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知道，湛凌赫已然發火。
拉過章茜茜，“走。”
章茜茜甩開她，“走？我去哪？我爸爸躺在醫院裏，我沒有家了！”
“你說我能去哪？”
她整個人激動起來，手都在揮舞。
祕書皺眉，看向湛凌赫。
湛凌赫的臉已然冷的懾人。
祕書趕緊打電話給保安，讓保安上來，把章茜茜帶下去。
林昕眉心擰緊，直接拉過章茜茜朝外走。
湛凌赫的無情她早就領教過了，她毫不意外他現在的態度。
章茜茜卻再次甩開她，指着她，再指着湛凌赫。
“你……你們……”
“你們這樣對我，我也不需要客氣了！”
章茜茜眼裏涌起一股可怕的瘋狂。
林昕都不知道她怎麼動的，章茜茜就拿着一把小刀抵在她脖子上。
“啊——”
祕書一聲驚叫，湛凌赫看過來。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凝固。
章茜茜拿着刀柄，手抓着林昕，刀尖抵着林昕的脖子。
只要她用力，那刀尖就會刺進去。
林昕站在那，有好幾秒的僵硬。
在這幾秒間，她腦子是空白的，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一切的東西都不存在了。
直到一絲冰涼從皮膚一點點滲透，傳進她的血脈，她的感官。
她終於有了思緒。
林昕看向章茜茜。
她這一動，那刀尖便刺進皮膚。
血從她白皙的皮膚裏滲出來，紅的刺目。
可她像沒看到似的，看着章茜茜。
這就像前晚她站在陽臺時一樣。
那麼瘋狂，瘋狂的不顧一切。
林昕說：“你身上什麼時候帶的小刀？”
她聲音平靜，相當的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章茜茜看向她。
眼裏的瘋狂怔住。
林昕繼續說：“我怎麼不知道？”
她眼神亦平靜。
沒有一點恐慌，害怕。
章茜茜逐漸冷靜了。
可很快，她抓緊林昕的手，說：“是你們逼我的！”
她也不想這樣。
可她沒有辦法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
章茜茜看向湛凌赫。
她失去理智的已經完全不怕湛凌赫了。
眼睛瞪大，大聲說：“你是爲了林昕收購我爸爸的公司的，那你就是在乎她的，那我現在就拿她的命換我爸爸的公司，湛凌赫，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湛凌赫坐在大班椅裏，眼睛直直的看着章茜茜手裏的小刀。
那刀尖已經刺進林昕的皮膚，血緩緩流下。
只要她力氣大點，或者稍微不注意，那刀尖便會刺進去。
他瞳孔微縮，眼裏的黑在這一刻無盡蔓延。
章茜茜繼續說：“反正我也是未成年，我就算殺了林昕我也不會怎麼樣，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會後悔一輩子！”
“你這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裏！”
她已經想開了。
爸爸的公司挽回不了，爸爸就醒不了。
爸爸醒不了她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湛凌赫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