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站在落地窗前，他聽着手機裏的聲音，眼眸看着外面的夜城，“看着他，該怎麼做，你自己安排。”
“好的。”
林昕站在書房門外，平常關着的書房門這個時候開着一條縫，裏面冷漠的嗓音傳來。
是阿凌的。
這樣的嗓音很陌生，陌生的宓寧心顫了下。
她轉身，離開書房。
“韓先生現在在巴黎籌辦後天晚上的演奏會，但他應該也知道了趙起偉的動作，林有定這邊的情況想必韓先生會時刻盯着。”
“而我們這邊得到了最新的一個消息，韓先生送了一張後天的演奏會門票給林總。”
“林總已經收到。”
湛凌赫眼眸裏的夜城清晰，裏面的燈火在他的眼睛裏也似乎把他常年累積的黑夜給照亮。
但也僅是似乎。
“看着他們。”
“是。”?
電話到這，也說的差不多，但付乘僅停頓了下便繼續說：“國內的一切事宜都已經安排好，但韓先生在國內的知名度很高，我擔心您帶着太太回去，會被人認出來。”
說完這句話，付乘不再說，手機裏的聲音安靜了。
韓在行利用他天才小提琴家的身份接廣告，更大的打開知名度，也更大的讓人知道林昕是誰。
因此，在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裏，韓在行知名度很高，林昕在國內的知名度也跟着變高，即便時不時的被新的娛樂新聞給壓下去，但只要韓在行有什麼風吹草動，林昕的事必定被翻出來。
所以，湛凌赫帶宓寧回國，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湛凌赫眸裏的冷漠沒有了，裏面清冷的夜色似乎有了點溫度。
“她該回去了。”
宓寧去廚房做了點喫的，此時時間已過十二點。
她不急不忙的，淡淡的香味逐漸在廚房瀰漫。
湛凌赫離開書房，走廊上一片寂靜，燈光所到處一切敞亮。
湛凌赫視線落在臥室，他腳步停下。
臥室門開着，裏面的黑暗漫出來，似要蓋過外面的亮光。
湛凌赫走過去，腳步無聲。
宓寧做好喫的，端出來，放到桌子上。
她擡頭看樓上。
沒有動靜，阿凌好像還在忙。
宓寧拿過紙巾把手擦了，上樓。
湛凌赫走進臥室，走廊上的燈光從他身後照進來，臥室裏的一切都清晰的在他眼中。
而湛凌赫沒有看別處，他看着牀上，那被子揭開的地方。
林昕是該躺在上面的，但此時那裏沒有人。
湛凌赫看着那個地方，幾秒後轉眸，看着臥室四周。
這裏面帶着滿滿的林昕的氣息，但確實林昕不在臥室。
湛凌赫拿起手機，指腹落在屏幕上。
“阿凌？”
湛凌赫的手停住。
宓寧站在門外，看着裏面的人，他站在光與黑之中，獨處於黑暗和黎明之間。
不知他是來自黑暗還是來自天明。
他就那樣站着，似乎和她隔絕。
宓寧看着湛凌赫，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極大的情緒。
這情緒是，不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