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不會笑嗎？怎麼可能呢？”
”一個人怎麼可能連笑都不會？”
“可我真的從沒見他笑，我現在就覺得，他哪怕笑一下，那也好啊。”
哽咽聲傳進耳裏，約翰嘆息，“託尼……”
託尼說：“你知道嗎？我這次都不知道他來鳳泉鎮，直到出事我才知道。”
“你說他好好的京都不待，跑到鳳泉鎮來做什麼？”
“還不都是爲了那個人。”
“他知道林昕來了，他就來了。”
“他想來看看她。”
“偷偷的看她。”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複雜又簡單。”
“結果……”
託尼捂緊眼睛，聲音幾乎無法發出，“爸，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不是湛凌赫。”
“託尼……”
付乘站在應急通道外，聽着裏面的聲音，他想，有些事，可能連他也不知道。
京都。
湛可可起牀的第一件事便是往湛起北的臥室裏跑。
她跑到門口，熟練的踮起腳尖抓住門把手，咔嚓，門打開。
小腦袋伸進去，看見那陽臺外站着的人，她眼睛一亮，跑進去，“太爺爺，你起牀了呀？”
湛起北已經穿戴整齊，似乎起來很久了。
不過，今天的湛起北和平常不一樣。
平常他都是精神滿滿，朝氣蓬勃，今天卻是一身威嚴。
只是，這威嚴在聽見那稚嫩的童音後，收了。
他拿下手機，轉身看着站在他身後的小丫頭。
“是啊，可可怎麼也這麼早？”
湛可可眨眼，那濃密的睫毛似一雙蝶翼，在撲扇着，“昨晚爸爸很忙很忙，可可沒有和爸爸視頻，不知道今天爸爸忙完沒有，可可想和爸爸視頻。”
是的，昨晚湛凌赫沒有和湛可可視頻。
那個時候，他無法跟孩子視頻。
而一開始，湛凌赫沒有打電話來告知，付乘也沒有打電話來告知，直到確實等了很久等不了了，湛可可才讓湛起北給湛凌赫打電話。
但沒想到湛凌赫的電話關機，老爺子便打給付乘，問付乘情況。
付乘說應該是盛世的一個業務出了問題，湛凌赫飛過去處理了，可能這處理的過程中手機沒了電，他打電話去確定一下。
果真沒過多久，付乘便回覆了他，確實是這個原因。
而且因爲走的急，手機沒電，再加上時差，忙碌，便忘了。
他讓湛起北放心，等明天，湛凌赫忙完，應該就會給他們回電話。
而今天，就是付乘口中的明天。
“太爺爺剛剛打了電話，爸爸還沒忙完，咱們再等等。”湛起北彎身，慈愛的說。
湛可可一下皺起了小眉頭，小臉上也沒有開心了。
“爸爸還沒有忙完嗎？”
“可可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看見爸爸了。”
小丫頭擡起兩個手指，是個剪刀手，她很認真很認真的看着湛起北。
突然，她啊的一聲，再豎起一根手指，“再加上今天早上，那就是一天一夜一早上了！”
這算的清清楚楚的，就像算賬一樣，湛起北哈哈大笑，“這早上纔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