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來。”
梁瑾起身，看了眼三人身後，“秦爺爺不知道吧？”
秦池搖頭，“沒敢告訴他，爺爺身體不好，到底怎麼回事？大哥怎麼會……”
他接到電話說大哥出事了，就趕了過來，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大哥就進了搶救室。
梁瑾看向秦湛，已經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說出來了，她敢肯定，秦臻會去救瞿穎穎，除了是瞿凡求的，肯定也是出於正義，不是什麼愛情之類的……
秦湛沒有擡頭，聲音沉悶，“告訴他們吧，所有的來龍去脈。”
兒子的話讓紀玲蓉心頭咯噔一下，只怕這裏面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秦池掃了眼手術室的門，聲音沉了沉，“我們換個地方說。”
二十分鐘後，紀玲蓉沉默，“那個小孩是老大的？他知道嗎？”
難道秦臻還放不下那個女人？
兒子好早以前的女友她知道，兒子當兵幾年，她跟人跑了，兒子爲了她還消沉了幾年，誰能想到這女人居然能跟小說裏那樣帶球跑……
梁瑾點頭，“我也搞不懂大哥在想什麼，他知道瞿凡是他的，卻是沒要回來。”
她只是說了來龍去脈，並沒說出自己的猜想，覺得大哥對瞿穎穎沒感情。
“算了，我們先下去吧。”
紀玲蓉滿只覺得心痛，她擺擺手，比起這些，她更擔心兒子。
她也想不通，他怎麼會置之生命不顧，更何況他還是在部隊訓練過，怎麼可能會讓人給……
三人下來，楚瑤連忙起身走到梁瑾身邊，壓低聲音，“蓉姐沒事吧？”
紀玲蓉嘴抿了抿，“我沒事，這點還是扛得住的。”
梁瑾沉默的扶着她坐下來，她的手冰冷的毫無溫度，她都懷疑瞿穎穎要是在這裏，蓉姐會給她幾巴掌。
“少抽點，大哥出事，與你無關，而且你出現的及時，你不用自責。”
秦池在秦湛身邊坐下來，抽走了他手裏的煙，他知道老三心裏難受。
幸虧老三在這邊，否則他無法想象後面會發生的事情。
“我沒點燃，梁瑾不讓我抽。”
秦湛擡頭看了眼那邊三個女人，聲音低了幾分，“繆家，我不會放過的。”
秦池手搭在弟弟肩膀，“是繆家的人？”
“嗯，瞿穎穎說的，她說晚上飯桌上還有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都叫他繆少。”
梁瑾過來，把手機遞給秦湛，“我爸的電話。”
秦湛接過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起身離開去了邊上接電話。
“城東的繆家？繆家那個二世祖怎麼會和大哥結仇？”秦池看向梁瑾，他不信大哥是爲了女人，才讓人下死手。
“嗯，根據瞿穎穎話裏的意思推測，之前瞿安志就想賣房，一直在找戶口本，瞿穎穎就放我這裏，前幾天纔要回去的，瞿穎穎說大哥脅迫她把房子賣給他，只給一百萬。”
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攬下這爛攤子？
秦池眉頭緊皺，毫無頭緒。
秦湛跟梁父說了一小會兒就過來了，把手機遞給梁瑾坐下來，“梁叔說，瞿凡在找媽媽，他問我們瞞不瞞着孩子，我讓他別說了，先哄住。”
兩點鐘，搶救室的門纔打開，主治醫師滿臉疲憊取下口罩，掃了眼聚過來的幾人，視線落在紀玲蓉身上，“紀女士。”
“我兒子怎樣？”紀玲蓉說話聲音都是抖得，就怕醫生說兒子的壞消息。
“搶救過來了，不過，秦總頭部兩次重創，雖然手術取出了淤血和碎片，腦神經還是嚴重受損……”
“醫……醫生的意思是……”紀玲蓉頭一次覺得聽不懂醫生的話真好，兒子肯定沒事的。
“手術後的十二小時是危險期，若是能醒來，就是說明手術，很成功。”
如果醒不來，只怕就是植物人。
醫生這沒說出來的話，衆人已經是心知肚明瞭。
紀玲蓉腿軟的後退幾步，只覺得兩眼發黑。
“蓉姐。”梁瑾連忙扶住她，滿是擔憂。
紀玲蓉擺擺手，藉着梁瑾的力站穩，“我沒事，秦臻一定會醒的，一定會的。”
紀玲蓉這模樣，梁瑾鼻子發酸，“嗯，大哥會醒的。”
楚瑤拉着秦池的袖子，已經控制不住落淚，如果秦池大哥醒不了，她就讓大哥去國外找腦科權威醫生，再把京市的中醫醫師也請過來……
秦臻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
“媽，大哥住院這段時間，秦氏我來負責吧，以前大哥護着我們一家，這次我來。”
秦湛視線落在重症監護室裏躺着一動不動的大哥，眸子漆黑。
他想給大哥報仇，靠自己是不行的，必須藉助秦氏，他記得前些日子還聽大哥說不少世家都想在城東工程摻一腳，只怕是大哥被人算計了，否則怎麼這關頭出事。
“你確定？小瑾不反對？你忙的過來？”
紀玲蓉有些驚訝的看向小兒子，他以前最抗拒的就是家族企業。
梁瑾微愣，不說秦湛的選擇，就是她和秦湛這關係，反不反對都無效吧？
“我確定，忙的過來，沒事的。”
秦湛看向梁瑾，梁瑾衝他笑了笑。
“你要是忙不過來，鳳臨這邊我負責就行，你專心管理你們公司還有，別忘了蓬萊仙境的構建。”
紀玲蓉看了眼監護室，“你們都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在這裏。”
“媽，你和梁瑾老三回去，我和瑤瑤在這裏，你們休息好再來。”
紀玲蓉搖頭，哪怕再疲憊，也掩蓋不了對兒子的擔心，“我留着你們都回去，等會兒我打電話回去，讓阿姨送飯。”
紀玲蓉堅持，梁瑾幾個也沒辦法，折騰了大半夜，天也快亮了，楚瑤倒是留下來陪着了。
樓下病房，瞿穎穎毫無生氣的躺着，今天哪怕她沒被那個老男人侵犯，她都覺得生無可戀了，秦臻要是死了，別說他家人不會放過瞿安志，只怕連自己都逃不過吧……
如果秦臻沒了，她或許可以自殺了，秦家或者梁家……肯定能好好照顧瞿凡吧？
瞿穎穎走神間，值班醫生進來，檢查了全身，纔出聲，“皮外傷不嚴重，腰部的傷幸虧是踹在軟肉上，否則得養幾天了，你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護士離開後，瞿穎穎只覺得生無可戀，她怎麼可以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