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禾夾在中間，頓時難堪得不行，只得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房間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秦時起的眼神依舊狠戾得嚇人，他滿臉怒意地盯着她，拳頭被他握得咯咯響，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蔚禾看着他那副隨時就要爆發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屋內的氣氛劍拔弩張。
蔚禾低着頭，迴避他的視線，想到秦時起剛纔對蔚母說的話，她的情緒從剛開始的憤怒逐漸演變成了不可思議。
他明明前段時間去看望蔚父的時候，還表現得那樣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
那爲什麼......
蔚禾表情一滯，忽地想起，上次去醫院看蔚父的時候，一見到蔚母，秦時起也瞬間跑得沒了蹤影。
她皺了皺眉，覺得秦時起和蔚母之前似乎有什麼她都不知道的矛盾，她擡起頭，剛想問——
“你剛纔說的，肯定會和我離婚，是認真的？”男人在她說話之前，率先開了口。
他雙目猩紅，聲音喑啞，雙拳在身側緊握着。
蔚禾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剛纔要問的話也瞬間憋回了肚子。
她雙拳緊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張了嘴，聲音微弱：“認真的。”
“爲什麼？”
她咬住脣，偏過頭去，說不出話來。
秦時起眼裏的光越來越暗，整個人像是瞬間脫了力一般，突然軟下了身子狂笑。
蔚禾閉上眼睛，極力去掩飾心裏的那股奇怪的悲傷情緒，她從來沒想過，真的當着他的面說出這句話，她的心會這麼難過，這麼痛......
“如果先前你的所有若即若離，都只是爲了報復我，想看我爲了你死去活來，那恭喜你，你真的做到了！”
“本來從你來找我的那晚起，我就想好了不可能再放你走，既然你下死了決心要和我離婚......”秦時起慢慢地走近她，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我成全你，三年合約還有兩年，兩年之後我就放你走。”
“不過在這兩年內，你得乖乖聽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當然你也可以隨意用我的錢。”
蔚禾喫力地動了動脣瓣：“我......”
秦時起捏住她下巴的手收緊，冷笑一聲：“你沒有拒絕的機會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懂了？”
說完，他便甩開她的下巴，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力道很大，蔚禾被他甩得癱坐在牀上，頭正好撞在了牀頭櫃上。
“嘶！”她痛得不由得叫出聲。
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腳步明顯地頓了一下，只一會兒又邁着大步走出去，看也沒再看她一眼。
蔚禾撐着牀板爬起來，呆呆地坐在牀上，手心裏的汗浸溼了被子。
她自嘲地笑笑。
遲早都是要到這一地步的，她在心裏想。
只是......
她摸着還在隱隱作痛的心口，她覺得越來越看不清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