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大人既然想好了,那本官也不會隱瞞什麼,只是在此之前,本官有件事情十分好奇。”

    江慎說着,他的眼神賺到了傅晏的身上,眼睛裏面帶着審視。

    “小傅大人被傅大人關在家中,到底是因爲什麼呢?”江慎猜測道:“是單純的因爲拒絕成婚而惹了傅大人生氣,還是因爲……”

    “你對傅大人和二皇子所要做的事情不同意?”

    江慎這話說的清楚,傅晏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十分震驚。

    他剛纔的話是問句,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是肯定的。

    傅晏不回答,江慎也不催他,而是頓了一會兒之後才說:“如果要是因爲二皇子的事情,那小傅大人的確看的不錯。”

    “江大人如何這麼認爲?”

    “因爲若是傅大人這般繼續幫助二皇子的話,不僅二皇子不會感謝他,整個傅家也會被傅大人帶入到必死的境地,到時候死的人就不僅僅是傅晴小姐一個了。”

    提到傅晴,傅晏的心態明顯有些崩。

    任誰都能看出來傅晴的死並不是意外,現在就算是傅晴的死沒有找到兇手,可大家都知道,是傅青松的野心還有這個喫人的朝堂纔將傅晴殺死的。

    “江大人想說的事情是這個?”傅晏聽出來了這中間的端倪,“江大人可是知道家妹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告訴小傅大人吧,只不過小傅大人要做好準備。”

    “傅小姐那日因爲要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怕府中發現責罰她,所以便讓小廝去找了那三個混混還有車伕,如今那三個混混都在大理寺,而車伕卻不知所蹤。”

    “江大人是找到了車伕?”

    “並未,車伕本官尚未找到,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小傅大人可知曉。”江慎將茶杯拿起來,好像是在端詳一樣,“那三個混混並不是真的混混,原本傅小姐找的那三個人已經被人給殺了,屍體如今就在本官這裏。”

    “殺了?”傅晏斂眉:“是誰殺的?”

    “二皇子,蘇沐涔。”

    這個名字一出來,傅晏甚至連說一句“不可能”都沒有說出口。

    他甚至沒有震驚。

    更像是之前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變成了真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覺得一切都通了。

    傅晏沉默着,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苦笑。

    “小傅大人若是不信的話,本官倒是不介意將那三具屍體交給小傅大人,只不過小傅大人要是現在去問二皇子的話,說不定下一個死得便是小傅大人了。”

    江慎接着道:“小傅大人興許是不怕死的,只不過若是小傅大人死了,那整個傅家便是真的完了。”

    “江大人今日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我爲你做些什麼?”

    “小傅大人聰明,若是不在傅家的話,興許自己也能有大前途,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官就直說了。”

    “噠”的一聲,江慎把茶杯放下。

    “二皇子如今手上沒有兵,只能借戶部的名義來做一些事,只要小傅大人壓住傅大人不讓他借兵,那便可以說是沒有與二皇子牽扯太深,若是二皇子借了兵之後去逼宮,那傅家便是被架在了火上。”

    “江大人是打算讓傅家不再支持二皇子?”

    “小傅大人好好想一想,若是二皇子真的登基了,那傅家的日子真的會無上榮耀,還是如傅晴小姐一樣,成爲二皇子的絆腳石?”

    傅晏不說話,他沉思着。

    “本官今日來找小傅大人,是真的想要幫小傅大人一把。”

    “爲何?”

    “當初傅小姐中意本官,讓傅大人來提親,可是本官卻沒有答應,本官對此事還是有些愧疚的,而且現在傅小姐又……所以本官便想着,傅小姐一定不希望她的家人陷於危險之中,所以……”

    傅晏看着江慎,只覺得他的話半真半假。

    “小傅大人不必現在決定些什麼,若是小傅大人不信的話,便可以去大理寺親自看看,那三個混混到底是混混,還是二皇子養的死士。”

    “話盡於此,本官還有別的事就先回去了。”

    江慎說着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哦,對了。”江慎回身道:“若是小傅大人是因爲拒婚而惹傅大人生氣,本官倒是要勸小傅大人一句,若是找到好姑娘便娶了吧。因爲……”

    “安平郡主是本官的。”

    --

    江慎離開了酒肆之後便直接回到了靜樓。

    他本來想着換身衣服直接去見蘇長樂,可是宋實卻把江慎給攔住了。

    “大人,許羅來了。”

    “叫他進來吧。”

    許羅被宋實帶了進來,他就算是什麼話都不說,江慎也知道許羅是來做什麼的。

    他一直以來不過就是爲了魏如意,如今眼看着二皇子要有大動作,不管二皇子成功與否,魏如意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許羅,本官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麼,你且先等一等,要是有什麼動作的話,本官會通知你的。”

    江慎看着許羅耐心的解釋。

    自從江慎與蘇長樂那一晚之後,他這兩日的耐心必往日更要多一些,甚至在看到許羅的深情之後,他的語氣甚至不由自主的溫柔了一些。

    “是,那小人便在家中等着大人的消息了,只是還有一件事……”許羅小聲說道:“昨夜傅大人來找家父,他們在書房中商議,好像是說要傳一些什麼流言。”

    “流言?”江慎擡頭看着許羅,面上不顯,“好,本官已經知道了。”

    許羅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江慎卻道:“許公子放心,若是之後許大人沒有與二皇子接觸過深的話,那日後自然還是會保住官職,再不濟也不會危及性命。”

    “是。”許羅聽着江慎這麼說,他放下了幾分心。

    許昌一直都是在傅青松這一派,這些年明裏暗裏已經幫傅青松辦了很多事,如今許羅在幫着江慎,也知道二皇子明面上好像是勝券在握,可是暗地裏卻是誰都不知道。

    許羅便十分擔心許昌到最後會如何。

    許昌的官職不大,若是二皇子可以奪得皇位,他自然還可以在朝中,但若是二皇子失敗了,許羅與江慎的關係誰都不知道,或許在關鍵時候可以保許昌一命。

    “你先回去吧。”

    “是。”許羅轉身離開。

    江慎在換好了衣服之後便通過了園中的小路,一路走到了俊園。

    他走到了蘇長樂的房間外面,正好阿珠從裏面出來。

    “大人。”阿珠壓低了聲音。

    “郡主呢?”

    “郡主在剛剛睡下了。”

    江慎往裏面看了一眼,對着阿珠道:“好,你先下去吧。”

    阿珠聞言退下,江慎輕輕地推開門走到了蘇長樂的房間中,他掀開了牀帳躺在了蘇長樂的旁邊,將她攬在了懷裏。

    那夜之後江慎便一直都在宮中這兩日都沒有回來。

    也就是說……

    這是他們圓房之後第一次見面。

    “嗯?”蘇長樂被江慎摟在了懷裏,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翻過身去看見是江慎,她也擡手摟住了江慎的腰,然後就睡得更沉。

    她剛剛纔睡着,沒有因爲江慎過來被吵醒而生氣已經很不容易了。

    江慎也知道蘇長樂的脾氣,他也沒想和蘇長樂說些什麼,而是一下一下的拍着蘇長樂的背。

    直到蘇長樂淺睡了一會兒醒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躺在江慎的懷裏。

    然後!

    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都在她的腦子裏面浮現了出來!

    她悄悄地紅了臉,而江慎也發現了蘇長樂已經醒了,於是他從她的發頂開始一路往下吻去。

    頭髮,額頭,眉間,鼻子,到最後蘇長樂仰頭將自己的脣貼上去。

    可是江慎卻停住了。

    他在輕笑。

    蘇長樂沒有等到那個吻,而是江慎的笑。

    搞得她好像很主動一樣!

    蘇長樂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

    可是本來剛剛醒來的她聲音裏面就很嬌,再加上這一句“哼”,江慎根本把持不住擡起了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這個吻和剛纔的輕吻不一樣。

    這個吻很深,江慎像是要把人給拆喫入腹一樣。

    待一吻終了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蘇長樂的裏衣甚至都只能堪堪的掛在肩上。

    江慎把蘇長樂的衣服拉了上來。

    蘇長樂這才問道:“你這個時間怎麼在這兒?”

    她的腦袋飛速運轉:“難道是陛下那邊不好了,還是二皇子又有了什麼動作,還是別人……”

    “沒有,都沒有。”健身溫柔的回答,摟着蘇長樂的胳膊又緊了一些。

    “郡主現在躺在臣的懷裏,怎麼會想那些呢?”

    “那本郡主要想些什麼?”

    “郡主說呢?”江慎貼着蘇長樂的耳朵輕聲說。

    蘇長樂的耳朵被吹得發癢,她不自覺地躲了躲。

    心裏想着:這人怎麼在那晚之後竟然不要臉了這麼許多?

    蘇長樂想着,可根本躲不過去,直接被江慎給捉了回來,兩個人在牀榻上膩膩歪歪,直到兩個人起來的時候,蘇長樂發現自己已經把江慎的衣襟給捏皺了。

    她起身用手掌在江慎的衣襟前面熨着,卻被江慎一把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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