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小樓外,在大半個小時後。

    林昕付了錢,牽着湛可可下車。

    後面候淑愉和海漫枝也緊跟着下車,趕緊跟上來。

    林昕沒有看兩人,應該說,現在在她眼裏除了湛可可,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看不到別的人,也聽不到別的人說的話。

    湛可可一直乖乖的,她不時看林昕,小手把林昕抓的緊緊的。

    她感覺到了什麼,很不安,很害怕。

    所以一直嘰嘰喳喳的小丫頭這一刻無比的安靜。

    林昕拿出鑰匙開門,便直接帶着湛可可上了樓。

    候淑愉和海漫枝一直跟在她身邊,目光就在她臉上,一點都沒有挪開。

    她們都很擔心,也都很害怕。

    偏偏林昕這模樣讓她們說不出一句話。

    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似乎,一旦出聲,眼前的人會這麼倒下。

    林昕帶着湛可可到臥室,如常的去衣帽間拿換洗衣服,然後便帶着湛可可去浴室,給小丫頭洗澡。

    她和平常一樣,平常該做什麼,現在也做什麼,沒有一點變化。

    只是,往常總是溫柔帶笑的人,現在沒有笑。

    她很安靜,安靜的就像一個機器人,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

    做好就行。

    就這麼簡單。

    候淑愉和海漫枝站在浴室門口,看着裏面給湛可可洗澡的林昕。

    看着那眉眼。

    安靜的燈光落在她臉上都是昏暗的。

    候淑愉眼眶裏生出淚來。

    忍不住的。

    在剛剛回來的車上,她便再次給候淑德打了電話,而後又給付乘打電話。

    她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而她沒有章茜茜的電話,付乘給了她。

    她給章茜茜打過去,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是章茜茜說出口,卻與章茜茜脫不了干係。

    姐說天意如此。

    她不得不承認。

    只是,這天意未免太殘忍了些。

    老天,可以讓林昕知道,但能不能不要這麼早的知道?

    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到現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

    她心裏難受。

    她想到那一天,大雨瓢潑,那深黑的棺木。

    那人就那樣離去,靜悄悄的。

    不留下一點痕跡。

    而眼前的人,她那麼安靜,在得知那人死後這樣的沉默。

    她寧願她哭,她痛苦,也不要她這樣的安靜。

    再也忍不住的,候淑愉低頭捂住嘴,背過身去。

    海漫枝眉心攏緊,她看着林昕,眼裏是深深的擔憂。

    林昕這個模樣和當年她母親,一模一樣。

    她很害怕。

    她怕。

    怕她步她母親的後塵。

    湛可可乖乖的,一直看着林昕,那雙大眼清澈乖巧,隨着林昕給她洗好澡,穿好衣服,把她抱到牀上,林昕拿過故事書要給她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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