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我看她是個意志力堅定的,雖然當年的事很讓人痛苦,但還有活着的人。”
“有我們整個柳家在,我們會溫暖她。”
候淑德看着候淑愉,目光定定:“淑愉,明天不能失敗。”
海漫枝並沒有休息,她洗漱好,換上了睡袍,披着一件披肩,拿着傭人送上來的牛奶,站在落地窗前,喝着牛奶,聽着電話。
她目光看着外面的夜色:“他什麼時候到?”
“大概要凌晨兩點了。”
“嗯。”
電話掛斷,海漫枝拿下手機,她攏着披肩,喝了口牛奶。
她眼神變暗。
……
京都,機場。
一架飛機降落,沒有多久,一個人從貴賓通道走出。
機場外早便有人在等着了,看見那出來的人,立刻上前:“教授。”
“嗯。”
秦又百把行李給這人。
極快的,兩人走出機場,上車。
外面的夜色隨着車子的發動,飛逝而去。
秦又百擡手看腕錶,然後看外面的夜色。
同樣的城市,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如今看來,無比的陌生。
車子在一個多小時後駛入京都郊外的環山別墅。
保鏢守在大門兩邊,二十四小時輪班值守。
而此時,雖已過十二點,這棟別墅卻燈火如晝。
管家聽見車子聲音,早早的出來,站在臺階下等候。
當車子平穩停在他面前,他上前,打開後座車門。
管家出聲:“老爺在書房。”
秦又百看着裏面的光,他邁步走進去。
書房裏燃着安神香,趙宏銘站在書桌後,拿着狼毫在宣紙上揮灑。
秦又百進來,看着那負手寫字的人,把書房門關上,走過去:“爸。”
他在書桌前站定,看着這認真寫字的一張臉。
趙宏銘沒理秦又百,他把這一行字寫好,收筆:“怎麼這麼晚?”
“有點事要處理。”
“什麼事?”
“湛凌赫的事處理了,但未免橫生枝節,我讓人看着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沒處理?”
趙宏銘看着自己寫的這一句詩,似乎不是很滿意,面上並沒有什麼愉悅的神色。
而問完這句話,他放下狼毫,走出來,坐到沙發裏,拿過茶几上的茶具煮茶。
秦又百跟着他到沙發裏坐下:“他身邊的人不好處理,最好的辦法是暫時不讓他們知道湛凌赫的失蹤。”
“等過段時間,他們察覺到了,再慢慢引出來。”
“到時候,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像,三十年前。”
“嗯。”
趙宏銘沒說話了,對於秦又百說的這些,不知道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也不知道他是覺得滿意還是不滿意。
他就煮他的茶,隨着茶葉被滾水燙,茶香漫出,合着書房裏隱隱纏繞的安神香,這裏面倒是靜謐極了。
秦又百看着趙宏銘煮茶,趙宏銘沒出聲,他也沒出聲。
他靜靜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和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