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樓道里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顯得寂靜又詭異。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那人熟門熟路地來到陳槐生所在的教室，推開門。
陳槐生躺在地上，雙臂打開，雙腿蹬直，雙目無神地望向白色的天花板。
周圍滿是算過數的廢紙。
他就躺在這些廢紙中央。
“喂，陳槐生。”門口的人張口。
聲音在這間教室裏迴盪。
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門口的人把門帶上，然後一步一步走過去，把周圍的紙都收好，再站起來轉身，突然看到地上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她嚇得往後退一步。
陳槐生勾脣，嘴間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在夜裏，更像一隻魔鬼：“不是什麼都不怕嗎？”
“所以你是爲了嚇我？”那人翻了個白眼。
“張曉悅，你害死了她。”
“不，跟我無關。”
雖然她嘴上說着無關，但陳槐生還是能從她眼神裏捕捉到一絲慌張。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張曉悅不知道被殺死多少回了。陳槐生一步一步逼着張曉悅，眼神凌厲。
“是嗎？”
“不是你告訴我，讓我去找她的嗎？”
“我想帶她離開，你又不讓。你什麼意思？”
“沒有，我沒有！”張曉悅着急地反駁，已經害怕地轉過頭，“別這樣，陳槐生，你冷靜點！”
“啪嗒”一聲，教室裏的燈開了。
二人齊齊往門口望去，來人是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還沒反應過來，陳槐生已經被兩位警察抓住。
爲首的警察做了個打響指的手勢，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陳槐生，我們懷疑你跟一樁故意殺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着，那位警察往前踱步，走到張曉悅身邊，開口：“張曉悅同學，謝謝你的配合。”
“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抓到陳槐生。”
聞言，張曉悅意味深長地看了警察一眼，然後又看向陳槐生。
陳槐生聽到這句話，也看了看她，心裏五味陳雜。
靜默半晌，他垂頭，直到被帶走的那刻，再也沒看過張曉悅。
西淮市警察局，審問室。
“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警官。現在依照規定，我將對你進行審問，希望你如實交代。明白嗎？”
陳槐生沒有開口說話，點了點頭。
林警官：“死者徐晚遙，跟你什麼關係？”
“戀人。”陳槐生面無表情。
“是嗎？你們見過幾面？”林警官嗤笑。
“記不清了。”他面色依舊冷冷的。
“據我瞭解，你跟徐晚遙一共見了三次面。僅僅三次面，你們就發展成戀人關係了？”林警官笑笑，“現在的年輕人都把戀愛當兒戲嗎？”
“還是說，你在撒謊？”
陳槐生盯着林警官：“你聽誰說的？”
“這不重要。”林警官頓了頓，“重要的是徐晚遙的屍檢報告顯示，她在死前服用了一種藥物。而前七個死者都死的毫無徵兆。”
“爲什麼？”
陳槐生皺眉：“你說什麼？”
徐晚遙是第八個死者？
明明應該是第九個纔是。
“你應該比我清楚。”林警官將監控調出來給陳槐生看，“因爲這個藥是你餵給她的。”
“……”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了。
林警官看了眼手機，接通：“喂。”
“老林，荷斯大學校長來了，隊長說讓你來一趟。”
“好。”
林警官看了眼陳槐生，然後站起身匆匆離開。
見林警官離開後，陳槐生握緊雙拳。
眼眸不自覺閃起淚光，他像是做了一個悠長又迷幻的夢。
一個夢就像一層不可逆轉的海浪。
一層海浪翻騰過去，又是一層更大的海浪激起。巨大的水花帶走了沙沉，帶走了無數生命的流逝，帶走了時間。
決心越來越堅定，他要破解無窮公式。
第二天天色一亮，一則消息傳遍了荷斯大學。
“陳槐生，死了！”
==第一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