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禾眼眸一顫,表情愈發不自然起來,伸手拉了拉秦時初的小胳膊,想讓她別問了。
秦時初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後,有些疑惑,直接大聲問:“嫂子,你拉我手臂幹嘛呀?”
霎時間,所有視線都聚焦在了蔚禾身上。
她只得尷尬地放下手,生硬一笑:“啊,我看看我們小初最近長胖沒。”
話落,就聽見餐桌對面傳來一聲嗤笑。
秦時起放下筷子,擡起頭認真地回答了秦時初剛纔的問題:“因爲母蚊子的春天到了。”
說完,還若有似無地瞥了蔚禾一眼。
蔚禾煩躁地皺着眉頭,不想再坐在這裏聽他陰陽怪氣,留下一句“我喫飽了”,就起身上樓。
她一走,趙書綿就坐不住了,立馬拉上秦時起的胳膊,湊過臉去看他的傷痕:“阿起哥哥,你被咬的很嚴重嗎,我看看。”
她剛纔一直坐在秦時起的左手邊,那個“蚊子傷痕”正好在她的視線盲區,所以她一直沒能看清楚那塊處於話題中心的傷痕。
眼看着蔚禾這麼不識趣,她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在秦時起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自己的溫柔體貼。
只是當那塊“蚊子傷痕”徹底暴露在她的視野時,她的臉色瞬間變白。
秦時初不知道那是什麼,她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還能不知道嗎!
秦時起也坐着不動,任由她打量:“怎麼,趙小姐覺得,我的蚊子斑好看嗎?”
趙書綿尷尬地轉回身體,整個人僵硬着,一句話說不出來。
目睹了她剛纔整個動作的秦時初,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不要臉!”
說完,也嘟嘴生起了氣,昂着下巴跑回房間去了。
大廳只剩下秦時起和趙書綿兩個人。
趙書綿用筷子攪拌着碗裏的飯,雖然心裏還在芥蒂着他脖子上的草莓印,還是努力調整好了心態,笑着和秦時起搭話:“阿起哥哥,我......”
他轉頭瞥了她一眼,眼裏的厭惡掩飾不住,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書綿坐在原地,眼裏的委屈逐漸演變成憤怒。
秦時起剛纔的話,徹底揭了她心口最深的傷疤,她們趙家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爲了一個蔚禾肚子裏的野種!只是爲了那麼一個小廢物!
她閉着眼睛努力地緩了緩怒氣,轉頭看了看,確定四周已經沒人,纔拿着手機往屋外走去。
她走到別墅門口的一個花園角落,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人已經弄死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問。
手機那端的人似乎沒辦成事,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弱:“趙小姐,管太嚴了,我們沒有機會啊,你妹妹當初把這小孩交給我們的時候,特意讓我們留着命的,說是將來有用處......”
趙書綿:“你別給我提趙芷韻!現在是我在和你們對接!我不需要留他的命,我讓你馬上把他給我弄死!”
“這......”
趙書綿面目猙獰地掛斷電話,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
關於這件事,她也是前不久碰上剛出獄回來的趙芷韻,才偶然得知的——
原來當初蔚禾在醫院引產下來的野種根本就沒有死!那個野種還活在世上!
趙芷韻當初帶着她引產的時候,留了一手,讓這個孩子活了下來,她告訴她,這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以後終究是有這個孩子的用場。
趙書綿不知道也不管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只覺得自己這一年承受的一切,終於有了個出氣口!
她纔不想什麼放長線釣大魚,她一秒也不想忍,她要殺了這個害得她失去了一切的小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