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等仙氣,徐行又怎會有?”
昴日聖君既喜又憂。
他相信,只要自己煉化了體內多出的這道能量,修爲絕對會迎來飛漲,飛昇上界再也不是什麼白日夢。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這道能量太過龐大,讓他根本難以煉化。
吞噬其入體後,不僅沒有借其補充自己使用吞噬法則的所耗,相反,還需花費法力去鎮壓這道能量,讓其不要異動。
“既然昴日前輩喜歡這仙氣,那晚輩,就再送給前輩一道!”
徐行冷笑一聲,重新固化【謫仙人】仙命,提煉先天仙氣,送入黑色漩渦。
第二道先天仙氣入體後,昴日聖君再難壓制體內另一道先天仙氣的異動。
他渾身膨脹若球,彷彿下一刻,就會自爆而亡。
這時,徐行也不再留手,趁此良機,再攻昴日聖君。
他撐起先天仙氣護罩,避免自己法力被昴日聖君所吸。
只用先天仙氣簡單攻擊。
數招後。
昴日聖君終於壓制不住體內先天仙氣暴亂,張開大口,將體內的兩道先天仙氣一一吐出。
隨着先天仙氣的吐出,昴日聖君氣息驟降,和初入元神境的修士氣息差不了太多。
“徐行,老朽先告辭了,你身上的祕密,等老朽日後再探!”
昴日聖君拉開與徐行的距離,盯着徐行看了幾眼後,一甩袖袍,就欲離開。
眼下,他體內長生仙氣消耗太多,實力十不存一,若再與徐行酣戰,恐怕會死在戰場上。
還不如先退,從長計議。
他料想此刻的徐行應該和他差不多,精疲力竭了。
不管是與天欲聖君聯手作戰,還是後面施展法相,釋放那高等級仙氣……,都是頗費法力的事。
然而——
昴日聖君又一次猜錯了。
有青銅古鏡的徐行,一證永證,雖因主仙命【七炁天君】還未固化,不能迅速恢復傷勢,但靠固化仙命,恢復法相之威,還是綽綽有餘的。
“昴日前輩,適才徐某的法相還未施展全威,還請前輩先駐足片刻……”
話音落下。
昴日聖君只見剛纔的場景重新出現在他眼前,黑色大日下,時間流逝,他體內的長生仙氣再次瘋狂被消耗。
一刻鐘。
兩刻鐘……。
昴日聖君衰朽的有若瀕死的老者,渾身白髮,氣息衰微。
“不!”
他怒吼一聲,想要重新從體內汲取長生仙氣,擺脫徐行元靈金烏法相的桎梏。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的道軀已經臨近崩潰。
咔嚓!
咔嚓!
昴日聖君的道軀宛如琉璃般破碎,體內精氣四溢而出。
緊接着,一隻白胖元嬰從昴日聖君天靈蓋遁出,其怨毒的看了徐行一眼後,便化作一道遁光,欲要遁逃而走。
但早有準備的徐行,又豈會讓昴日聖君如願,他擡袖甩出汐羽劍,將這元嬰刺死當場。
“終於死了……”
徐行看到這一幕,如釋重負。
殺死一尊元神聖君,他本身的消耗,亦是不少。
青銅古鏡一證永證雖好,但只有一點不好,那便是消耗的靈力太多,動輒便是數億。
“傳說中的重瞳……”
徐行伸手,用法力扣出昴日聖君的雙眸,看着這兩顆宛如瑰寶般的眼珠,面露喜色。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昴日道君之所以能掌握吞噬道則,和這雙重瞳有分不開的關係。
古籍記載,重瞳是上古聖賢之眼,存有大祕。
若能借這重瞳,感悟出吞噬道則,那便是他的造化了。
……
……
下一刻。
殺神教忘泉山。
在陰風門修士退走之後,伺機而動的七星派修士立即補了陰風門空缺,與補天教對峙。
途中,七星派也是不顧自己北荒霸主的身份,多次搶佔了本該屬於補天教的殺神教寶庫。
“羅掌門,貴派如此行事,未免有失正道魁首的身份……”
藍瀑道君來到七星派陣營,面容肅冷,與七星派掌門交涉道。
“此次覆滅殺神教,若非我派趕至,陰風門這些魔修焉能退走?”
“論功勞,或許我派不如貴派,但莫非一點功勞也沒有?”
羅掌門沒有絲毫做賊心虛的慌張,微微一笑,擠兌道。
“無恥!”藍瀑道君聽到這般解釋,咬緊銀牙,暗罵了一句。
明明殺神教是在陰風門趕來之前,便被他們補天教所滅,這期間,哪有七星派的事。
要擱幾百年前,七星派敢如此待她,她早就憤而出手了。
然而,現在不同。
師徒一脈已經沒有那一個強大的飛羽仙宮,只剩下補天教這座小廟讓他們容身。
他們只能忍耐。
“你我兩派共同瓜分殺神教,這是徐教主和我派聖君定下的章程,藍瀑道友,望汝悉知!”
“來人,送客!”
羅掌門一甩袖袍,轉過身,負手而立道。
話音落下,在藍瀑道君面前,站出了三尊七星派道君,各個面色不善。
見此。
藍瀑道君只得將一肚子的怒火壓在心底。
她俏面佈滿寒霜,連道了三聲好字,就欲撤離。
然而,就在這時。
在雲霄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極大的靈壓,衝向地面。
這靈壓攜裹無數靈氣,化作颶風,肆虐虛空。
“這般龐大的靈氣,莫非是又有道君道隕了?不對,道君道隕,沒有這般威力!”
地面上的衆修擡頭望空,思索着靈壓潮的由來。
但七星派的道君們,在感應到這靈壓潮後,瞬息便對其所屬有了猜測。
與昴日聖君相處數千年,他們哪能不知道這靈壓潮上獨屬於昴日聖君的氣息、靈力。
“聖君……坐化了?”
“不,是被人所斬了?到底是誰,殺了昴日聖君?”
七星派內,羅掌門望着這一幕,身體彷彿被抽乾了所有氣力,怔怔向後退了數步,險些倒地,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