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抱着椰子小猴坐在艾登身邊,屏氣凝神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的眼睛和鼻頭都還紅紅腫腫的,只好低着頭不讓人發現她的醜態。
艾登安靜看着報紙,不時瞄向隔壁的她。
她被他嚇壞了吧。咬着嘴脣非常委屈的樣子……看到她抱着昨天在曼德勒山上買給她的椰子小猴,想起她昨天那開心的笑聲。
她在想什麼?
前男友糾纏不放,她一定被那男人想侵犯她的舉止嚇壞;一早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裏,肯定心裏是受驚害怕的,她什麼都來不及想就跑來找他,卻又在他這裏受了一肚子委屈。
艾登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雅被他這溫柔的舉動惹的心酸,淚腺發達的她又模糊了視線。
止不住眼淚只好咬住嘴脣,不敢讓哭聲困擾他。
奇怪,她幹嘛這麼想哭?平常要她流下一滴眼淚都很困難,怎麼卻在D國哭的稀哩嘩啦的?是被林嵩然氣的嗎?又或者是……因爲艾登的冷言冷語?
艾登嘆了口氣,低頭在她耳邊說:
“別哭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讓他知道。這一扭動,眼淚滴落在他的籠基上,滾燙的溫度透過布料燙傷了他的皮膚。
艾登扳起她精巧的下巴,低頭吻去了她的眼淚,沿着淚跡,吻上了她被咬的嫣紅的嘴脣。好在這班飛往蒲甘的飛機乘客不多,要不他也不敢如此妄爲。
“你不生氣了?”等他離開,她傻傻地問。
“你這個蠢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站到我後面來,聽到了沒有?”他沒有正面回答安雅,但他知道安雅會懂他是什麼意思。
“嗯。”安雅破啼爲笑,倒是惹來艾登的落井下石。
“別的姑娘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你哭起來怎麼就醜死了,不準哭了。”
安雅沒有回答他,只用拳頭來表示她的抗議,靠在艾登的肩膀上,儘管她哭得頭昏腦脹,她的心卻漲滿了暖意。
她知道,所有的安全感都是艾登給她的,真的很感動。
“昨天老總跟我說,叫我好好跟你去玩,不用急着回漢江……你說,老總是不是要開除我了?”安靜了一陣子,她又恢復吵吵鬧鬧的本性。
“你有被害妄想症嗎?怎麼不說他是要讓你升遷?”
“升遷什麼呀……祕書的最高職位就是我了,我還能升到哪裏去?外層空間嗎?”
“例如換個老闆,換換風水啊。”這小女人還不知道,他在她呼呼大睡的時候撥了她名片上的公司電話,從那時候起她的頂頭上司不再是漢江代理公司的總裁了,而是他。不過,他不能就這麼貿然告訴她,以她的個性肯定不從。
“那不如你換個工作,換換口味啊?”講的這麼輕鬆?
“我不已經這麼做了?”
安雅偏頭想想,對耶,他已經跑到D國高原當了大半年的漁夫,差點忘記了。
“那總裁你何時要重操舊業?”安雅把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處,將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他身上後,才擡起頭來露出可愛的笑容。
“等到你點頭的時候。”艾登話只說一半,因爲他是故意要讓安雅揣測。
“啊?”她點頭,點什麼頭啊?點頭下嫁是嗎?“我的頭掌控着集團的生死啊?這不太好吧?你把副總裁放在哪裏啊?”
“以後副總裁看到你還得跟你問聲好,你說他是什麼位置。”
“呃……副總裁要跟我問好……除非我是總裁囉?”
“你不是漁夫嗎?”若不是看在安雅表情頗認真,艾登會以爲這小女人是不要命了敢消遣他。
“以你的智商大概一輩子想不出來。”真的是毫無慧根,他擺明了在對她調情。
“什麼話啊,我的智商可是比你高好幾百倍!”安雅鼓起臉頰抗議。
“那真不巧,我做過智力測驗,結果我的智商是負數。”
安雅轉轉眼珠子,想了三秒,這才確定這個渾蛋在戲弄她:
“艾登你真的很煩!”
米蘭
米蘭是意大利西北方的大城,位於意大利人口最密集和發展程度最高的倫巴第平原上,是歐洲主要的運輸和工業中心,也是歐盟當中第十重要的商業和金融中心。如果把米蘭當作一個國家,那她的經濟規模就和奧地利相當。
同時米蘭也是歐盟一個重要旅遊城市,但最爲人所知的就是米蘭時尚業。她是一個國際性的工業和現代設計之都,也是時尚之都,與紐約、巴黎和倫敦齊名。2009年時還被宣佈爲全球最佳的經濟和時尚媒體首都,大部分的意大利時裝品牌的總部都設在此,許多國際時尚品牌也在米蘭設點,諸多旗艦店已經成爲米蘭的主要經濟消費力。
米蘭市區的行政劃分又分爲九大區,最爲人所熟知的是第一區和第二區,第一區是米蘭的舊城區,主要景點都在此;第二區是鼎鼎有名的米蘭中央車站,可以通往四面八方,還有精品街區(Montenapoleone),精品街區與平行的ViadellaSpiga和兩條街之間的小巷弄形成著名的黃金四邊角,是全球最著名的精品街區之一,GVGF集團總部正設於這黃金四角之中。
“副總裁,這是全國時尚協會公佈的九月下旬的春夏時尚週的贊助企業,以及贊助金額。”
“嗯。”恩佐?6?4西肯尼?6?4傑爾曼諾塔坐在會議室主位,聽着部屬的例行報告。“每年最大讚助商不都是Canon,還需要你在這裏報告嗎?你是想打混摸魚吧?”
“報告副總裁,今年他們只贊助MilanoModaDonna女裝秀,男裝秀的資金不足,可能會拼不過接下來壓軸的巴黎時裝週。”
“米蘭時裝週和巴黎時裝週的性質不同,你是菜鳥嗎?”恩佐撇了下屬一眼,閉上眼睛看都不想看那跟垃圾沒兩樣的投影片。
“副總裁。”助理吉安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門,清脆的聲音讓恩佐皺起眉頭。
“我們在開會。”
“對不起副總裁,斯拉維總裁來電。”
恩佐挑眉,隨即宣佈:
“回去把你們的腦子找出來,一小時後再繼續。”等下屬魚貫走出會議室後,他按下了閃着綠燈的電話按鍵,說:“哥?我希望你是要告訴我你人在米蘭─馬爾彭薩機場裏,我會很樂意取消會議親自去接機。”
“讓你失望了恩佐,我人在蒲甘。”
“蒲甘?那至少比茵萊湖熱鬧一點。”恩佐有時候真的懷疑他大哥是不是哪裏有問題,怎麼老是往偏僻的國家跑。爲了斯拉維,他還特地研究過D國,看完整本旅遊書也不知道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我在曼德勒遇見安特衛普DriesVanNoten的總監助理,我要知道她的來歷。”
“DriesVanNoten的總監助理?大哥你的魅力還真是無法擋,那種鬼地方都有女人會追去。”
“少廢話,她叫澤蘭,守在曼德勒機場等我出現。”
“澤蘭?總監助理?你確定?”恩佐知道這個名字,但不是在時尚界。
“你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