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借於他先天所誕的明王體,十幾個寒暑不間斷的練習武學。

    智行真傳之名早就響徹了整個天龍寺。

    被譽爲在世明王、明王降世。

    只差一步之遙,就能邁入當世頂尖的先天境界。

    若非佛門中人不好俗名,不然徐行少說此刻也有個天龍寺大師兄的稱呼,來彰顯他的實力和地位。

    “智善師弟,龍爪手還差一點……”

    “你這招橫練武功雖然剛猛,可卻少了佛門不殺生的祥和之氣。”

    “圓光師侄,挑水用點心,別撒了……”

    一路上,徐行沒有絲毫託大,和寺內的師兄弟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增進相互之間的感情。

    若是他和師父法慧禪師入宮造了殺孽……。

    說不定還是這些師兄弟斬妖除魔。

    臨時上一把香,今後寺內的僧人或許還會看在往日情分上,對他手下留情。

    當然,這只是徐行腦海裏不經意間的一個小念頭。

    真正的生死之戰,道途之爭,哪會留下所謂的仁慈之心。之所以在寺內談笑隨和,廣交朋友,全然是一以貫之,維持自己以往的人設。

    少傾。

    靜海禪院,一間偏房。

    徐行坐在書案後面,將現實世界的《皇庭劍典》抄錄到了紙上。

    “養皇庭,存左輔右弼二劍氣。”

    “左輔爲土,右弼爲水。”

    “我因磐石心法之故,體內的真氣爲土屬性,正好去修煉這皇庭左輔劍氣。劍氣一成,在副本世界也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而水屬性,則可藉助花間派的纏浪勁內練功法修煉。”

    “這樣的話……”

    “就不着急突破先天了。”

    他做好對未來的一定規劃。

    有法慧禪師、天龍寺作爲倚靠,短期內,他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但長期的話,法慧禪師、天龍寺就極有可能背刺於他。

    “還有……”

    “入皇宮後,提升自己涉及命運的命格。”

    他暗忖。

    ……

    時間飛逝。

    轉眼就到了初冬。

    練石山上的落葉凋零殆盡,披了一層雪裝。

    如法慧禪師在寺內所料,太后久受夢魘折磨,請遍了京師附近的高僧大德宣講佛法,但都沒有絲毫見效。

    於是乎,素來孝敬的景元帝下詔全國,請國內高僧入京,替母解決厄難。

    臨近京師的賀州名寺天龍寺亦在邀請之列。

    一輛馬車,從山麓而下,徑直朝向炎朝京師。

    “智行……”

    “你破先天了?”

    車廂內,師徒二人對坐修閉口禪。

    直到臨近京師約二十里路時,法慧禪師終於感應到了徐行體內充沛、如淵似海的先天真元。於是,他忍不住破了禪功,出口發問。

    同時,他亦暗暗心驚膽顫。

    不愧是明王體,剛一突破,體內真元在質和量上,就已不亞於他了。

    “在寺內略有所感,僥倖突破。”

    徐行睜開微閉眼眸,謙虛道。

    他在現實世界已經有了突破先天境界的經驗,入副本世界,突破先天境界是水到渠成的事。

    【明王體】一證永證。

    他的體質,已經是先天,只是差了積蓄的真元。

    等積蓄一到,就能輕易破境。

    至於爲何不隱藏實力……。

    則是因爲他沒有修煉匿息的功法,隱藏真元騙騙後天武者和普通人還行,在法慧禪師這先天武者的眼中,他的氣息藏不住。

    其外,隱藏氣息,勢必會減慢他的修行速度……。

    如今的法慧禪師還是他師父,不會對他不利。

    即使他們二人有衝突,同處同一境界,他即使實力不如法慧禪師,想要自保還不是一件難事。

    故此,也沒有瞞着法慧禪師的必要了。

    只要給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不管法慧禪師對他心存惡意還是善意,他都不懼。

    相反,要是他明面上的修爲不夠,引起法慧禪師提前對他下手,反倒不美。

    “也好……”

    “到了先天境界,成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法慧禪師手捻佛珠,微微頷首。

    以徐行的明王體,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突破。

    只不過比他預料的能快個一年半載。

    不時。

    馬車入了京師。

    師徒二人剛將僧牒掛靠在觀音禪寺,入住禪房。慈寧宮的太監總管黃公公就親自到了觀音禪寺,將他二人馬不停蹄的請到了皇宮。

    “太后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得心疼主子。”

    “智行大師身居佛骨,此事太后早有耳聞,特意命雜家在宮外守着,這不,雜家剛一出宮,碰巧就遇見了兩位長老……”

    剛入皇宮,一路上,黃公公就喋喋不休的巴結起了徐行師徒二人。

    “公公此言……”

    “應是對每個高僧都這麼說過吧。”

    法慧禪師聽的煩了,腳步一頓,問道。

    他話語雖平靜,可在他雄厚的真元加持下,這句話宛若煌煌真言,聽起來有若黃鐘大呂之音,令人心神發震。

    “這……”

    黃公公訕笑,止住了嘴。

    一旁的徐行見此,刻意低了低腦袋,眼眸閃過幾縷精光。

    在他的記憶中,法慧禪師還不至於這麼容易生怒。

    而且他的養氣功夫雖說還行,但比起整日枯坐的和尚來說,還差一些。

    “莫非……”

    “太后的夢魘與他有關?嗔恨心早就斬下……”

    他大膽猜測。

    不過眼下不是他猜測的時候。

    前面三十來步,慈寧宮的匾額已經懸在正門口。

    宮內。

    檀香嫋嫋。

    “好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和尚……”

    正殿內,風韻猶存的劉太后在看到徐行的第一眼後,開口讚了一句,然後她又將目光投在了法慧禪師身上,目存疑惑。

    約莫二十年前,聞光權傾朝野,身邊有一和尚爲朋。

    如今這法慧禪師的模樣,倒有幾分以前那和尚的影子。只不過到底過去了二十多年,她對早年間的記憶也不甚清晰。

    故此,雖有懷疑,卻也不敢篤信。

    只能按捺住心中懷疑。

    至少得等法慧禪師師徒離開慈寧宮後,再行調查。

    “還請太后安寢……”

    “貧僧這就誦讀經書,爲太后去災解厄……”

    閒聊些許功夫後,法慧禪師終於提及了正事。

    劉太后自是依允,在宮人的侍奉下,上了鳳榻,閉幕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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