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淑愉下意識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出聲。
“……淑愉，你一定，一定不能讓林昕離開你的視線。”
“聽清楚了嗎？”
“……”
候淑愉站在那，整個人僵硬了。
她嘴巴張開，好久，握緊手機：“我知道了。”
“嗯。”
電話掛斷。
候淑愉卻無法再動。
知道了。
林昕知道了。
湛可可和海漫枝坐在長椅上聊天，海漫枝較候淑愉更能掩飾情緒，所以湛可可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她小腿兒在長椅下交叉，前後晃動，小臉洋溢着笑，天真活潑。
海漫枝看着這一張小臉兒，臉上始終是慈和親切的笑。
一輛出租車平穩停在外面馬路邊，車門打開，林昕下車。
湛可可一眼就看見林昕，眼睛一下睜大，當即就跑過去：“媽咪！”
小丫頭瞬間撲到林昕腿上，把林昕抱住。
林昕怔住。
小小的力道，軟軟的身子，甚至帶着點奶香。
這些細細的隨着感官落進她身體，她眼睛動了下，裏面的空終於有了眼前人兒的影子。
臉上生出笑，她蹲下來：“可可，媽咪想回家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呀！”
林昕點頭，牽着她上車。
這麼快的嗎？
小丫頭想起候淑愉還沒回來，趕忙說：“媽咪，愉太奶奶還沒回來呢！”
林昕卻沒有反應，隨着小丫頭上車，她坐進去。
對司機說了地址，關上車門。
很快，車子往前方駛去。
湛可可小嘴張開，呆了。
媽咪……沒聽見她說的話嗎？
小丫頭轉頭，看坐在身旁安安靜靜的人，外面的燈光照進來，她看見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這臉上沒有剛剛的笑，更沒有平日裏的溫柔。
這臉靜的嚇人。
小丫頭沒說話了。
她小手動了動，然後把林昕的手握緊。
“怎……怎麼走了？”
遠遠的，候淑愉看見了林昕。
她呆在那，都忘記了要過來。
而看着林昕帶着湛可可離開，海漫枝落在了那，她愣了下，趕緊跑過來。
海漫枝神色不似剛剛，在林昕下車那一刻她便看見了林昕的面色。
那麼的空，那麼的寂。
似乎，眼前的人不再是林昕。
它只是一個軀殼。
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知道，林昕知道了。
“走吧，跟上去。”
海漫枝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和候淑愉一起上車，跟上林昕和湛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