評自然很差。”

    “那郡主就只是在旁邊看着,沒有上去說話?”江慎問道。

    林懷川擡眼看了他一眼,有點意外:“江慎,沒想到你還挺上心。”

    他本來以爲依照江慎的性格,根本不會聽他叨叨叨這麼多的,但沒想到江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在意。

    江慎擡手喝了口茶:“我與郡主本就不是仇人,更何況,如今我身在郡主府……”

    想到這,林懷川也記起來他身後並無家世背景,如今的生活全都依仗着蘇長樂,那自然蘇長樂的事情,他要多多上心一些。

    “她當時沒有說上話,一是因爲裴渡當時正被關在房間裏面不得進出,她見不到。二是因爲她也不知道,裴渡會不會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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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郡主就這麼回府了嘛?”阿珠有點不甘心的問。

    靜樓現在已經沒有人了,阿珠在這裏待久了,自然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剛剛蘇長樂沒有在這裏抓到人,那暗衛卻是很早就來了,若是真的有人來這裏祭拜,那暗衛定已經追了過去,所以蘇長樂並不着急出去。

    “是啊,不然怎麼辦?硬闖嘛?”蘇長樂點點頭,“當時裴夫人小產,裴大人便將裴渡關了起來,那時候本郡主來了靜樓後,便只看到了那大門被鎖了起來,不僅如此,還門窗緊閉,本郡主就算想進去,也不給機會啊。”

    說到這,蘇長樂忽然冷哼了一聲。

    等到回府之後,蘇長樂便聽王妃說那裴夫人滑胎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裴夫人自己在前些年太過悲傷,傷了身體不宜有孕,跟那裴渡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但流言已經傳了出去,沒有人相信真相,他們只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真相。

    而就算裴大人知道這件事,他也並沒有爲裴渡解釋一句。

    “所以,郡主就一直沒有和裴渡說上話?”阿珠很在意。

    蘇長樂說道:“說啦,是在那年的過年的宮宴上,本郡主不僅跟他說上了話,還爲了他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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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那年的宮宴,裴大人竟然帶着裴渡來了。”林懷川一想到那個時候的裴渡,即使大家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他,甚至看不上他低賤的身份,但他的那張臉卻實在是引人注目。

    是令男人都嫉妒的容顏,更不要提那些貴女們。

    那些貴女們雖然也很在意身份,但他的長相實在是令人無法忽略,那時候大家半大不小的,其實都已經有了自己玩的好的玩伴,甚至還有人已經訂了親,裴渡這麼一來,便將所有公子們的光彩全都搶了過去。

    怎麼能不招人嫉恨?

    “裴大人不是嫌棄裴渡的身份,不帶他出席這種宴會嘛?”

    “自然是那裴夫人在小產之後便不能生育了,裴大人這纔將重新看了看他這個便宜兒子,要不然那裴渡便是一輩子都要被關在府裏。”

    其實之前林懷川對裴渡沒什麼印象,他身爲將軍之子,根本不屑和那些只知道鬥雞走狗的紈絝們玩,所以裴渡到底是個誰,長成什麼樣子,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可是,當那些個紈絝在陰陽怪氣的諷刺裴渡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幫他。

    “當時那些紈絝諷刺裴渡,說是他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這才害他主母小產,這種人不配和他們坐在一桌。那些貴女們聽聞此話也並沒有阻攔,這時候蘇長樂不知道從哪裏跳了出來,不僅當衆將裴夫人小產的真相說出來,甚至還動手打了那個剛纔笑得最歡的人。”

    “之前的十年,蘇長樂從來都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我認識她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她不僅嘴皮子厲害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會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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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郡主當時看他們嘴那麼欠,一時沒忍住,便將他們給打了。”蘇長樂說得平淡,一點都在意阿珠驚訝的表情。

    “所以!郡主這麼小就把許羅他們給打了?!”

    “是啊,誰讓本郡主是郡主呢,打了也就打了,他們還能怎麼樣?那麼大個男人,難不成還回去告狀?”蘇長樂說着,掐算着時間,帶着阿珠下樓。

    阿珠早就已經忘了剛纔的害怕,她緊緊的跟在蘇長樂身後,道:“然後呢,然後呢,郡主有沒有和裴渡說上話?”

    “自然啊,當時本郡主擋在他的身前,幫他說話還爲他打了人,本郡主記得當時只說了一句‘日後若是誰敢欺負裴渡,便是與本郡主作對’!”

    “我天!”阿珠捂住長大的嘴,“郡主你十歲就這樣了啊。”

    蘇長樂點點頭:“那是自然。”

    但只有蘇長樂自己知道,那天她剛進來便聽到一堆人在那裏嘲笑編排裴渡,沒有一個人爲他說話,她當時氣瘋了便衝了上去,其實自己說了什麼,當時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那裴渡是不是認出來郡主了啊,是不是也對郡主一見傾心了啊?”阿珠腦袋沒跟上,嘴裏的話便問出了口。

    裴渡當然是沒有啊,要不然怎麼會有後來的事呢!

    想到這,蘇長樂忽然淡下了聲音,她提着裙子走在前面,緩聲道:“他不僅沒有對本郡主一見傾心,甚至他根本就不記得本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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