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被留在休眠艙裏一夜以觀察數據,沈辭也一夜沒睡。

    入夜的時候,賀臨淵醒過來,就見時也已經被沈辭摁在一旁的沙發上睡着了。

    沈辭就坐他身邊看資料。

    賀臨淵問道:“rs成功後,你有打算賣出去麼?”

    沈辭思索片刻,“有。”

    沈辭垂眸道:“這次出任務你和小也都知道了吧?像你,像你們遇到的那位小女孩,還有很多alpha得了這個病。”

    賀臨淵忽然話鋒一轉,“我的父親,帝國上校也有這個病嗎?”

    沈辭手指一僵。

    沈辭輕笑,“怎麼忽然問這個?”

    賀臨淵:“好奇。”

    片刻,沈辭輕輕“嗯”了一聲。

    賀臨淵抿脣。

    他想起了他父親的最後一戰。

    有些祕密,也許會被所有人帶到地底去。

    沈辭道:“但是我不怕他,我從來都不會懼怕這個病,即便他曾在我面前顯出深淵的樣子。”

    時也亦然。

    深淵是深淵,人是人。

    心愛之人與深淵怎麼會是一樣的東西呢?

    沈辭道:“阿淵,你也該釋懷了。”

    賀臨淵閉眸。

    是啊。

    他也許可以坦坦蕩蕩地去追求時也……吧。

    ……

    隔日,帝國卻爆發了一則爆炸性新聞。

    軍部開始有人病倒了,病得很奇怪,身上逐步有些部位出現類似深淵的鱗片。

    醫療部稱之爲“深淵感染病”,引起了帝國無數人打開恐慌。首相與政府此刻正努力地安撫民衆,把這消息壓下來,但奈何因爲內容過於勁爆而藏不住。

    直播視頻裏能看見無數人在政府機構前、軍部管理樓外示威,要求一個答案,賀行川作爲軍部明面上的領導人,官方賬號被人刷爆了,出門也被記者給攔住。

    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

    實驗室內,時也看着軍部呈上來的資料,擡頭詢問沈辭:“我以爲這個病很罕見。”

    至少目前爲止,他所認知的只有賀臨淵和米露。

    “不,這個病並不罕見,多年以來一直都存在,只是阿淵也許是其中最嚴重的。”

    畢竟繼承了上將強悍的精神力。

    沈辭嘆了口氣,垂眸道:“所以我之前才說,如果藥劑成功被研發不僅可以治療阿淵,還能救助很多,帝國一直以來都有信息素失控的問題,畢竟不是每一位alpha天生都能與自身信息素匹配,只是被政府壓了下來。”

    “爲什麼要壓下來?”時也眨巴眼,“怕散播恐慌?”

    沈辭忽然不說話了。

    時也有些疑惑。

    嗯……?

    “叮咚——”

    “沈先生,是我!”

    就在這時,沈辭的私人祕書程千語忽然按響了實驗室的門鈴,隨後腳步急促地走到沈辭身邊報告,“周教官與紀教官帶着幾個受傷的士兵來實驗室了!”

    沈辭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反正在藥劑成功研發出來後,沈辭便將這消息公佈給軍部高層。

    時也猜測,也許是想由透露了也無傷大雅的消息來試探大家的反應,以此來獲得更多線索,畢竟在這之前他們也沒想到帝國會忽然爆發這些病患者。

    原本這些病都被政府壓下來了,但這次因爲數量和集體性,便藏不住了。

    這是非常難得和罕見的情況,畢竟就拿米露來說,她一出現症狀便被認爲是需要被燒死的深淵,這不就說明其實大家之前並沒有見過,越不瞭解這個病。

    那麼……怎麼會突發性地爆發呢?

    沈辭手指輕輕地點着桌面。

    這病是無法人爲誘發的,那位“雙面先生”即便想做什麼也無從下手,所以這是意外。

    那……尋找爆發的理由就非常地必要了。

    沈辭道:“兩位教官怎麼把傷者帶來了?我可不是醫生。”

    程千語解釋:“這次受傷的人大多是他們的學生、下屬與副官,他們聽說您有救治的藥,就想着來試一試。”

    “畢竟……這種情況,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沈辭起身,看了眼時也道:“我們過去,帶上rs。”

    “哦……!”

    ……

    “碰!”

    時也嚇了一跳。

    當他和沈辭來到病人被安置的臨時房間時,就見一個alpha面目猙獰地撲了過來,用身體撞擊隔絕房間內外的玻璃牆,把滿是鱗片的臉懟到了玻璃上,猝不及防的讓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像喪屍似的。

    周禮和紀聞戈在一旁隨即上前拉住那個發瘋的alpha,把他摁倒了牀上用束縛帶綁了起來。

    那位失控的alpha在被綁住後仍舊發出了嘶啞的叫聲,不停地掙扎。

    他原本是周禮的副官,周禮手指微顫,垂下眸道:“抱歉,讓你們受驚了。”

    時也一頓。

    周禮肯定很難受,但還在安慰他們,語氣也很禮貌。

    紀聞戈在一旁,皺着眉,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這房內有六個人,要麼已經失去意識,要麼類似剛纔被摁住的那位alpha那般發瘋。

    房內此起彼伏的都是可怕的,不似人類的嘶吼。

    沈辭觀察了一遍後,低聲對時也道:“我想我們需要更深入的瞭解。”

    “好。”時也隨即明白了沈辭的意思,下一刻,他毫無猶豫地解開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束縛帶。

    “碰——!”

    男人隨即朝時也撲了過去,試圖攻擊他。

    那個男人赤紅着眼,臉上都是堅硬的鱗片,而在他的手臂上不僅有鱗片,還生出了兩三個晶片。

    紀聞戈和周禮都嚇了一跳,但知道是沈辭授意,兩人也沒阻攔,只是戒備着隨時出手幫忙壓制。

    時也並沒有一味攻擊,只是不停地閃躲。

    男人使用手腳一起襲擊,兩人拉鋸了一陣子後,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大熱天的背脊發寒。

    兩位教官是征戰沙場的人,沈辭是專業研究人員,三人一樣就看出來,那個男人踹腿的動作,攻擊的習性和深淵……是一模一樣的。

    時也深吸一口氣,接着一個手刀劈在了男人手臂上的晶片。

    男人低吼一聲,還真的倒地不動彈了。

    即便他其餘地方根本沒有受傷,只是手上的晶片被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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