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禾皺眉:“你笑什麼?”
秦時起立馬收了表情,抿緊了嘴,俯身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窩,蔚禾不自在地往後退一步。
“蔚禾。”
蔚禾擡眸:“幹嘛?”
他捏了捏她的臉,目光沉沉:“從你來找我的那晚開始,你就應該做好當一輩子秦少夫人的準備。”
蔚禾:“......”
“老公養老婆天經地義。”
“你花老子的錢,住老子給你買的房子,天經地義,懂了?”
蔚禾:“......”
秦時起見她不語,一張俊臉故意往下俯得更低,鼻尖蹭到她的鼻尖,呼吸在一瞬間凌亂。
蔚禾慌張得把他推開,滿臉通紅:“你有必要抓着那晚的事不放嗎?”
她的心臟跳得兇猛,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秦時起“嘶”了一聲,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又拉到身邊,湊得更近——
女人連忙偏過頭,語氣裏帶了一絲慍怒,她大喊:“你要幹嗎?!”
秦時起起身,抱着雙臂看着她,表情微妙,他壓低了嗓音回她:“在這裏幹不太好。”
蔚禾愣了一下,倏地反應過來,趕緊轉過身背對着他,眼眸低垂,胡亂地說了一句:“你......你就是流氓!變態!無恥!”
男人聳了聳肩,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他像是鐵了心要沒皮沒臉,蔚禾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剛在腦子裏構思好的語言,一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話說了?”他像是上了癮似的,又掐了掐她的臉。
見她瞪着眼一臉惱怒的樣子,秦時起擡起眉梢,驀的“嘁”了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直接硬摟着她往裏走。
“哎!”
她冷不丁被絆了一腳,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踏入了園中。
滿園的綠白相見,撲面而來的茉莉香,蔚禾渾身的氣焰猝不及防地滅了下去,竟也忘了掙脫還被男人抓着的手,這一瞬間,她真的有一種這個園子是屬於自己的感覺,腳底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雲端。
“現在是不是感覺,”身側的男人話說了一半,又湊到她的耳邊,啞聲補了後半句,“嫁給我也挺好的?”
蔚禾耳邊一陣酥麻,又被他的話噎住,往旁邊退了幾步,昂了昂頭,故意氣他:“那是嫁給你的錢挺好的。”
秦時起勾着脣,輕聲說了句:“你要是真的只喜歡我的錢,我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什麼?”她沒聽清。
秦時起不語,牽着她往裏走。
遠處。
白裙子的女人立在沙灘上,雙手緊握着拳頭,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強抑下憤懣之氣。
她找了他這麼久,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他就待在這兒陪這個女人?
爲什麼,爲什麼青梅竹馬的情分,還抵不過一個才認識兩年不到的窮女人?
他們從小就定了姻親,這麼多年她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曾變過心,她曾以爲她就是秦時起唯一的例外。
直到蔚禾的出現。
趙書綿靜靜地站在原地,她現在甚至連上前搭話的勇氣都沒有,那個男人不會偏袒她的,他甚至可以爲了蔚禾,不惜把趙家拖下臺!
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就爲了那個女人肚子裏那個野種,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再也不想再讓了,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都可以不要,唯獨秦時起不行!
“是你們逼我的。”她紅着雙眼,指甲掐進肉裏,這一句幾乎是從喉嚨僅剩的縫隙裏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