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文舒喝了口咖啡,笑着說。

    湛樂嘆氣,“就你打趣我。”

    湛文舒看湛樂神色,說:“我不打趣你還誰打趣你?”

    “你啊,有時候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湛樂苦笑,“我也不想,可在行始終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真的不管。”

    “尤其那次你跟我說的話,我心裏一直都難受。”

    湛文舒知道湛樂說的是什麼,“在我們這些大人眼中,無論孩子多大,在我們眼裏他們都是孩子。”

    “可是,無論我們怎麼覺得,他們也都確實長大了。”

    “在行和凌赫都是成年人,他們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解決事情的能力,他們也有主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做長輩的,其實是管不了,只能有些事建議。”

    “就像我們,也不希望被長輩管着,約束着。”

    湛樂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以這麼久我都沒有去找過在行,也沒有問他林昕的事。”

    湛文舒輕拍她的手,笑道,“這不就好了?”

    “慢慢來,我們大人總是要放手的。”

    湛樂看湛文舒,眼裏還是擔心,“可我忍不住,我想去問問。”

    “我想知道,在行知不知道林昕以前生病的事。”

    那次,湛文舒告訴了她一件事。

    那件事是關於林昕的,她說林昕曾經生過病。

    心理疾病。

    在流產後的那一年,很嚴重。

    她治了一年多的時間,治好了,但後面,又復發了。

    復發的那一年正是在行,凌赫和林昕,劉妗幾人感情都變化最激烈的那一年。

    文舒還把資料給她看了,上面的診斷記錄,時間都一清二楚。

    她相信文舒不會騙她。

    也因爲那些資料,她明白了文舒的苦心,也終於知道林昕那孩子的不容易。

    她不能一味的再想着在行,她得想想那孩子。

    “我覺得在行可能不知道那孩子生病的事,如果在行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想,我要不要告訴在行,讓他仔細想想他和林昕的感情。”

    湛樂看着湛文舒,眼裏是期待。

    她期待湛文舒能支持她。

    湛文舒很能明白湛樂的心情,因爲當得知林昕有心理疾病的時候,她就想告訴湛樂,韓在行。

    讓兩人都仔細想想是否林昕的病跟大家都有關係,是否能放下。

    但後面她仔細想了,並沒有告訴兩人,即便是後面告訴湛樂,她也讓湛樂先不要告訴韓在行。

    因爲,她在等着。

    等着林昕恢復記憶。

    她知道,forget的治療最終會從讓人從失憶走向恢復記憶的結果。

    當恢復記憶時,便是那個人病情徹底恢復的時候。

    用一句話來說,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等林昕恢復記憶,出現在她們視線裏的那一刻,一切可能也就有了轉機。

    湛文舒說,“樂樂,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

    話沒說完,湛文舒手機響了。

    湛文舒聲音止住,說:“我接個電話。”

    湛樂點頭,低頭喝咖啡。

    她眉頭緊鎖,心裏始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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