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與不完美CEO的隱婚 >第588章 記憶中的玻璃鞋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還好,既然要她走,爲什麼不把沾染在她身上的暗黑性情和思維也抽走?爲什麼要遺留?

    那麼他呢?除了那個永不會抹滅的彈孔之外,她是否還留了什麼在他身上?

    “歡迎光臨。”安雅還在回憶裏掙扎,老搭檔率先開口招呼。

    “先生您好,今晚想來點什麼?”安雅看着眼前戴着黑框眼鏡,梳着Undercut的雅痞男子走近吧檯,淺灰色襯衫領口微敞,外罩深灰色西裝外套,下着是隨興地套件刷白牛仔褲,揹着KNOMO斜挎包,渾身氣質絲毫與黑社會無關,就單純是個會打扮的男子罷了。

    可怎麼,她好像在某個角落聽到的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蟬翼半人馬,謝謝。”男子坐上吧檯椅,完全不拖泥帶水,反而讓安雅有些蒙了。

    “啊?”

    “一杯蟬翼半人馬,謝謝。”男子摘下黑框眼鏡,迷人的琥珀色眼眸射出銳利的訊息,儘管用着敬語。

    “先生也是被雜誌媒體吸引來的嗎?”

    “不是,我有目的來的。”男子太過直接,像是把這杯酒視爲一個達到他目的的過程,不禁讓她內心產生期待。

    是黑帝的人嗎?

    會是米迦勒喬裝的嗎?

    他的目的是什麼?

    “好吧,按規矩來,你如果能喝出我用了什麼酒爲基底,以及它背後的……”

    “我便告訴你可能想知道的事情。”男子接過了鹽口馬丁尼杯,像是知道什麼的他沒有一口氣入喉,而是慢慢品着。

    安雅第一次覺得,等待的時間如此難熬。

    她想知道他是誰、想知道他要告訴她什麼祕密、想知道是不是就是今天──

    “干邑白蘭地、柑橘苦精、辛口薑汁汽水、萊姆、老薑、薄荷葉、黑糖粉,改良後的Centaurs,爲了要搭配生命之水,以上是你的酒譜。”男子一一細數出這杯酒的身分,擱下還殘留一半的酒杯,仰靠在椅背上感受酒精灼燒體內器官的同時,他注意到身後一左一右默默站了兩位彪形大漢。

    “那麼……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要問這背後的意義嗎?”男子撇了身後的人,摘起鹽口杯緣的薄荷葉把玩着,一陣沉默。

    安雅看着男子,以及身後的兩位壯漢……是他的保鑣嗎?

    爲什麼氣氛這麼詭異?

    “真想不到你們兩個居然一直在這裏。”男子旋轉吧檯椅,形成安雅可一眼眺望清楚的角度。

    “我們是奉命。”

    “奉命?”一頭霧水已不足以形容安雅現下的狀態。

    “發現了你們兩個,事情總算不那麼壞。”男子視線再回到安雅身上,他清了清被生命之水灼燒得有些沙啞的嗓子。

    “出了什麼事嗎?拉斐爾老大?”

    拉斐爾?

    黑帝的四使之一!

    拉斐爾老大!

    這個代號,她能肯定未來如果得了阿茲海默症,也絕對不會遺忘的──那位米迦勒托腮雖然感嘆卻還邊噙着詭異微笑形容的,擅長以各種想象不到的手段摧殘着肉體和心靈逼供的可怕份子。

    “我們是奉命。”我們是奉命?

    這兩個熊一般的男子是誰?奉誰的命?

    “發現了你們兩個,事情總算不那麼壞。”事情總算不那麼壞?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雅腦袋飛快轉着,但身體的速度更如閃電般,一把揪住了拉斐爾因敞開而帶着性感氣息的衣領,口氣兇狠:

    “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

    拉斐爾雙手一攤,挑了挑眉,看着安雅淡淡一笑:

    “我大老遠從卡地夫(※拉斐爾領地韋爾斯的首都)過來不是來讓你拽着領子的,傑爾曼諾塔小姐。”

    “冥……冥後……”拉斐爾身後兩位熊一般的男子,以受驚小動物的眼神望着安雅,極不協調的氣氛讓安雅緩緩鬆了手。

    那兩個人稱她冥後,一個讓她既懷念卻又討厭的稱號;而拉斐爾老大稱她傑爾曼諾塔小姐,來者不善哪!

    “請問你們在消失了一年半之後,又出現在我面前是什麼意思?我們傑爾曼諾塔家會惹事的人不多,而那一個已經被你們解決了,我不曉得還能有什麼事!”

    “首先,這裏沒有我們,只有我。”拉斐爾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被安雅弄亂的衣領同時細數着:“再來,我相信大人當初讓你離開,現在也不會有找你的意思。儘管你大費周章以這一杯毒藥,希望得到一絲絲有關大人的情報。”

    安雅,記住米迦勒曾經告訴你的,拉斐爾是個逼供專家,他的每一句話都有涵義、都會引導你思考的方向,絕不能被他掌控了主導權。

    “什麼叫沒有你們只有你?”

    “聰明的女孩,試問,這裏是倫敦,艾登呢?”拉斐爾緩緩將剩餘的酒液倒入胃中,隨後以比剛纔更加沙啞的嗓音說道。

    是啊,艾登說過倫敦是他的地盤,要找她爲何捨近求遠?

    “姑且不論艾登人在哪裏,那麼跟你關係一直不錯、你也一直惦記着的米迦勒呢?”

    “是……黑帝下令他們不準見我嗎?”

    “傑爾曼諾塔小姐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不屬於組織?還是我違抗了大人的命令?”

    安雅,別被他牽着鼻子走、別被他牽着鼻子走!

    “剛纔你說『發現了你們兩個,事情總算不那麼壞』,是什麼?”

    拉斐爾又是一笑,推了推已經空了的酒杯,道:

    “好在生命之水的比例不多,不然我可就要被你掌握主導權了。”

    “你打太極的功力和艾登有得比。”安雅回想起在城堡裏的那30天,和艾登每次的相處,都從他身上學到不少。

    “呵,這句話艾登聽到了肯定很安慰,這一年半終究不是虛度。”

    “什麼意思?”

    “我身後這兩位,是艾登的手下──艾倫和迪夫,我們組織裏最初被你以明天見擺平、醉生夢死之下還要被老大威脅剁手指抽腸子的可憐蟲。這一年半以來,艾登違抗大人的命令,一直在關注你。”

    “關注我?”

    “不然你以爲誰有能耐將那30天的記憶偷天換日?你以爲在意大利惹事爲什麼沒有警察上門?你以爲誰幫你找到失蹤的大哥,嗯?”拉斐爾斜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噙着勢在必得的笑容,欣賞着安雅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

    “你們,一直跟着我?”安雅對於突如其來的真相大白,震驚大於得知過去生活毫無隱私的怒火,語氣反倒一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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