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蔚母每天都會打電話來,爲了催促女兒離婚回家。

    就算蔚禾說了只需要再過兩年,就可以徹底和他斷了關係,蔚母還是不聽不依,依舊義正言辭地要求她回家。

    蔚禾解釋到最後,越來越無力,只說了一句話:“媽,爸的醫藥費一直是他在供應着,費用太高了,就憑我的工資,遠遠不夠。”

    聽筒那邊的蔚母,忽地就默了聲,隔了好久纔有隱隱的啜泣聲傳來:“禾禾,我們,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媽,不要再說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你也不用擔心,其實他對我挺好的,真的。”

    蔚禾說出這句話,一半是爲了安慰蔚母,還有一半也算是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不管她現在願不願意和他過一輩子,都不能否認,這段日子,他確實對她很好。

    即使中間有過很多小波折,小誤會。

    從她喝醉去找秦時起的那晚起,有些事就已經悄然發生變化,是她自己又掀起了這波新的風浪。

    更何況,蔚父的醫藥費依靠着他,煙霧病大姐的高額手術費也依靠着他,甚至她去西藏得的大額工資也是他出的錢。

    她現在真的沒有臉在這個時候,說要離開秦家,哪怕她確定自己之後一定會和他離婚

    她笑了笑,繼續說:“而且在這段感情裏,一直糾結,徘徊不定的人,是我。”

    是她一邊告誡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一邊又不受控制地去依靠他,甚至在喝醉了以後還會失去理智去打擾他......

    蔚母聽到女兒這麼說,心裏頓時又是五味陳雜。

    母女倆又聊了好一會兒,到最後,蔚母帶着哭腔讓她好好照顧自己,才掛斷了電話。

    從這次以後,蔚母就沒再提過這件事,但還是每天堅持給蔚禾打一個電話,像是要每天確認好她的安危,她才能放心。

    秦時起這幾天都沒回家,蔚禾也因此鬆了口氣,每天就呆呆地站在窗前看雪景。

    一個星期過去以後,她也休養地差不多了,早早地起來吃了早飯,自己打車回京一院上班了。

    等她一到醫院,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她的辦公室門口圍繞着一羣人,手裏都捧着鮮花,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入口。

    見蔚禾一過去,瞬間蜂擁而至。

    “蔚醫生,早就聽說你今日要返工了,沒想到真被我們蹲到點了!”

    “蔚醫生你本人好美啊,也可以和我合照嗎?”

    ......

    走廊裏亂成了一鍋粥,蔚禾被擠到了角落,嬌小的身子瞬間被淹進了人海。

    她往外擠了擠,卻發現這些人連一絲縫都沒有給她留......

    “安保來抓人了!快跑!”人圍外圈突然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

    這羣粉絲大多都是學生,聽到要被抓了,趕緊一溜煙兒的散開,邊跑邊戀戀不捨地回頭看蔚禾。

    等人都走後,蔚禾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站在旁邊,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蔚禾覺得她有點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誰,只說了一句:“剛纔那句是你喊的?”

    顧耐甩了甩頭髮,一臉無畏地說:“對啊,人太多了,擋住老孃視線。”

    蔚禾皺了皺眉,覺得她的髒話有些不入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要往辦公室走。

    顧耐一把拉住她,滿臉震驚:“不會吧,小妹妹,我不過就是紅髮染回黑色了,你這就不認得我了??”

    蔚禾這才轉過頭,仔細地看了她一眼,將人同那天車禍現場的奧迪女車主的臉對上號。

    還真是。

    只不過那天她打扮得太張揚,今天的形象又保守得有些太保守了,一時半會還真挺難認出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蔚禾問。

    顧耐神祕地笑了笑,而後從身後掏出一個保溫桶來:“噹噹噹當~我們妹妹最愛喫的糖醋排骨!姐姐親手做的哦~”

    蔚禾怔愣在原地,眼裏的驚訝愈發明顯:“你怎麼知道我......”

    “噓!”顧耐將食指放在脣邊,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好好把姐姐給你做的菜喫掉就行了。”

    蔚禾聽她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渾身不自在:“你能別叫我妹妹,或者別稱呼自己爲姐姐嗎,第一,我們倆好像沒那麼熟,第二,你一個高中......頂多大學生,叫我妹妹,我聽着尷尬。”

    聞言,顧耐噗嗤一聲笑了。

    “妹妹,姐姐今年32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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