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明顯是定好了計劃,預留的倒計時的時間也是留給自己逃跑用的。
若再給他兩個小時,說不定還真讓他跑了。
現在,警方倒是能聯繫鄰省一同抓捕。
在省交界處的山脈底下,找到了蘇葉後面換的那輛失竊車。
蘇葉沒有考取駕照,路上監控拍到的車輛行駛的視頻也能隱約看見,除了蘇葉之外,車子是有個司機的。
就近的警察一路從高速特殊車道開過去,到山腳下的時候,離他們棄車也纔剛過去半個多小時。
山脈裏可沒多少能供車開的路,不知道蘇葉逃進山裏還有什麼別的後手。
山脈有些開發成了旅遊區,有些種了果樹,也有兩座山打了隧道供火車高鐵通行。
山裏的監控不多,不好確定蘇葉他們是爬上山去了,還是又換了車換了行進路線。
總之,警方已經圍山了。
圍山不到一天,就把蘇葉給抓住了,但是那個司機卻沒見到人影。
說起抓住蘇葉的過程,倒是挺有戲劇性。
沒喫沒喝的,蘇葉也不可能一直在山裏等着,所以早早就做了安排。
在裴教授死了之後,蘇葉這個裴教授的得意門生就算是rl中藥物研究的主力了,能保下來,rl就不會輕易把他捨棄掉。
rl底層的成員很多,選了一個和蘇葉長相有些相似,身形也差不多的女性,拿身份證買了火車票。
取了紙質票之後,連車票帶身份證都交給蘇葉,再把蘇葉喬裝打扮一下,讓他的面貌和那個農村婦女更爲相似。
喬裝打扮完,蘇葉就從山上跑去火車站,驗票上車。
蘇葉的通緝發出來了,警察和保安也只注重查男性,一般來說,對女性不會特別關注。
蘇葉沒混過機器的人臉識別,走的人工通道。
平時也偶爾會有機器驗證不出來身份的情況。有時候如果做了醫美,割了個雙眼皮之類,可能就會識別不出來。
更甚者,有些身份證照片拍得太醜,真人化了個妝,機器也認不出來。
沒辦法,機器還不是特別智能,有時候甚至有些智障。這種時候就要靠人工識別,走人工通道。
蘇葉就是鑽的這個空子。
他拿着的那張身份證上,照片是八年前拍的,還有兩年過期。時間長了,人長相有些變化也算是正常。
他的骨相和無關形狀與證件照上很像,化妝把他化黑了些,化醜了些,又加上了點皺紋,再把頭一包,換一套大花襖子,任誰也認不出他是原先的那個高材生,只以爲他是個乾瘦的農村大媽。
蘇葉的心理素質當然是過硬的,不然他也沒法在rl裏擔任要務,還做出那些個投毒逃跑的事來。
面對着盤問不顯露出緊張,再加上背過的資料和些許演技,門口的人工沒太細查,就把他放了過去。
原本過了安檢這關,他就算是成了的,可是偏偏在驗票的時候出了差錯。
蘇葉拿着紙質票,本來可以從機器驗票入口直接上車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機器驗票口壞了。
這種山裏的途徑站,也沒有多少人從這走,和蘇葉同一班車的也就十來個人,一個個驗過去要不了多長時間。
不過嘛,由於有通緝令,有警察在兩邊守着,覈驗身份證,只覈驗男性的。
蘇葉打扮成的農村大媽,警察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把他放過去了。
連過幾關,蘇葉鬆了一口氣,排着隊,緊跟在前面的大叔後頭,等到了自己,把車票往覈驗的小姑娘手裏一塞,就等着上車了。
安檢員小姑娘接過他手裏的車票,手和他的手接觸到了,覺得挺光滑。
驗票的時候,安檢員小姑娘閒着沒事,問了蘇葉一句,“大媽,您手怎麼保養的,怎麼這麼滑啊。”
只是一句多嘴,小姑娘中氣十足的聲音被旁邊的警察聽見了,警察不由得好奇地投了眼神過去。
“沒……沒什麼特殊的。”蘇葉把手縮了縮,有點僵硬地從那小姑娘手裏接過覈驗好的車票,眼神儘量不往警察那邊瞟,希望把這事混過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那安檢員小姑娘是個自來熟,這會兒人不多又不趕時間,在交還車票的時候握住了蘇葉的手,來回翻看。
“誒,大媽,你就別藏私了。你看看你的手,又細又長,多好看,你再看看我的手,又粗又短,還黑。有什麼祕訣分享分享唄~”
這話引起了旁邊警察的注意。
原本警察還沒怎麼起疑心,但是一看,這大媽一副農村婦女的打扮,再看看被安檢員攥着不放的那隻手——白白嫩嫩的,哪有一點幹過農活的樣子?
說一個面容黝黑滄桑的農村婦女沒幹過農活,那顯然是不正常。
越想越覺得不對,警察走過去,問蘇葉,“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蘇葉心道不好,卻也沒反抗,把身份證遞了過去。
警察驗了一下身份證,身份證是真的,沒問題。
看了看照片,照片跟人挺像,沒問題。
又問了幾句話,對答如流,也沒問題。
警察拿着身份證,正要把身份證遞回去,在蘇葉拿到身份證的時候,卻又沒鬆手。
“你剛剛說,你是果農對吧?”
蘇葉裝出僞音,用點演技演出不善言辭的樣子。
“……對。”
“果農?”警察咕噥了一聲,又瞥見蘇葉捏着身份證的那雙手,終於確定了哪裏不對。
“果農手上會一點繭子都沒有?”警察還只是懷疑,沒有確定蘇葉就是那個要抓的通緝犯。
要抓的的男的,他是女的嘛。
聽見警察的這句話,蘇葉只是諂笑了兩聲,沒有答話。
這會兒功夫,別人都已經檢票候車了。
正僵持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馬上檢票通道就要關了。
眼看着樓下火車已經到站了,蘇葉把身份證從警察手裏扽走,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