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恨意，惡氣難消，留下這句話後，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之前沒有處理她，是因爲，證據還沒有蒐集完全。
他親自處理這件事情，即使來了南城，也沒有停止過調查。
眼下也差不多全都水落石出，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
趙芷韻嚇得癱倒在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手足無措。
他剛纔說的以前的事情是什麼意思？他已經都知道了嗎？他相信了那個女人了?
該死！早知道在她打胎的那天，就應該直接殺了她！
來往的人看到狼狽在地的女人，紛紛注目，她擡起頭，滿眼恨意。
……
第二天。
蔚禾看着前面拖行李箱的男人，疑惑道：“你也回去？”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道：“你不希望我和你一起回去？”
蔚禾：“不希望。”
“.……”
秦時起沉了沉臉，自嘲地笑了一聲，拉起行李繼續往前，邊走邊開口：“你不用擔心，只是給你送回去，不會讓你每天都看到我。”
“哦。”
兩人沒再說話。
機起機落，等他們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北城的天氣比南城涼了許多，一下機蔚禾就又凍得瑟瑟發抖。
一件外套甩在她腦袋上，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穿上。”外套的主人留下一句話，扛着行李風風火火地往前走。
蔚禾也沒跟他客氣，她是真的冷，穿上外套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回家的車上，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秦時起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明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哦。”她不冷不熱。
蔚禾不太想和他說話，來南城的這幾天，讓她更討厭他了，雖然他最後救了她，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自私冷血的怪物！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她：“你做好準備，和孩子有關。”
他垂着頭，輕聲道：“我都知道了，蔚禾。”
“我知道那是我們的孩子了。”
“對不起。”
蔚禾愣在原地，這幾句話直刺她胸口。
這種感覺像是在心口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涌，傷口感染，腐爛了五臟六腑，痛得不能呼吸！
秦時起看到她的反應，有些心疼：“我之前不知道，我以爲你……”
“以爲我背叛了你！以爲我懷了別人的孩子！”她突然轉過頭衝着他大吼，“一句你以爲，你就直接動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一句你以爲，你就親手把我推向道德深淵！讓我終生將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痛！太痛了！聽到他親口承認，他曾經對她的背叛深信不疑，這種感覺比直接殺了她還要痛苦！還要難以忍受！
這是對她，對他們曾經的感情最大的侮辱！
她全身都在發抖，就像突然墜下了萬丈深淵，絕望地望着永遠不會再明亮的天空，從此萬劫不復！
車子此時剛好行駛到家門口。
“秦時起，我要你永遠記得，是你，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孩子！你終生，都將帶着拋妻棄子的頭銜！”
“你也不要再和我說對不起，因爲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想再見到你！”
她深吸一口氣，抹去眼角的眼淚，飛快地衝下車，踉蹌着身子往屋裏跑。
早就等在門口的秦家小妹，看到自家嫂子的身影，剛要開心地迎上去，看到她的臉色後，又悻悻而退。
這是怎麼了？又吵架了？
她跑到車前，追問秦時起：“哥哥，你和嫂子又吵架了嗎？”
秦時起沉默着坐在車內，光影遮蓋了他的側臉，看不到表情。
良久，他啞聲道：“嗯，是我惹她生氣了。”
“我犯了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