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赤):文曲潛命,習文百伶百俐,夢有生花妙筆,下筆文不加點、倚馬七紙。】

    【維新(赤):鼎故革新,掃歷代之積弊,易得人主垂青。】

    兩種命格,躍然于徐行的腦海之中。

    第一個赤色命格【文昌】也就算了,徐行能看出升級後的【文昌】命格是用來提高他習文和寫作時的文思。

    比之前多了“生花妙筆”、“倚馬七紙”兩個形容詞。

    白色命格【文昌】,已讓他在此次府試中受足了好處。

    若非如此,僅憑他之前的庸碌才華,想要奪得府試第一,成了府案首,絕對不是一間易事。

    縱然成爲府案首的背後……有他的諸多考量、算計,附會上意等等。

    但——

    很顯然,要不是他做的八股足夠文采飛揚,考官也不會點他的考卷爲第一。

    歷代的大詩人、大詞人多是難以中選,但不代表科舉出身的那些文官們,在才思上就弱於這些鬱郁不得志的文豪……。

    只是在賽道上不同,文官們做官後看似泯然衆人矣罷了。

    ……

    “《易·雜掛》曰:革,去故也,鼎,取新也。”

    “赤色命格【維新】……”

    徐行品咂赤色命格【維新】的簡介。

    如無意外,他之所以會凝聚出【維新】命格,應該是附會上意,被京兆府的高官們認爲他是維新一派。

    也是,他出身味經書院,在淵源上,和維新派分不開關係。

    他在科場所做的八股文章,亦可看做是“加入”維新的投名狀。

    京兆府的高官們,需要這一場政治秀。

    討好朝廷中掌權的“維新派”……。

    “不過正好……”

    “我在現實世界要加入四明山這個勢力,有【維新】這個命格,恰好能幫助我行事,亦能讓悼天王對我青睞有加。”

    徐行感慨。

    他還在擔心如何能讓悼天王初步對他建立信任。

    不料,新凝聚的【維新】命格,給了他足夠的驚喜。只要他幫助四明山鼎故革新,掃除積弊,就更容易得到悼天王的看重。

    這個命格,來的正是時機。

    “恭喜徐兄了……”

    “徐行此次得中府案首,再過幾個月,我等就得改稱徐兄爲徐秀才了。”

    放榜之後,陳建安邀了一些味經書院的同窗,到懷遠客棧給徐行進行道喜。

    通過府試的考生,就有了不算功名的功名——童生。

    童生,只能用來免試縣試、府試,有直接參加院試的資格。並沒有領廩米、餼銀,和免服徭役這些社會上的待遇。

    而通過院試(道試)的考生,就自動獲得了秀才功名。

    徐行是府案首,按照常規,入了院試後,主持院試的學政會看在知府的面子上,不會將一府的案首進行罷卷。

    一旦罷免知府看中的府案首,那就意味着知府與學政撕破了臉皮。否認了知府治下這幾年的文教之功。

    可以說,如今的徐行已經是暫定的秀才了。

    甚至……,因爲京兆府的緣故,在秦省中,屬省城最爲繁華。成爲京兆府的案首,亦相當於有極大的可能去角逐院試的案首。

    院試雖說是府試的下一級考試,但其他府通過的童生,不見得比省城落選府試的考生厲害,教育資源相差十分明顯。

    “僥倖……”

    “只是僥倖。”

    徐行面露笑容,一一對前來道喜的人拱手回禮。

    簡單談了幾句話後,他親自做東,在客棧宴請了這些同窗士子。

    儘管這些同窗沒有他得中案首這麼榮耀,但取得童生資格的人亦不再少數。包括看似病懨懨的李明達,這次府試也沒白跑一趟,剛好名在孫山。

    名落孫山,指的是名次比孫山還差,孫山就是榜單最後一名。

    名在孫山,意爲名列榜末。

    ……

    少傾,懷遠客棧。

    包廂內,同窗士子慶祝結束之後,依次離開。

    “徐兄……”

    “讓你破費了,我下樓去付賬。”

    陳建安當先起身,拍了拍徐行的肩膀,仗義道。

    徐行的家境他還了解,出身孤苦,手上沒什麼錢。儘管在書院讀書的時候,得到過一些商賈的資助,但手頭上緊張是常有的事。

    “拜託了。”

    徐行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

    以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了陳建安的小心思。呼朋引伴叫了這麼多同窗前來給他道喜,他作爲東道主,總不能讓人家白來,白送賀禮,不得做東款待一番。

    而做東……,以他暴露出的財力,很難支撐。

    “不愧是商賈之子啊。”

    等陳建安走出包廂後,他搖了搖頭,暗道。

    不過徐行也沒閒心揭發陳建安的打算。

    他在書院寒微時,陳建安也多有幫助他。固然此人心機頗深,但論心不論跡,世上無好人。他亦是個心機比陳建安更深的人。

    今後有實力了,幫助陳家、陳建安,償還此恩,就行了。

    不必太過掛懷在心。

    然而。

    陳建安剛走出包廂門沒幾步,就被客棧的老掌櫃擋了回去。

    “徐案首肯在懷遠客棧住宿,是懷遠客棧的榮幸。”

    “今日之餐,還請徐案首給個情面,讓我們客棧免了這一單……”

    老掌櫃身後,從樓梯口緩緩走出一個軒昂青年,對徐行拱了拱手,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軒昂青年衣着看似平凡無奇,可仔細打量,就能發現裁剪衣服用的料子質地細膩,不是普通之物。

    “鄙人吳懷遠。”

    “吳家商行的少家主……”

    軒昂青年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吳少爺?”

    陳建安挑了挑眉,大感意外。

    “難怪……”

    他聳了聳肩。

    談起吳氏商行,在秦省可謂是大名鼎鼎。不說別的,只說這商行的掌門人是個女流之輩,就足以令人津津樂道了。

    而這個女流之輩,財富還做到了秦省第一……。

    “周瑩的兒子?”

    徐行聞言,亦不免多打量了吳懷遠幾眼。

    在秦省這地界上,清末時,不可不談起周瑩這個女首富。在西太后逃到長安後,周瑩捐銀十萬兩,成了西太后的乾女兒,又被賜封爲一品誥命夫人……。

    當然,此時的西太后還沒西逃。

    不過周瑩在秦省……,已經是家喻戶曉之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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