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就沒有感應腦波的能力嘛,你不可以使用這種賤招啦!”可惡,她一定要去買一頂像萬磁王那樣的帽子,隔絕一切奇奇怪怪的放射線。
“給你三次的機會,說說這瓶Prosecco怎麼辦?”
要怎麼處理這瓶酒他纔不會生氣啊?好難回答……有必要這樣爲難人嗎?真的是很閒、很閒的壞醫生,纔有這種奇怪的嗜好啦!
“我幫你喝掉?”因爲他說他不喝嘛。
“幫我把酒喝掉是你感謝我的方式?”
呃……不喜歡啊?
“那我們一起喝掉?”可是他剛剛明明說他不喝啊?
“我不喝這種氣泡酒。”
到底要怎樣?這問題好像情侶“今天要喫什麼”的對話一樣……
今天要喫什麼?
隨便啊,你決定就好。
那喫火鍋如何?
好熱,不要!
喫滷肉飯呢?
好油,不要!
那你要喫什麼?
隨便啊,你決定。
吼!難伺候耶!
“小心喔,你只剩下一個機會,認真思考。”艾登嘴角勾着笑,等着芃兒往他佈置的深淵裏跳。
“不會是要我餵你吧?都這麼大的人了……”當然,這句是用中文來質疑。
艾登噗哧一笑,他真的太喜歡芃兒了。
他認了,10年來未曾有過波動的心湖,短短几天就被安雅輕易地撩撥……他爲她打破自己從醫以來的原則、他爲了她動了放棄自由自在生活的念頭、他甚至願意未來努力從百忙之中擠出所有自己的時間送她……他真的認栽了。
“你笑什麼?”她剛剛說的,難不成他聽懂了?
“沒什麼。”雖說沒什麼,但他的笑意未停消。艾登從minibar裏拿出玻璃高腳杯,將蜂蜜色液體斟了1/3杯,回到她的面前,高腳杯遞給了芃兒。
既然認真了,他便毫無顧忌、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給眼前這個女孩。
“蛤?”芃兒滿頭的問號。
“含在嘴裏,別吞下。”艾登拾起她沒受傷的左手,將杯腳交至她手。
大爺是要跟她玩什麼遊戲嗎?劃酒拳好像也沒這招吧?不管他想幹嘛,反正沒下藥應該都還好啦。
安雅全然信任他,將Prosecco含在小嘴中,任憑水果香的小氣泡在她口中高空彈跳、刺激着她的感官。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着艾登,好似在催促他表態。
“你該知道,我是個難討好的富二代,所以別想用請我喫一頓大餐、買什麼貴重禮物輕易打發我。”
不然你要怎樣?
“問我到底想怎樣嗎?”艾登淺笑,在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先見之明地摀住了芃兒的櫻桃小嘴。“用你的一部分來答謝我。”
意外地,安雅沒有因爲他這句極其挑逗的話語而將氣泡酒噴出了,反而是一陣心慌意亂之下,一口把氣泡酒給吞下去了。
“蛤?”都是他啦!一下子吞太大口,導致食道有一點痛。
“我有說你可以吞下去嗎?”他笑着。
艾登沒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笑。他的眼神,好像希望在芃兒的內心深處中垂釣出什麼。
“大爺……你、你別這樣一直看着我不講話,我……我,吼!我不知道我現在要說什麼了啦!”安雅捧着自己的雙頰,感覺到自己發燙的體溫。
“在想什麼?”艾登欺近她,拉開芃兒一隻手改以自己的大手捧着她臉頰,粗糙的姆指滑過她,沾着蜂蜜色水珠的紅脣。“紅通通的。”
她張着嘴,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睜着天真無辜又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艾登。
“我……”大爺這是調戲無誤,現在這纔是真正的調戲。
他有必要這麼身體力行嗎?
“芃兒,你說怎麼辦?”艾登莫名其妙丟出這個疑問,但表情一點都不苦惱。
“什麼東西……怎麼辦?”艾登大爺情深款款的眼不要一直盯着她看啦,這讓她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用力跳個不停。
“芃兒……”
“大、大爺你想、想幹嘛?”
“我10年來未曾起過波瀾的心湖,被一個調皮小女孩伸手攪亂了……怎麼辦?”
看着艾登放電無極限的眼眸,配上他得天獨厚的面容……不是吧安雅,你現在何止不好意思,居然還對他整個人好心動了!
你不是戀愛絕緣體嗎?你不是才嚷嚷着好多事情還沒有做之前,絕對不談戀愛的嗎?
怎麼辦?
安雅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還回去的那條圍巾又再次裹上她細嫩的頸子,只因爲艾登大爺說她的東西留在他房裏是想讓他睹物思人嗎?想讓他誤會什麼嗎?
聽聞,她立馬把Gucci金蔥圍巾拿回來,對天發誓這東西以後是屬於她的!
躺在牀上,舉高右手以手掌擋住燈光,看着自己中指上的青色大蘿蔔,呆呆地愣神。
她是怎麼擺脫艾登大爺的甜膩糾纏,走回自己的房間的?她忘了。
她是怎麼讓自己的心臟不那麼劇烈跳動?她也忘了。
最後到底艾登大爺想做什麼……她還是沒搞懂。
腦袋不受控制地跑過一幕幕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有艾登大爺的身影。
艾登問她怎麼辦?什麼東西怎麼辦……大爺說了什麼話她想不起來了,不……應該是說他講的話太虛無飄渺以至於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聞。
我10年來未曾起過波瀾的心湖,被一個調皮小女孩伸手攪亂了……怎麼辦?
她不是笨蛋,一聽就知道這個“調皮小女孩”是在影射自己;那種情況下裝傻是個好辦法,但太做作了不符合她的性格,可……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會知道……”他那顆聰明的腦袋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更何況她現在腦袋如一團糨糊,怎可期望她會給出什麼答案。
他們認識才幾天?她的心爲他劇烈跳動、她的思緒被他霸佔、她的臉頰爲他紅透;應該是她去問問那位醫生,自己現在這狀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