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烏心中驚歎,這消息竟然已經傳到西海了!難不成西海一直派人在天庭等候着,打探消息?若真如此,看來這老龍王並不像是他表現的那般生氣。
西海龍王也是知道自己女兒爲何而離開西海的。還不是那個天殺的楊戩!
當神仙沒那麼容易,天規上寫的清楚,不能有情愛。
沒被封神,天庭便管不了水族的婚配情愛,可一旦被封神,那就是要遵守天規的。
這個逆子連這種赦封都敢接,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德行!
小金烏見寸心一臉無措,而上方的西海龍王臉色變了又變,便趕緊站出來:“金烏昊玥,拜見西海龍王。寸心公主的神位是一種嘉獎,並無實權和朝會的權力。西海亦可再封海域給她,姻親結緣也是無礙的。”
西海龍王的陰沉的表情這才緩解,龍族之前式微,天庭管不了龍族的婚配。龍族爲了繁衍昌盛也是不可能做一個清心寡慾的神仙。
聽心讚許的目光快要把小金烏給看不好意思了。自己方纔也沒說錯什麼啊~雖然他卻有私心,也有在西海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意思。
“行了,既然殿下都爲你求情了,起來吧!這麼的龍了,不要整日哭哭啼啼的,沒有一點公主的尊貴和神仙的威嚴,成何體統!”西海龍王沒好氣的讓他們落座,又悄聲吩咐外面的水族去將摩昂太子,和三太子找來。
龍母沒坐回側位,而是跟着寸心坐在她的旁邊,期間一直親暱的拉着女兒的手,怎麼也看不夠。龍母一揮手,身着貝裙的蚌女魚貫而入,白影銀盤交錯,動作行雲流水,一道道西海佳餚,被呈上龍宮的玉桌,本是一人一席,但西海龍母卻在寸心這席,給這個消瘦的孩子佈菜。
龍王與小金烏飲了幾杯酒,臉上這才顯露出笑意:“金烏殿下上次把我兒摩昂送回,還沒感謝殿下出手相助,老龍在此謝過了。”說完就是一飲而盡。
“龍王這是哪裏的話,西海太子戰功赫赫,饒是誰見了不得稱一句英雄!莫說是我,就是任何一個天官,也不會見狀不管。”小金烏也上道的飲盡杯中酒,誇讚起西海的摩昂。
“我兒雖驍勇,但比起殿下還是有所不及。殿下多次下界平亂除妖,治水降魔,曜日之光已經照滿九州。”龍王被搔到癢處,心裏歡喜,但還是很有爲官之道的誇了回去。
“哪裏哪裏,不過是盡所職責罷了。龍王也不必用君臣之禮待昊玥,我與寸心公主乃是好友,一見西海也甚是親切,敖叔以晚輩之禮看我就好。”
這?這小子,說這話?什麼意思?老龍王微眯起雙眼,在這個金烏和寸心身上不動聲色地,來回打量。甚至細看了一下這位殿下的樣貌,這不細看不知道,這位殿下的容貌也完全可以滿足,我兒那從小的看臉病。
老龍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龍王了,他此刻已經想了,天帝會不會管金烏的婚配,這位殿下可是天庭的要官,可不是那種可以不守天條的。
但是金烏十隻存一,世間難存,也說不定天帝會讓這個兒子有綿延子嗣的念頭呢?
但伸手不打笑人臉,觀自己女兒對他也沒甚特別的,他們能不能成,也是說不準的,現在小金烏殿下,身爲天庭太子,竟然願意以晚輩之禮自稱,那就只能先接着,與他友好不是壞事。
僅僅只是一眼,西海龍王的心裏已經轉過十八個來回。
“哈哈哈哈哈,我對殿下也是一見如故,既然殿下都這般說了,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在西海這般便可,萬不能在外折煞老臣啊!”
“敖叔這是說的哪裏話,西海龍王功績卓著,庇護西海從未出過問題,不管在哪裏都當得一聲敖叔。”小金烏又是敬酒,用餘光撇着寸心,正和西海龍母說着悄悄話,並未注意這邊。聽心倒是看得真切,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西海龍王熱酒下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眯起來的龍眼,看着家宅和睦,母慈子孝,這是很久不曾有過的安寧了,他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千萬裏之外的灌江口,卻是忙成一團。玉鼎一回來就見到徒弟被怒火攻心又被煞氣所侵的倒下,慌忙解開他胸前的衣服,只見楊戩光滑的左胸之上,煞氣傷處黑成一團,而且還有些黑色的絲線,如同植物的脈絡,蔓延開來。已經遍佈了他整個左胸。
“情況不妙,楊戩以後也不能再情緒極端了。雖有寶蓮燈壓制,但是他體內的煞氣必須要用藥才能去除。”玉鼎眉毛擰成了一團,怎麼也沒想到這煞氣如此厲害。
楊嬋忙問:“之前我二哥情緒不穩,臉上少有的陰沉是煞氣所致嗎?”
玉鼎一邊打開自己的破八卦袋,往外拿東西,一邊沉思:“不排除這個可能,煞氣乃是衆妖死後的負面情緒所集,確實會讓人容易動怒,動恨,動怨,想要破壞一切。”
“可惜了我遊走凡間和寶地數日,也只找到八百年的白梅蕊。那桃花粉確實難尋,不是年份不足就是這個時節,已經沒有桃花盛開了。看來只能到天庭去找百花仙子,去尋桃花仙子去討了。我在太乙師兄那裏搶來了,他珍藏的千年無根水。再加上小龍尋的雪蓮和香灰,現在就差桃花粉,五色魚目,太陽金精和三昧真火了。”玉鼎苦惱的看着徒弟的傷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楊嬋聞言:“我去天庭尋百花仙子,找桃花粉。再有就是太陽金精,小金烏對我們兄妹還是有情的,只能去求他看能不能給出一些。至於剩下的,再想辦法吧。這件事不能讓天庭知道,天庭視我兄妹位異端,若是知道二哥負傷,怕是還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玉鼎糾結着:“要不,我去一趟西海,舍下麪皮,讓她幫忙尋五色魚目?她若是知道楊戩重傷,怕是不會不管的。”
但這話他說出來都越來越微弱,怎麼都覺得底氣不足。那邊剛傷了人家的心,還差點害死她,這邊有事了就又去找,實在是不合理。
哮天犬看着昏迷的主人,急切的也沒想那麼多:“我也跟去,怪就怪我,她要殺要剮,我都絕無二話,只求她幫幫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